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着话,一名长公主府的婢女端了茶点过来。
范涟漪看了一眼,“这公主府的东西就是新奇,我从前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这叫什么?”
晶莹剔透的,拿个手指戳了戳,还能弹了回来,颜值又高,味道还香,单是闻一闻,就能让人食欲大开。
那名婢女似乎是见怪不怪,笑着向范涟漪解释道,“回郡主,长公主管这东西叫玉冻,这一款加了香桃,便叫香桃玉冻!”
玉冻!
好新鲜的名字。
在座的三人,身份都不简单,吃过的山珍海味也不在话下,可这玉冻,她们三人却是连听都没听过。
“好吃!”楚括先吃了一口,香甜滑润,还透着一股子桃香味,简直是回味无穷。
他甜的瞪圆了双眼,示意坐在对面的两姑娘赶紧尝尝。
范涟漪看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故也拿起勺子,准备尝尝味道。
冷忧月亦然。
那婢女福了福身子,“请郡主、世子和冷小姐慢用!”
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开,却不想,手中的托盘‘呯’的一声,不知怎的,竟撞翻了桌面上的水壶。
还未烧开的壶水全都撒在了石桌上,石桌上有一个角不太平,水便顺着这个角往外逸。
滴答!滴答!
竟全滴在了冷忧月的裙摆上。
她穿的是紫衣裳,被茶水这么一染,衣裳立马暗了一大片。
看着极为不雅观。
那婢女吓的脸都白了,立马就跪了下去,“冷小姐恕罪,奴婢不小心的,还请冷小姐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长公主,不然,奴婢定然会被责罚的!”
一个小婢女,诚惶诚恐的。
看着倒也可怜。
“你这丫头也真是不小心,但好在,你是遇着我们几个善人,若是遇着别人,今儿个指不定就有你好受的!”楚括砸舌,瞧着冷忧月的裙摆弄湿了一大片,“村姑,你赶紧换身衣裳吧,再过一会,晚宴就要开始了!”
范涟漪只捏了捏冷忧月的手腕,“去吧!”
冷忧月起身,看向那婢女,“带我去换身衣裳吧!”
那婢女一听,立马感激涕零,“谢冷小姐,谢冷小姐!”
她连忙爬起来带路。
长公主府灯火通明,即便是夜里,也照的仿如白昼,婢女脚步细碎的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冷忧月一眼。
“丫头,你们长公主府的客房,在建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么?”
那婢女恭敬道,“冷小姐有所不知,长公主府的建构和别人家的府邸都不太一样!”
合情合理。
不太一样,她也看出来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冷小姐,而不是李小姐,张小姐?”她从未来过长公主府!
前面带路人的脚步一顿,脸上的恭敬之色随之散去,抬头看向冷忧月之际,哪里还有半分的卑微之色,“冷小姐现在想起这些,未免也太晚了吧?”
说罢,那婢女一闪,便见那樱花林的深处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世今生的仇人之一——胡坤良!
“胡将军!”
冷忧月挑眉,面带惊讶,目光在四处张望了一遍,这周围竟一人也没有,她立马意识到,胡坤良是在此处等她了。
她的惊慌失措,丝毫没有逃过胡坤良的双眼。
“冷忧月,你不必看了,此处是公主府的密林,原本就无人会来,今儿个举办宴会,这密林深处,更是无人问津,怕是这处死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
胡坤良一步一步的朝着冷忧月走去。
他的眼中透着浓浓的杀气。
如同猎人看见追踪许久的猎物,唯有一箭将其射穿,才能让其兴奋、满足!
“胡将军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冷忧月脚步往后退。
胡坤良冷笑,“看来,你还不算太蠢,若是你不想死的太过难看,就站在原处,我答应一剑解决你!”
“胡将军为何杀我?是因为我不同意你女儿嫁去镇平候府做妾,还是因为我猜中你和菁州刺史串通买官卖官一事?”
若是放在平常,胡坤良被指证这些,他定然立马反驳。
可眼下,冷忧月死到临头了,他自然不怕她知道什么秘密。
毕竟,这些秘密都要马上随她一块下地狱了。
“不错,还真被你猜中了,我确实和杨明辉勾结,可那又怎样?杨明辉不会招供的,他家中老小还在我手里,他一死,这桩事更是无从查证!”
“胡坤良,除了买官卖官一案,三年前,你立下的功勋,亦是顶替他人对不对?你利用我父亲步步高升,眼下,你觉得我父亲不中用了,便想攀上镇平候这根高枝,可对?”
听了这话,胡坤良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冷忧月,你倒是通透,可惜的是,你知道这些也没用!”
他手心寒光一闪。
手上握着的剑却并未出鞘,而是一支飞镖应声射出,直取冷忧月的心脏。
竟是声东击西之法。
冷忧月始料不及,只得快速的往后退,脚后跟磕上身后的石块,她整个人都遂不及防的往后倒地。
再想起来,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