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特殊的一个年份,值得大书特书。
但想了想,有点不敢。
还是算了。
周建军把喝的有些微醺的何主任送出了门,这位拉着周建军的手用力的拍了拍,周建军觉得自己的手应该是红了。
“周啊。”
“唉,何姨,我在呢。”
何主任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又化作了两个巴掌。
“好好做人!”
周建军点头应了:“您放心,错不了,我一定好好做人。”
“成,你小子,根子没坏。
回吧。”
“我送您回家。”
“不用,总共没几步路。我去街道办,你啊,得好好培养彤彤。
这丫头随我,聪明!”
周建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再怎么着也随不到您那去啊。
难不成自己的老爹……
呸呸呸……
有的人喝多了,直接倒头就睡,一句话没有。
但有的人喝大了,就非常的絮叨,话贼多。
何主任明显就是属于后者。
拉着周建军在大门口给上了半个小时的思想政治课,这才走了。
还成,走的是直路。
周建军还没回院子,几个摔炮就丢到了自己跟前。
可惜,丢的力气有点小,没响。
周建军回头,就看到棒梗鬼鬼祟祟的带着俩妹妹,正埋伏自己呢。
呵,小屁孩,幼稚。
看来棒梗这小日子过的不错,早上放炮仗,晚上玩摔炮。
这东西实际上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但却是很多人的童年必不可缺的一环。
从地上把摔炮捡起来,将两个都抛了出去。
棒梗大叫一声:“不好,被敌人发现了,风紧扯呼!”
然而还没跑多远,两个摔炮就发生了碰撞,凌空炸开。
小槐花没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周建军,然后拍了拍手。
“军子叔,你太厉害了,槐花儿也想学。”
周建军揉了揉她的头:“不行,女孩子力气小,学不成。”
槐花儿有些失望。
周建军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橘子,递给她,又揉了揉小脑袋。
“这东西女孩子不玩,不优雅。
时候不早了,别跟你哥疯玩,快回去吧。”
小槐花拿着橘子,甜甜一笑:“谢谢军子叔。”
“不客气,回家吧。”
跟着三个人后面进了院子,棒梗把两个妹妹打发走,放慢了脚步等周建军过来,这才跟上。
“军子叔,刚刚那一手能不能教我?”
周建军翻了个白眼,这孩子什么毛病?上次自己的话说的不够清楚?
“你要是不教我,我就跟别人说,你是小偷,不,不对,是大偷!”
棒梗觉得周建军有些难搞,也是没办法了,因为他盘算了一番自己的本钱,就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周建军心动的。
听了这话,周建军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弯腰直视棒梗。
这种很有侵略性的动作,让棒梗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你,你干嘛?”
“小子,你知道威胁人这种事情,其实是一种技术活吗?
在你没有能耐之前,最好不要说这种话,因为这可能会让你还没开始能耐起来就没了。”
说完这句话,周建军双手插在兜里,站直了身子,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继续往家里走。
棒梗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果然,一分钱都没剩下,就连一盒没开封的摔炮都没了。
“周建军!你又偷我东西,你给我等着瞧!
我南锣鼓巷棒爷也不是吃素的!”
棒梗很生气,但棒梗没办法。
周建军回到家里就把十块钱的赃款上交了。
于晓丽皱了皱眉:“你怎么能要何姨的钱呢?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也不容易。”
她还以为是何主任给的钱。
周建军摇了摇头,何主任生活条件不差,但也是过惯了穷日子的,怎么可能出手就是十块钱?
“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样人吗?
这钱是我在门口捡的,等了半天,也没人回来找,我寻思着回头我别给忘了。
你拿着,若是院子里谁丢的,回头还给人家。
要是没人找,那就说明这是该咱的。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了这话,于晓丽才展颜,想想也对,家里现在又不缺钱。
周建军不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
“那行,我先收着。回头我问问去。”
“傻样吧,你问能问出什么来?
你问我,有没有丢十块钱,我说丢了,你把十块钱给我?
这不明摆着是告诉人家,你捡了十块钱吗?
你回头留意一下,看谁丢了,再问清楚丢了什么。
到时候再说。”
于晓丽点了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唉,这谁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这么多钱弄丢呢。”
周建军摊了摊手:“谁说不是呢,这也就碰到了咱们,不然肯定把这钱藏起来了。”
棒梗丢了十块钱,比死了还难受呢。
回到家,发现秦淮茹没在。
两个妹妹正在炕上分橘子,你一瓣我一瓣。
“橘子拿来的?”他有些惊奇。
小槐花仰着脸:“军子叔给的,军子叔对我可好了,上次还给我罐头吃呢。”
听到周建军的名字,棒梗心情更糟糕了。
“好个屁!我跟你们说,咱们院子里最大的偷,就是周建军。
你们可别被他给骗了。”
小当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闻言撇了撇嘴。
“哥,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人军子叔那么有本事,还用得着偷东西?
你要说你偷人家东西还差不多。”
“就是就是,哥,你再说军子叔坏话,槐花儿就不认你了!”
棒梗气了个半死,戳了她的脑袋一下:“你个小没良心的,哥白疼你了。之前哥偷的鸡没给你吃啊?
周建军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护着?”
“反正军子叔是好人!”
“你们两个,都是蠢货!不跟你们说了,咱妈呢?”
“去一大爷家里了!”小当做了个鬼脸,回了一句。
秦淮茹拎着个小包袱,到了易中海家里。
两口子正围在床边儿,喜笑颜开的逗弄着小丫头。
秦淮茹幽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但想了想自己的孩子,终究还是跨步进来,开了口。
“一大爷,一大妈,听说你们抱了个孩子回来,我给你们送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