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歇和墨玉走的很匆忙,虽然楚辞歇在来之前今天可能就会发生一些波折,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和鹿灵撞到了一起去,
至于任淮
楚辞歇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终是叹了口气,
看着楚辞歇的样子,墨玉脸色不虞道:“老师,没想到这个任淮竟然会自我了断了!”
楚辞歇,“任淮是个君子,他心里不想掺和进我的事情也不想把器灵交给我助我成事,
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又还记着当初我对他的恩情,所以两难之下做出这样的选择,虽然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也算是情理之中。”
墨玉,“但是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就算他死了,我们也一样可以去找他的那个小徒弟。”
楚辞歇不禁晦暗的笑了笑,“所以怎么说,就是这么巧呢?
或许如果今天鹿灵没有出现的话,任淮忌惮于他弟子的性命可能还会和我一番虚以为蛇,
但是既然鹿灵在了,任淮本就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而且看任淮的行事,他的弟子应该也是答应了鹿灵他们的邀请了,
不然的话,他断不会二话不说一点犹豫的都没有就选择了自裁。”
墨玉恼怒道:“可恶,又是鹿灵!那器灵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老师,我当时就说了如果留下鹿灵的话”
面对墨玉的旧事重提,还不等他说完便已经被楚辞歇打断,
“墨玉,且不说当时的鹿灵有那些戾气我是不是真的能杀了她,
就是鹿灵那样的体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死了,这天地会不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的巨变呢?”
这么说完,不等因为他的话怔愣在当场的墨玉给出反应,楚辞歇便率先转身离开,隐入了人群之中
众人听到鹿灵的话,顺着她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李放怀中的紫砂壶,
“老头是不是因为想救我才这么决绝的赴死的?”
李放突然这么开口道,
对于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唯独鹿灵,在认真的思考了之后,笃定的道:
“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任老先生想要保护你的心也不可否认,但是我想他的赴死应该和你关系不是很大,
我并不清楚当年楚辞歇到底是怎么有恩与他的,但是我想,那必定是让他非常两难的恩情。”
李放听懂了鹿灵的意思,
“当年,老头是年轻一代中最有天赋的器灵人,什么样的物件到了他的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族中的年轻人无不以他马首是瞻。”
捧着手中温度慢慢开始降下来的紫砂,李放突然说了起来,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或许就是任淮和楚辞歇曾经不为人所知的过往,在场的众人都没人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器灵人并不适合和鬼怪战斗,更多的起到一些辅助的作用,好的器灵人和玄术师配合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器灵人一族一直都被世间的玄术师所觊觎,那其中就有楚清明。
老头和我说,楚清明从来都不曾掩饰过他的野心,但是当时的官方依然还是选择了楚清明,
不仅是因为楚清明自身的实力和其下的天师府,更是因为只有紧密的利益牵扯才能更好的被官方所控制,而当时还没有成大器的楚清明官方有自信能够控制他。
当时老头被楚清明设计牵扯进了一件玄术师的灭门惨案之中,而那户人家的祖上还真的和器灵人一支有些恩怨,
老头就算是全身有嘴也是有理说不清,就在他已经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死亡,并且准备自毁器灵的时候,
是在楚公馆内连跪了三天三夜的楚辞歇自黑暗之中而来,将他从玄门的死牢中带了出来。”
说到最后,李放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一直都很恨玄门的人,如果不是玄门的人的话,老头也不会当初被关在玄门的死牢里,那里潮湿阴冷,
每到阴雨天的时候,就算老头不说我也知道他身上的关节都在疼。
我打从内心的恨着你们,但是今天当你们来的时候,当我发现你们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
但是在走之前,我一直都想要好好的和老头告个别。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连见老头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想这或许是老天爷对我一直以来装聋作哑自欺欺人自私自利的惩罚吧。”
这么说着,李放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说起来你们可能还不信,在那之前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很崇拜楚辞歇,因为他救了老头,因为他心怀天下,
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他逼死了老头。”
说到最后,李放甚至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面对这样的李放,在场的人都非常不知所措,
在至亲之人的离世和偶像塌房的双重打击之下,李放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几近崩溃,
看着这样的李放,傅易雪有些担忧的小声道:“作为玄术师心智一定要坚定,特别是常和各种灵打交道的器灵人,如果李放这样的状态再继续下去的话,我担心他被心魔所困再不能精进了。”
听到傅易雪的话,再仔细的看了一眼李放,眼见李放的脸上真的开始聚集暗沉之气的时候,
鹿灵不禁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忘了任老先生一直以来就算是耗损阴德也不愿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是想让他走了还要担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