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对于有容势在必得。
起初那是一种自信。
自信他能将有容集团带上巅峰。
可是在那万丈之巅。
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不一样,他有想要分享的人。
他想执着她的手去览遍这世间的繁华与美好。
有容和她,都是他的。
曲汐愣住,她看过原书,自然知道有容对于个原本应该是断情绝爱一心搞事业的男人的重要程度。
现在他对她作出这样的承诺。
是否可以理解,在他心中,她的重要程度已经在有容之上?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去问有容和我谁更重要?
她自然是有能力和他并肩的。
曲汐抿唇,认真思考了会说:“有容是你的。”她挽起唇瓣眉目含情,温柔得像是一汪春水:“你是我的。”
她要他就足够了。
若不是肩上有伤,他现在只想沿着那温柔的眉眼一路吻下去。
——
曲汐跟着容琛的思路做着策略规划。
她聪明伶俐,能够很快明白他的重点。
容琛伸手指着屏幕说:“这里修改一下。”很快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是乔杨打来的。
他开了外放。
所以曲汐听得一清二楚。
乔杨已经初步查到这件事和容志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会继续搜集证据。
容琛听完眉心紧拧。
他和容志文在这之前一直维持表面的和谐,甚至说他对自己小叔可谓是尊敬有加,但是近年来他能力卓越业绩斐然,自然衬托出容志文的无能和废物。
尤其是容绮雯被排挤出去之后,表面上容志文得势。
但真正的获益者还是容琛。
再加上两人上次的冲突。
容志文回去之后更是怀恨在心。
容琛挂掉电话。
看到曲汐几乎是一脸杀气,她咬牙切齿地说:“果然和他有关系,他竟然胆子大到教唆未成年来伤害你。”
容琛薄唇紧抿,脸色凝重。
“爷爷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吗?”
“暂时不知。”
“我要去告诉他!”
容琛抬眸望着她,说:“汐汐,这件事你别管。”他放低了声音:“别卷进来。”
曲汐将笔记本放到床边,“腾”地一下站起了身,说:“怎么可能不管?你小叔对你起了杀心,我忍不了。”她怒意冲上天灵盖:“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可能不卷进来,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体的,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而且……”曲汐重新坐下来,和他平视,神色严肃语气郑重:“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会和你共进退。”
容琛眉心紧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透露给他,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不一样的。”曲汐握着他的手说:“你告诉他,不如我去告诉他,你会哭着说爷爷救救我吗?”
容琛:“……”
“你不会,你只会说伤口不是很深,没有影响到有容的股价。”
容琛:“……”
“你看你小叔多会,一犯错惹事,就提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你爷爷他就心软。”曲汐和他分析:“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不会哭,你只会将委屈咽下去。”
她伸手抚上男人的脸,声音温和:“受再大的伤,心里有多难过都不会表现出来。所以你爷爷才会不停磋磨你,疼就要说出来,就像你昨晚对我……”
昨晚她就是被那句疼给骗到。
然后让他得手,啊不,得嘴了。
曲汐轻轻咳嗽了声:“委屈也要说出来,不然不会有人知道。”
容琛默然。
“等有证据,我去告诉爷爷。”
容琛还是不同意。
“我们抛硬币,正面我去,反面你去。”曲汐说:“我们交给上天来决定!”
她怎么有这么多花样?
容琛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硬币抛上天空。
落在床上,是正面。
“愿赌服输,容先生。”曲汐说。
硬币抛起时候是正面,落下的时候正面朝上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控制力道,让硬币在空中转翻转三次落下,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玩过很多次。
几乎没输过
——
秋雨敲窗。
这几日京都连续降温。
夜间风又大,吹在脸上和刀子似的。
容正廷坐在书房里面看书。
这些年他因为身体的原因,逐渐放权,退居幕后,但是控制欲一点也不少。
他三子一女。
老大保守墨守成规。
老二早逝。
其余两个,不值一提。
而孙辈的人中,他看中的容琰却是对商业帝国没有丝毫兴趣。
唯有容琛。
是皇冠上的明珠,光芒耀眼且不刺目。
容正廷内心犹豫。
如果容琛身体完好,那么将有容彻底交给他,也不会有任何顾虑。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管家陈安和扣着门说:“老先生,四少夫人来了。”
容正廷看了眼时间,疑惑道:“这么晚,她来做什么?”
“暂时不清楚,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她淋了一身雨,一直在哭,也没说什么事。”
“快让她进来。”
“好。”
容正廷还是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会哄人的孙媳妇的。
这会儿看着她啜泣着淋了雨进来,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爷爷。”曲汐哽咽得不行,但还是条理清晰地说:“容琛受了很严重的伤,有人要他的命,我很害怕,求求你救救我们!”
容正廷站起身来,语气沉重:“受伤了?别哭,先别哭,告诉爷爷怎么一回事?”
曲汐将事情经过原本复述了一遍。
“容琛他害怕影响到有容股价,不肯去医院,请了医生上门救治,怕您担心,也一直没告诉您,是我太害怕了。”她一边哭一边用余光打量老爷子的脸色,说:“才自己跑来找您,打扰到您休息,爷爷您会怪我吗?”
“不会,爷爷怎么会怪你。这么严重的事情,容琛也不该瞒着我。”容正廷眉目浮现担忧:“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处理过,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早上醒了会,现在还在昏睡中。”
容正廷神色稍微松了些,问:“这事谁干的,查出来没?”
曲汐咬着唇瓣,语气害怕到了极点,压抑着哭腔:“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