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判”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
曹文石身子比脑子转动的快,整个人趴伏在地,跪于司马宸面前。
“下下官下官在”
三个字抖了又抖。
司马宸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本王见那名单上也有曹大人你呢。”
曹文石浑身颤抖,在场诸位清晰地听见了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忽然,一股难言的味道飘来,众人齐齐往他下面看去。
原来是曹文石被吓尿了。
司马宸手中的尚方宝剑一挥,又一颗人头落地。
“这么个胆子,也敢跟着作恶?”
接过暗一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上面还温热的鲜血。
那动作那神态,将周勉这个大师兄都震慑住了。
他忙忙站到老师身后,跟白锦泽郭风介三个人一同缩在一起。
“各位大人,此次抗疫事宜,能不能做好?”
其余人哪里还敢说话,“下官等定当竭尽全力!”
“分工明确,配合有度,可别让本王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言论。”
“去吧。”
一时间,那满屋子的北昌府官员,一瞬间跑的没影了。
将尚方宝剑擦洗干净,放入盒中。
转身见剩下的缩在一起的几个人。
“。”
李秋山倒是面色如常,“阿宸,这性子,和小时候一样。”
周勉咽了咽口水,小时候是笑着坑人。
长大的时候是冷着脸杀人。
呜呜——
这师弟有点可怕!
“老师,请!”
司马宸站在李秋山的身侧,将众人重新请回议事堂。
“府衙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周勉喝了口茶压压惊,“早就空了。”
司马宸点头,“刚刚那两个府上,还有那几家粮商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抄了吧。”
郭风介嘿嘿直笑,“抄了好,抄了就有钱了。”
周勉也跟着点头,不过:“都抄了也不好吧,都抄了北昌府就没有商人了。”
司马宸眼皮子一撩,瞥他一眼,“怎么?”
“这不是,有两家人,想办法递了消息出来,将所有家产都献出来,还有圈的地都保证了还回去,保全性命嘛。”
他觑了眼司马宸,“这两家,参与了圈地案,但是贩羊案没有牵扯进去。”
司马宸一手杵着脑袋,“师兄说的是。”
“暗一,去安排。”
周勉轻呼出一口气。
一口气杀太多商人,他怕以后他北昌府没人来行商那就完蛋了。
周勉又说了永昌庙的事情。
“这个不急,过几日了尘就到了,让他出面。”
同样是和尚,还是天龙山的和尚,让了尘来的话,比武力压制效果更好些。
“下县也是同样的情况,需要人下县里去监督。”
他实在无人可用。
司马宸扫过在坐的几位。
郭风介触及到他的视线,当即拒绝,“我只是来护送草药和官员的,你别想指使我做事。”
轻哼一声,又转到自家老师和师弟身上。
白锦泽左右看了看,最后弱弱的举了半个手。
“要不,我去吧。”
周勉坐直了身子,“三师弟啊,你行吗?”
李秋山顺着胡子,“锦泽有能力,可以让他去。”
就当提前历练了。
这件事办好了,可是大功一件。
“另一个县,我去。”
白锦泽大惊,“老师,您身子骨弱”
李秋山摆摆手,“锦泽,老师要去!”
他要一个起复的机会,而这,就是一个机会!
三个县,两个县都有人去了,只剩最后一个县。
司马宸又把视线扫到了郭风介的身上。
郭风介环抱着自己,全身都在抗拒。
“小舅舅”
这该死的小舅舅!
“我去,我去还不成嘛。”
司马宸微勾唇,“多谢小舅舅!”
“老师和师弟,我让人护送你们去,小舅舅你自己有人,我就不给你派人了。”
“明日我带的草药和口罩防护衣等就会来一批,你们各自带着上路。”
“这件事迫在眉睫,宸在这里,谢过诸位。”
司马宸郑重的行了一个正礼。
几个人起身回礼。
异口同声道:“能为我大庆效力,是我等之荣幸!”
了尘来的比司马宸想象中要快,只比他晚了一天来到。
绝美和尚,一路风尘仆仆,依然不影响他的美。
“我先洗漱一番。”
周勉备好饭食,了尘速度极快地洗漱出来,大家一起边吃边说。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周勉将现在的布置大概说了一通。
司马宸将白夏给的防控治疗内容誊写了许多份,给了尘递上一份。
“她是这么说的?”
司马宸微微点头。
“这样的防控措施倒是第一次见。我翻阅了许多治疗瘟疫的医书,都没有她这份这么详尽。”
又看着那张方子沉思,“你带了太医吧?这张方子已经用上了?效果如何?”
“有些病人的病症与这上所述相似者,就用了方子,效果暂且还看不出来。”
大口啃完了手上的鸡腿,将骨头往桌上一扔,又灌了一大杯水,“就按这张方子进行防控。”
那个丫头的主意,总是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
了尘吃完了饭,不再耽搁,三人起身往城门外的棚户去。
临出门前,各自戴上了口罩。
了尘挑眉,“这口罩真不错。”
周勉在城门外搭了几个大棚子,天寒地冻的,只在地上铺了厚厚的麦秸秆,身上披的被褥还是昨日抄了几家拿来的厚棉被。
入口处,在昨日司马宸到来时,又临时搭了一个棚子。
几个人先在棚子里穿上捡漏版隔离衣这才进病人所在的病棚。
棚里各个区域放着捡漏的大瓷棚子,里面焖烧着艾叶,烟雾缭绕。
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怪味儿。
了尘促进眉头,脸上戴着的口罩里有放艾叶,那种怪味还能透进来,可以相见那味道有多臭了。
走到一位病人旁,只见他面容痛苦,面上青黑,口唇泛白,“伸舌。”
那人木愣愣地看着了尘,缓慢的伸出舌头,只伸出一点又缩回去,好似连伸舌头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