苏沅站在原地,依旧没动。
好一会儿,才从唇瓣间磨出一句,“钟总,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钟曦淡淡看向她,“不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也曾同情过秦笑笑,但最终,还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也许有的人,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对她说再多,人家只会认为你是在堵她的路。
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秦笑笑自食苦果。
“如果我有能力帮她,或许我会考虑,但现在,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钟曦定定看着苏沅,“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苏沅缓慢点头,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而薄怀恩从秦笑笑病房离开之后,手里多了一份监护人同意书。
他冷笑着进了电梯。
隔天一早,就派人过来给秦笑笑办理转院手续。
警方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赵队,医院说这是秦笑笑监护人提出来的,他们也只能建议,不能强制执行任何措施。”
赵警官狠狠咬牙。
“温国辉和之前那场跨国走私案还没有眉目,薄氏集团的人又在嫌疑人名单之列,他们还把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下面的警员们都垂下头去,不敢多言。
“收队。”
赵警官负气离开医院。
才到停车场,就接到了薄凉辰的一通电话。
“赵警官,关于秦笑笑的案子,我应该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就是不知道警方还愿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赵警官猛地拉上车门。
“位置。”
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薄凉辰并没有来。
赵警官点了一杯酒,暗暗锁眉,盯着旁边卡座的动静,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看到薄怀恩的助理乔霖走了进来。
赵警官眉梢一扬,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又挪了挪。
……
钟曦回到家里,照例四菜一汤。
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做这么多着实有些浪费。
但她刚念叨了一句,对面男人便开始反驳,“你看看我平时吃的都是什么?我不做的多点,还有我的饭吗?”
钟曦哑然。
嘟囔着说,“你嫌我吃得多?”
“不是!”
薄凉辰求生欲极强,“我是觉得你现在这个阶段应该营养均衡,我也应该营养均衡,所以我吃你剩下的,没有任何问题。”
“这叫双赢。”
钟曦眨了眨眼,挑着盘子里的鱼肉,“你要是有怨言的话,我随时可以走。”
“没有怨言!”
“真的?”
她甩了个眼神过去,男人已然一片肃冷正色,“当然。”
“其实,我想吃西瓜,冰镇的那种。”钟曦挤出一丝笑容,“不会很过分吧?”
“不过分,但是你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薄凉辰如此说着,又给她夹了一大块排骨。
钟曦在享受着被投喂的同时,还惦记着冰镇西瓜,于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俩一起走在了买西瓜的路上。
但这个月份,想要买到冰镇西瓜,实在有点难。
他们沿着坡道一直往下面走,钟曦找到没有了耐性,“算了,不吃了。”
“那怎么行?”
他手腕一转,扣住了她的指尖,“你今天必须给我吃到。”
“……”
也不用这么较真吧。
由于两个人出来的着急,谁都没有带手机,等到他们终于买到了西瓜,往薄家返的时候,才遇到周放开着车,飞驰而来。
“你们没事吧?”
他盯着他们俩,十指紧扣,表情轻松,而且手里拎着冰淇淋和西瓜。
俨然就是一对新婚小夫妻的模样。
周放攥着方向盘,重重叹了口气,终究是他错付了。
倒是薄凉辰脑筋转得快,立刻问,“怎么了?”
“你看看。”
他拿出手机,是一条加密的匿名信息。
内容很简单,“今晚,就要薄凉辰从这个世界消失。”
“跟上次一样,没头没尾,也查不到是谁发来的,所有号码都进行了加密处理,即便找人破译,找到的也是一堆没用的空号。”
“这个人不像是在恐吓你,倒像是,通风报信。”
周放往薄家的方向看去,十几个街头混混从那边跑过来,后面数十辆摩托车在追……
接着是警笛的响声。
这一片,居住的都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治安一向很好。
怎么会有这些人肆意出入。
“周放,能不能去你家酒店借住一夜?”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要知道薄凉辰可是他们家酒店的贵宾。
半小时后,钟曦窝坐在酒店沙发上里,这间客房几乎常年为薄凉辰保留着,也就是这个时候,钟曦才知道,原来他们结婚的那三年,他一回到云城,就会住在这儿。
这里甚至还有他当年看过的文件,还有署名。
“莉莉?”
薄凉辰正在切西瓜,听到声音诧异看她。
窝在沙发上的小女人,脚趾翘着,啧啧了声,“小薇?”
“电话是15……”
薄凉辰端着切好的西瓜块过来,只见着她手里攥着一叠名片,金色的,粉色的,大多数,他根本就没见过。
“都说薄总是业界出了名的冰山帝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只是保密工作做的好而已。”
钟曦哼了声。
直接把那些名片拍在桌上,“讲讲吧,都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啊?”
男人满目的冤枉。
“我都不知道她们是谁,男的女的,高矮胖瘦,真不知道!”他一口咬定,面上全是讨好的笑容。
钟曦一口一块西瓜。
嗤笑道,“是吗?我倒觉得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可能一些很重要的人,才有资格到这儿来吧?什么莉莉啊,一听名字就是……”
“对我很重要的人,现在就在我面前,吃我切的西瓜。”他如此说着,嘴里衔着一块西瓜来到她面前。
不由分说,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唇瓣厮磨。
下一秒,甜滋滋的西瓜汁滑进了她的唇角。
“你!唔……”
他狠狠加深了这个吻,直至她没有还手的余地,不再挣扎,喘着粗气,面色泛红的窝在他怀里。
男人已是一片深冷目色,“有时候对你只能用这样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