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晓棠居,冷忧月便直接回了冷国公府,却不想,此时的冷国公府门前正停靠着一辆马车。
冷靖远背手而立,就站在马车旁,若不是微风吹起他的袍摆,冷忧月甚至会以为自己此时遇到的不过是一樽雕像。
太过严肃,让人敬而远之。
“父亲!”
上前打招呼,她正欲回府,却被冷靖远叫住,“随我去一趟高府!”
竟是在此等她一同去高府!
去高府!
她对高府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她和高景瑜的婚事上。
“确实应该去一趟高府!”
她只是单方面的向高景瑜提出了退婚,按理说,应该两家长辈说清楚,再写一份正式的退婚书,这才算是两清了。
冷忧月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父亲,只道父亲这一世怎么想的这么周全了。
上一世,他是从不管这些内宅事的,皆交给胡氏处理。
不出半柱香的时辰,高府便到了,冷靖远率先下了马车,大步走在前面,冷忧月和陈七跟在后面。
“陈叔!”
刚走了几步,冷忧月眉头一皱,只觉得不对劲。
指了指陈七手里提的那些精致礼品盒。
若是前来谈退婚的事,应该是高家错才是,凭什么他们冷府还要破费带礼物前来?
并且……如今冷国公升了护国公,不该是高家上冷家的门么?
越是想下去,冷忧月越是觉得不对劲。
“大小姐有何事?”
“这些礼品是送给高家的?”
陈七点头,“是!”
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白夜弦那日在乌山上救了冷忧月的命,这可是冷靖远和陈七亲眼所见,这些礼品就算是名贵了些,但白夜弦也担得起。
“可是,咱们为何要给高家送礼?”要给长孙氏和高景瑜这两个恶人送礼?
这回轮到陈七瞪圆了双眼。
“大小姐,这救命之恩,难不成连礼都不送了?”
一句‘救命之恩’,让冷忧月醍醐灌顶,瞬间清醒了过来……
白夜弦自幼就被高连章收养,这些年来一直是住在高家,也算是高连章半个儿子,白夜弦那日救了她,于情于理,这礼都该送到高家来!
“原来是白夜弦啊!”
冷忧月长舒了一口气,眉心瞬间舒展开来。
早就应该来谢过白夜弦了!
“不是白夜弦,大小姐还以为是谁?”陈七狐疑的看着她古怪的表情。
冷忧月瞬间回神,“我也以为……是白夜弦!”
高府里头,下人通报过后,长孙氏‘腾’的一下就从软椅上站了起来,“什么?冷靖远亲自来了?”
“夫人,冷家该不会是上门来谈婚事的吧?”
长孙氏皱眉,“这婚事,向来都是内宅妇人负责,冷国公倒不像是会插手这事的人!”
“夫人,那咱们要不要见冷国公父女?”
“自然是要见,只不过……将人请到小花厅,让他们慢慢等!”
想到前几日自己在冷国公府的待遇,长孙氏微微眯了眯双眼,握着杯盏的手也微微发紧。
冷忧月算什么东西?
一个养在山里的村姑,居然敢当众给她甩脸,还在书院让高景瑜下不来台,她今儿个就要新仇旧恨一并给她算上。
“是!”
张妈妈会意,立马下去安排。
张妈妈前脚刚走,高景瑜后脚就闯进了长孙氏的院子。
“母亲,听闻冷国公带着冷忧月一块来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高景瑜想到今儿个早上冷忧月愣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心中原本是气恼的,这会见她上门来,不知为何,竟又生出了些许古怪的想法。
到底是个村姑,能嫁给他高景瑜,那是祖上烧了高香,她怎么可能真的和他闹翻?
之前的那些,不过是她耍的小把戏罢了!
今儿个来,定然是来与他谈婚事的。
“嗯!”长孙氏淡淡点了点头,气定神闲的继续品茶。
“母亲,你为何……”为何还不过去招待!
长孙氏瞪了儿子一眼,教他,“那冷忧月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未进门就如此嚣张,若是日后进了咱们高府的大门,你再要镇住她,可就难了!”
高景瑜似懂非懂,“母亲的意思是,先给她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