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什么眼光啊,堂堂”
司马宸忙灌了他一杯茶,好险没把周勉呛死。
“你说,你是不是想谋杀师兄,好篡我第一大弟子之位!”
陈素容无奈摇头,“他们两个从小就这么打打闹闹,你别见怪。”
白夏摇头,“不见怪,说明他们两个感情好。”
就周勉那咋呼性子,也不知道司马宸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忍下来,没把他扔出去。
两个人去到书房,瑾之在那里练字,只见那字写的端端正正,字迹工整。
“小夏姐,你看我的字如何?”
“好,非常好。”白夏很肯定的赞道。
比起她那狗爬字,李瑾之写的字真的非常好了。
陈素容笑着看着两个人,“别夸他,再夸尾巴要翘上天了。”
李瑾之嘻嘻笑,“阿宸哥哥说了,小孩子就要夸,得了赞赏就会越发上进。”
李秋山走进屋来,“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李瑾之收敛了笑容,立即正色道:“爷爷说的是。”
瞅准空还对着白夏眨了眨眼睛。
白夏忍不住笑了,这一年的时间里,瑾之当真活泼了不少,马上要朝着锦诚锦平两个性格发展了。
不过这样也好,小孩子太沉闷了可无趣了。
白夏将她今天的字拿出来,李秋山看了一眼,“不错,有进步。”
李秋山自然也知道那盒铁木乌木笔的事情,“看来不是你没有天赋,是缺一支趁手的笔啊。”
“不不不,我是真的没有天赋。”白夏摇头,她真的太希望李爷爷别让她练字了,真的太难了。
“别妄自菲薄,你看这有一支好笔了,这一晚上写的字不是进步许多了,再多练几年,假以时日”
“假以时日定成大家。”李秋山话没说完,就被白夏截胡了。
李秋山笑着斜她一眼,“假以时日,定能拿出去见人。”
白夏卒!
陈素容无奈失笑,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会逗人了。
“你们上课吧,”说完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须走出去了。
堂屋内,周勉还在数落司马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就想叫老师将我逐出师门,你好做大师兄。”
司马宸兀自喝茶,完全不理会周勉喋喋不休的控诉。
李秋山落座,接过司马宸递过来的茶,“我想收锦泽为小弟子。”
周勉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老大。
司马宸也有一瞬间的诧异,片刻就恢复了。
好半晌,周勉才大喘了口气,“老师,您不是说再不收弟子了吗?”
李秋山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老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说过!”
司马宸冷冷开口,“老师说的是没有合适的不收。”
“那老师现在遇到合适的了?就那个白锦泽?”
李秋山轻‘嗯’一声,“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在读书上也有天赋,虽不如你们,但是他努力好学,心性也很好,将来必成大器。”
周勉想起见过几次的白锦泽,只知道少年长得高高瘦瘦的。
但是,“我觉得白夏那丫头比她哥哥更有天赋。”
李秋山挑眉,“那我再给你们收个小师妹。”
司马宸忙道:“还是别了吧。”
周勉觑他一眼,“嘿,师妹不比臭小子师弟好吗。”
自家这个二师弟最是烦人,还老想篡他的大师兄之位。
周勉‘唰’的打开扇子,“老师准备什么时候收徒,我作为大师兄定是要准备上一份大礼的。”
李秋山摆摆手,“这个倒是不急,我还没有同白家人提呢。”
白家人当然是乐意的了。
听见李秋山说的时候,白老头惊的话都不会说了。
只弓着腰身,磕磕巴巴道:“承蒙先生厚爱,看上了我家小子,今后、今后定当把先生当爹一样孝敬。”
这话虽没错,但总有一种乱了辈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这傻孩子,还呆愣愣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磕头拜谢先生。”
白锦泽震惊得整个人呆掉了,听见自家阿奶的话呆呆地跪地磕头。
感觉到额头上传来的痛感才清醒过来,剧烈的喜悦传来,“学生谢先生厚爱,定不负先生的期望。”
李秋山将白锦泽扶起来,“你是个好孩子,为师只希望你不负自己所期。”
白老头高兴得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拜师礼要好好操办才行,等明日我去找天龙山的大师傅算个好日子来,先生你看行不?”
李秋山点头,这些他都没什么意见,“不用太隆重”
“要的要的,这些事先生都不必管了,交给我们就成。”
白老头兴奋地说。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李先生肯定是有大学问的人,不然整个县里那么多教书先生,也没有见周县令对别的先生特别啊。
自家孙子拜了李先生为师,以后前途无量。
白家被李秋山这个消息炸的欢天喜地,方婆子和白老头当即换上干净的衣服,“周生,快套上驴车,现在天早,咱们赶点路,去天龙山还能赶个来回。”
白夏连忙拦住了,“别忙,明日一早再去,上一炷早香。”
方婆子一拍额头,‘啪’的一声巨响,“你说得对,明日再去,顺便好好给菩萨们上个香。”
白夏听着都疼,忙用手帮着揉了揉。
“周生,你去镇上买些香烛、贡果糕点什么的。”
两个老人家在堂屋里胡乱转悠,仿佛这才能表达他们的喜悦。
白锦泽看着自家爷奶,眼里的笑意也是不停的。
白夏站在他面前,似模似样做了个恭喜的动作。
白锦泽也做了个,“同喜同喜。”
兄妹两个相视而笑。
今日有喜事,方婆子特意吩咐了做一桌好菜,把两个儿子都叫过来吃饭。
白老二也很高兴,“爹娘通知大哥和大嫂了吗。”
“呃,”白老头喝酒的手一顿,“明天你们去县里通知一声也不晚。”
白老二摇头,他就知道,不然以他大哥大嫂的性子,今天必然是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