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张脸,上面遍布了可怕的紫红色斑,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
完完全全看清唐诗音现在的模样后,蓝倾墨的心疼得快要碎了,他握住她的手,伏在床边,痛哭起来。
“serry……诗音……对不起……对不起……”
他呜呜咽咽的诉说着心中的自责之情,天知道他内心里有多么的自责,恨不能一刀捅死自己。
他辜负了自己最深爱的女人,连累了她的一生,他有罪啊!
林初瓷从门缝里看见父亲陷入深深的痛苦和自责里,也难过的掉下眼泪,她没有进去,而是把最后一点门缝关上,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蓝倾墨痛哭流涕,抬起头,泪眼朦胧,他伸出颤抖的手,去碰触她那头苍白的发丝,心,痛的滴血。
他的手指又轻轻拂过她满是瘤斑的脸,没有任何嫌弃,有的只是心痛欲绝。
蓝倾墨自责的想死,眼泪不止,口中喃喃自语。
“对不起,诗音,都怪我……但凡当年我若能亲自去华国找你,也许会是另外一种光景。你也许会告诉我,你有了我的孩子……”
“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车祸,也许现在,我们一家人都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诗音,这辈子我欠了你太多,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赎罪,让我用余生来赔偿你。”
蓝倾墨在病房里难过了很久,陪着她说了很多话,才离开病房。
“等着我,诗音,等我处理好国家的事,就来接你回家。”
临走的时候,他不忘对她许下承诺。
听见病房门开了又关上,处于假睡状态的唐诗音,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先听到的就是熟悉的声音,听见蓝倾墨在她耳边说了那么多的话。
她心痛,不敢睁开眼睛面对他,等到他离开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
她和蓝倾墨怎么可能呢?
他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病房外面,蓝倾墨红着眼眶出来,林初瓷安慰道,“父亲,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我觉得你母亲能够好起来,我要给她请最好的医生,治疗好她,你要多多鼓励她。”蓝倾墨含泪和女儿说。
“我知道了,父亲。”
林初瓷把蓝倾墨送走之后,回到病房,看见正在默默哭泣的母亲。
“妈,妈……你醒了?”
唐诗音睁开泪眼,林初瓷握住她的手,细声问,“刚才父亲来过了,你知道了?”
她点点头,眼泪更多了。
林初瓷帮母亲擦干眼泪,安慰道,“别哭了,妈,父亲他一点也不嫌弃你,他还在等你,等你好起来,你们还能见面的。”
“我不想见他……”
唐诗音心痛的摇摇头,“也许我早就该死了的,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拖累你们。”
“不,妈,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没有你,我们怎么办?弟弟还没享受过一天有妈妈在身边的幸福日子,你舍得离开我们吗?”
林初瓷帮母亲擦掉眼泪,继续哄道,“你都当了外婆了,你有四个可爱的外孙,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我想……”
“那就听话,接受治疗,等你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回华国,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在林初瓷的开导下,唐诗音绝望的心境才稍稍有了活下去的转机。
唐诗音做过血液处理,身体比较虚弱,要等两天才能让沐灵芸帮她继续做祛毒治疗。
林初瓷悉心照料母亲,陪在她身边,沐灵芸过来,也帮忙一起开导唐诗音,让她的心情变好不少。
国会的前一晚,整个圣城风云变幻,暗流涌动。
颜家因为易雅兰的死正在操办丧事,颜钟钦因怀疑妻子的死因有蹊跷,特地进宫求见国王。
蓝倾墨接见了颜钟钦,颜钟钦就妻子在王宫大殿台阶上摔下意外身故的事,询问了国王。
“陛下,我妻子怎么会好好的从台阶上摔下去?能不能给我看看当时的监控视频?”颜钟钦问道。
蓝倾墨回答他,“钟钦,我劝你还是不要看的为好。”
“为什么?陛下,我妻子鲜活一条生命说没就没了,我连看一下事发时的监控的权利都没有吗?”颜钟钦不依不饶道。
蓝倾墨深出一口气,“好,既然你要看,我可以让人带你去看,至于你看完之后的诸多疑问和不解,你可以直接回去问你的小舅子易锋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颜钟钦被国王的话,绕得更迷糊了,但他还是要等看完监控再说。
在程科的安排下,颜钟钦得以查看大殿前的监控画面,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换上王后平时的衣服出现,震惊不已。
虽然穿着王后的衣服,可是作为丈夫,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是他的妻子易雅兰。
之前尸体送回颜家时,衣服摔破,且被鲜血染满,他倒是没看清她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雅兰她这是做什么?”
没人回答他,他只能继续往下看,接着出现的画面,是易雅兰冒充王后的画面,国王没有理会她,准备走,但她却跑上前推国王的轮椅,把轮椅往台阶下推。
结果轮椅和国王都翻下去,易雅兰也跟着一起翻倒,画面惊心动魄,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是他的妻子想要谋害陛下。
看完监控之后,颜钟钦吓得跌坐在地上,顿时脊背被冷汗浸透,整个人灵魂都快被吓得飞出躯壳。
他的妻子,发了什么疯,竟然在大殿之上,欲谋害陛下?
结果谋害不成,反而自己摔下去摔死了。
程科见颜钟钦被吓坏,说道,“颜议员,你已经看到真实情况了吧?陛下他念你一片忠心,并没有制裁你们颜家的罪名,也没有把这些内幕公布出去。否则,你们颜家谋害陛下的罪名成立,全家都要获罪。”
“我……这……怎么会这样?”
颜钟钦脸色面如死灰,此刻腿软的站不起来,但他还是觉得妻子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对陛下做出这种事?她怎么敢……”
“这就要问易部长了,他知道的比谁都清楚。颜夫人如果不是受人鼓动和教唆,怎敢冒死谋害陛下?颜议员务必要好好想想,自己是要保住颜家的一切,还是要助纣为虐,与陛下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