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月前脚刚回到院子,冷裕杰后脚就闯了进来。
对,没错,就是闯!
“大少爷,您不能进去……”青莲没拦住,直接被冷裕杰推倒在地。
白霜原本在暗处,见状现身将冷裕杰拦住。
“你又是哪里来的臭丫头,敢拦本少爷的路,是不想活了吧?”说罢,冷裕杰抬手就要往白霜的脸上招呼过去。
白霜眼眸一冷,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身子一侧,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冷裕杰的巴掌。
冷裕杰见状,更是气的鼻孔生烟,随手就在杏花院抄起了一根棍子,狠狠的朝着白霜的身上招呼过去。
白霜这次没有避,伸手一抓,轻而易举的就将冷裕杰的棍子抓在了手里,而后一推一送,冷裕杰那肥硕的身子就‘呯’的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疼的他龇牙咧嘴,好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正在此时,冷忧月推门出来。
“大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眼眸半眯着,双手环胸,就差没让人搬张椅子,坐下来一边看戏一边磕瓜子了。
这态度,更是让冷裕杰气到极处。
一个从山里出来的野丫头,也敢在他的面前嚣张。
“你这个小贱人,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姓冷!”
“你不姓冷姓什么?姓蠢还是姓猪?”冷忧月笑着呛了回去。
这话,惹得青莲和白霜都有了笑意。
冷裕杰爬起来就拣了棍子朝着冷忧月狠狠的打了过去
白霜欲上前,却被冷忧月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只见她身子一让,而后伸手往前一绊,‘扑通’一声,冷裕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说是狗吃屎一点也没夸张。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冷忧月故意为之,冷裕杰摔下去的地方,正好有几粒鸟屎,他一张嘴,乌屎全都吃在了嘴巴里。
臭的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呸’了好几口。
“哈哈哈……”
青莲和杏花院中几个扫酒的丫头一个没忍住,皆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
冷裕杰又窘又痛,面子里子丢尽了,此时也意识到他这一趟来杏花院是大意了。
爬起来之后,狠狠的瞪了冷忧月一眼,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本少爷要你好看!”
“滚吧,我没功夫听你说这些废话!”
冷忧月懒得理会他。
她如今还有正事要办。
待冷裕杰出了杏花院,冷忧月便吩咐白霜,“我马上出发去沿东一带,你不要跟着我,代我好好看着杏花院,看着青莲,看着京城的动向,明白了吗?”
白霜皱眉,“大小姐!”
“不必说了,这次去沿东一带,人多不一定好办事,我相信白夜弦一定还活着,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
白霜这才点头,“好!”
两主仆刚说完话,院子外头又有人来了。
冷忧月眉头一皱,她已经没有了耐性,直接拾起刚才冷裕杰丢的棍子,一棍子就甩了过去。
便听到‘呯’的一声巨响,而后一个响脆的‘啊’的惨叫声传来。
是男声!
“辉少爷!”
青莲上前一看,居然是二房的冷裕辉。
这一棍子打的不轻,冷裕辉的额头直接就起了一个斗大的包,高高肿起,甚是吓人。
“冷裕辉?你来做什么?”
冷忧月上前,没好气的拉了冷裕辉一把。
这个二房的庶子,在她的记忆中是个憨厚懦弱迂腐之辈。
他与这个家的每个人都不同。
她记得上一世她嫁进镇平候府之后,冷裕辉被冷靖远举荐入仕,但是后来据说庞老夫人不同意,又生生的辞了官。
这事,镇平候高连章也提起过一二,每每提起,嘴里都是叹息。
今天,这个八杆子打不着干系的人上她的院子来做什么?
“月妹妹,我看你今天和祖母起了冲突,过来看看!”冷裕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被打的很痛,脸上却努力装作镇定。
举手投足间,满是书呆子的气息。
“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麻烦你往后转,慢走不送!”
一听是这事,冷忧月立马冷下脸来。
她已经没有心思和这些人讨论冷家的是是非非。
这笔帐,她要算。
只不过是等她找到白夜弦之后再算。
“月妹妹,你误会了,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和祖母起冲突,对你的处境不利,咱们都是没了娘亲的人,往后还得仰仗祖母!”
冷裕辉叹息道。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冷忧月,不知为何,他对冷忧月总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因此,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来了这一趟。
“我不会仰仗她的,我冷忧月的命还轮不到她一个毒妇来做主,我也劝你,不要太过信任这家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总有一天会打着为你好的旗帜,毁去你的前程,毁去你的一生!”
这话!
令冷裕辉大惊,他连连后退,“不,不会的,祖母她都是为了我好!”
他自幼爱读书,早些年已经考过了秀才,可秀才过后,祖母便不许他再考,并且苦口婆心的劝他经商,他也曾郁郁寡欢,可转念一想,兴许祖母真的是为了他好。
他这性子,只怕也真如祖母所说,在官场上不一定能立足,到时候骑虎难下,更是为难。
“狗屁,是不是为了你好,你心里清楚,不过我还是要多谢大哥前来提醒!”冷忧月已经没有功夫再和他废话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
她进屋将行礼拿上。
“月妹妹,你这是要出门?”
“对,我打算出一趟远门,这段时日还望大哥能帮我照看一下杏花院,感激不尽!”
照看杏花院!
冷裕辉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是一个庶子,在这个家中只比奴才的地位高了一点点。
他哪里有本事替她看好院子?
但是,对上冷忧月的眼神,冷裕辉平白感受到了一种信任和鼓励,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好,月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