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锁住了。”是个年轻清澈的男声:“你先等等,别着急。”
“救救我。”曲汐颤着声音哀求说:“你别走。”
“我不走,我找工具来撬锁。”
外面很快没了声音。
他走了吗?
曲汐有些绝望。
二十分钟后,砸锁的声音响起。
这人没有骗她又回来了。
门打开。
曲汐见到外面的亮光适应了会才见到面前站着的人。
个头很高,有一米八几,他将小铁锤在手里晃了晃说:“刚去找这个费了点时间。”
“我以为你跑了。”
“没有。”他失笑:“答应你怎么会跑?”
曲汐抬脸真诚道:“谢谢你!”
看到她的脸的一瞬间,男生明显愣住,好半晌才说:“曲汐?”
曲汐:“……”
她这才看清楚面前救她的人的脸,五官年轻英俊还带着少许稚气,是个年轻的男生,目测和她年纪一般大。
但这人是谁?
原主的朋友吗?
她真的一丁点儿也没有印象。
“不认识我了?”男生惊诧:“我是权星灿,大学天文社团的,我们还一起合作过观星作业。”
曲汐咳嗽了两声:“抱歉,我有点冷。”
权星灿感受到她身后的温度,皱眉问:“里面开空调了?”
“嗯!”
“你先来暖气片这边暖和下。”权星灿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有暖气的位置上坐下说:“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不一会他就拿了杯热水回来递给她,在她旁边坐下说:“我在楼下画图,听到有人在呼救就上来看看,你怎么会被锁在这里面?”
“有人故意锁的。”
“是谁?”
“暂时不知道!”曲汐咬牙,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等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泼她一身冰水,然后把她关进来吹一晚上的冷气。”
杯子中的热水被她拍得溅了出来。
权星灿朝旁边挪了下。
“你在公司……是得罪了什么人吗?”权星灿迟疑着问。
“嗯,太多了,所以一时半会不知道谁干的。”曲汐说。
权星灿:“……”
“我在工业设计一部,负责新能源汽车的设计。”权星灿工业设计专业毕业,被安排进有容。
曲汐喝了口热水说:“我在时尚市场部。”
她完全对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印象,但既然是原主的大学同学,她得掌握好分寸,别露馅。
“对了,你还记得……”权星灿又要问。
“权……同学。”曲汐忽然说:“我大学期间生了病。”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有点失忆,所以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权星灿愣住,又是遗憾又是抱歉:“对不起!”
“没关系,谢谢你救了我。”曲汐真诚地说:“改天请你喝咖啡!”她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先开车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权星灿看她穿得单薄,关心地问:“要不要我把外套给你?外面有点冷。”
“谢谢你的好意,我车上有外套。”曲汐和他告别:“再见。”
权星灿也和她挥手。
曲汐回到车上打开手机,发现容琛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她急忙回:“我这边结束了,刚在收拾物料没看到,我现在回家,明早过来医院。”
两人互道晚安。
曲汐摁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
她闭上眼睛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然后在心底默念一个词—好事多磨!
—
清晨六点,曲汐起床发现自己体温不对劲。
她服了一粒退烧药开车去了医院,直接找到周洛然说:“给我打一针c7!”
周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你疯了?”
c7对身体的副作用有多大她又不是不知道!
“你看我这样……”曲汐哑着嗓音说:“没法撑到手术结束的,我现在心跳很快,精神高度紧张,就怕到时候集中不了精力,功亏一篑。”
“不行!”
c7可以让人快速恢复平和状态忘掉身体痛苦,集中精力,但对心脏负荷很大。
“撑过了这十几个小时再说吧!”曲汐哀求:“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至于前功尽弃,不是说好一起勇攀医学高峰吗?顶多就是之后身体不适,但我可以忍受。”
两人僵持不下。
“周洛然!”她狠了声音:“我把你当朋友,你不拿我当朋友,这点要求都拒绝!”
周洛然依旧不为所动。
曲汐伸手拽了拽他白大褂的衣袖说:“只是一针,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洛然,当我求你好不好?”
“跟我来!”周洛然最后妥协。
——
曲汐注射完c7后,烧很快退下去,她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在慢慢平复,身体比来之前要轻盈。
她走进病房,和容琛说些鼓励的话。
容琛倒是很淡定。
还安慰曲汐不要紧张。
“尽力就好。”他声线平和。
腿部直觉能够恢复已经超越了以往任何时候。
再多对于他来说算是奢求。
即便内心有所期待,但他始终保持审慎克制的态度,不愿意给给身边人带来更大的压力。
说完他摸了摸曲汐的手皱眉问:“手怎么这么冰?”
“早上有点冷。”曲汐解释。
容琛将她的手握住,想要捂暖她。
捂了会儿发现依旧不热,他纳闷:“怎么还不热,要不放我怀里?”
曲汐温柔一笑,搓了搓手说:“这样就热啦。”
她弯腰亲吻他的唇瓣,提醒道:“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然后顺势反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力量,郑重地说:“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九点半,容琛进入手术室接受麻醉。
曲汐换好手术服,戴好医疗口罩,随着着周洛然进入了手术室。
术前检查准备完全后。
曲汐拨了拨容琛的眼睫,确定麻药开始生效。
容琛瞳孔涣散,此刻没有太多意识。
他还是敏感察觉到面前主刀的医生似乎不是周洛然。
身高上不对。
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发表自己的疑问。
因为那人发现他麻药生效时间有点长,又给他推了一针麻药。
全身的麻意扩散开来。
最后模糊的视线中。
是面前的人抬起纤细的手腕,将佩戴着的银色手链摘了下来。
“开始吧!”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