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眼看着刘光天手插在兜里,时不时挠两下,不时双腿摩擦一下,用一种非常古怪的动作,走了,眼底充满了同情。
这种病,还真是不好说,也不好听。
他疯了才到处说去。
周建军也没有背后说人的习惯。
他都当人面说。
原本周建军以为这事儿就是个插曲,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充满了戏剧性。
秦淮茹带着棒梗跟俩闺女回来了。
哭天抹泪的,回来就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得亏是小当发现的早,让人把她给救下来了。
这事儿周建军是下了班之后,听于晓丽说给她听的。
周建军愣了半天。
“什么情况?秦淮茹离婚了?”
于晓丽叹了口气,神神秘秘的坐在了周建军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咬耳朵。
说了好一会,周建军神色越来越古怪,最后嘴巴都张大了。
卧槽?
卧槽!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还特么能这样?
周建军觉得自己的三观,崩塌了。
这秦淮茹为什么跟小八爷离婚呢?
是因为秦淮茹也得了病,花柳病。
而这病,不用说,小八爷传给她的。
小八爷这病是咋来的?
嗯,这就得提刘光天那位媳妇了,小凤仙。
本来就是八大胡同出来的,自然认识小八爷,大家都很熟,都熟到坦诚相见了。
你瞧瞧,这不就巧了吗?
合着这小凤仙,祸害了不止刘光天一个人。
刘光天被轧钢厂辞退之后,就一直也没个正经的营生,在街面上瞎混。
这小凤仙一开始也是一颗心扑在了他的身上,年轻力壮,又为了她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这妥妥的就是有情郎啊,还不嫌弃他出身。
这样的好男人哪找去?
可是虽说情是有了,但这日子总得过吧?
她自己攒了点钱,养着刘光天,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儿。
她也不会干别的,只能偷偷赚点外快。
谁能想到那么多年都没事儿,结果就中了招了。
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链条。
如果仅仅只是小八爷玩女人,中了招,秦淮茹也就忍了。
最关键的是,棒梗也没逃掉。
这秦淮茹就忍不了了。
自己好好的大儿子,怎么就学成了这样?
年纪轻轻就流连花街柳巷?
这不是他师傅教的还能有谁?
秦淮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也不是能死人的病,跟了这么个男人,对她们娘几个都挺好。
日子过的去。
但棒梗不一样啊,那可是她全部的希望啊。
结果小小年纪不学好,再这么下去,她以后还能指望什么?
一怒之下,这才离了婚。
要说这个,秦淮茹还真冤枉了人家小八爷。
棒梗当初在一帮老姐姐的帮助下,成了棒子鸡,从那以后这兴趣爱好就改变了。
那些小姑娘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青涩的要命,太无趣。
哪有这些大姐姐香,会的又多,活又好,每次都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
谁又能想到,当初帮棒梗的,也会有小凤仙这么个人呢?
世界很大,但有时候就得感慨世界真小,真奇妙。
八竿子打不着的,都能以某种特别的关系,串联在一起。
周建军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想喊一句,这特么也行?
写的都不敢这么写好吗?
只能说,现实比精彩多了。
这刘光天每天抬头,恐怕都能看到绿油油的天空吧?
“不是,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周建军震惊过后,有些纳闷。
自己这媳妇,可是很少参与这些八卦话题的。
闻言,于晓丽嘿嘿笑了笑,笑的有些奸诈。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渠道。
哎呀,你干嘛,别挠我痒痒。
好好好,我说我说。
其实是一大妈偷偷告诉我的。
咱这院子里,跟秦姐走的近的,恐怕也就一大妈了。
秦姐这都上了吊了,心里苦闷,虽说难为情,但这事儿也还是跟一大妈讲了。”
这倒好理解。
人的痛苦积压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想找个人倾诉。
不然人会憋坏的。
周建军叹了口气:“这事儿,咱们知道就得了,别跟别人说。”
于晓丽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也就跟你说说,我知道轻重的。”
有些人心里藏不住事儿,知道了一个秘密,就想跟别人分享。
于晓丽不同,这个是一个心里能藏住事情的。
他们是夫妻,自然什么话都能聊。
俩人拥着温存了一会儿。
“建军,咱们回头买个洗衣机吧。我在何姨那见到了,觉得挺好用的。”
“买!”
“那咱们再买个半导体吧,家里那台,都旧了。”
“买!”
“那咱们买个电视吧。我在百货大楼看到了,可稀奇了。”
“买!”
“哎呀,你怎么那么好啊,你就不能反对一下吗?想想要花钱,我都觉得心疼。”
“……”
周建军很想知道她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想买的是你,心疼的还是你。
“都是家里用得上的,该买。
也是怪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没顾得上家里。”
于晓丽笑着亲了他一口。
“家里就指望你养着呢,哪能事事都让你操心。
我回头跟海棠一起去买。”
“嗯,我主外你主内,你做主就行。嗯?儿子?你站墙角干嘛?”
于晓丽愣了一下,猛然回头,就发现儿子正面壁思过呢,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口里念念有词。
“等下,儿子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于晓丽慌了。
哎呀,那她刚刚跟男人撒娇,岂不是让儿子都听到了?
周建军有些无语,我就说你怎么今天胆子那么大呢,合着你是没看着儿子也在屋子里。
“我也没注意啊。”
周星星小朋友叹了口气,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天知道我小小年纪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