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钰带着罗母出去商场横扫了一圈,替方清如准备了不少去唐家的礼品。
买好之后,又亲自把礼品给方清如送去。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她。
方清如没想到从车里下来的人会是罗森钰。
“这些都是我妈给你准备的,还有红包,如果唐家有年纪小的小辈,你可以给他们发。”
红包份量很足,一个红包里少说有五千块。
“准备的会不会太多了?”
“第一次去别人家是得准备充分一点。”
罗森钰把红包塞她手里,转而从车里下来,要替她把礼品拿下车。
方清如想起他还在养腿:“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拿。”
“有的礼品比较重,还是我来吧。”
难以想象,时隔一个多月,两人的相处多了几分客气。
他没有再越界,这也是方清如想看到的,也就没有对他还出现在自己身边表现出很重的戾气。
他们之间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罗森钰心还是难受的,他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他现在亲手替她准备礼品上别人家做客,将来,也得亲眼看她嫁给唐朝,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惹她厌烦,他只能退回朋友的位置,送上祝福。
礼品只是放在客厅玄关口摆放着。
夕阳西下,院子前的兰花,玫瑰花,馥郁金香。
只是,隔壁家养的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清如在拿东西的时候那只狗窜出来,朝她摇头摆尾。
方清如小的时候被狼狗咬过,所以,她其实是非常害怕狗这种生物的。
尽管隔壁养的狗很温驯,每次她经过邻居家门口,它都会热情的朝她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方清如还是怕,全身定在那里,根本不敢动。
大狗狗围着她转圈圈,还想跟她贴贴。柔顺的狗毛蹭过来,即使是隔着衣服,她寒毛直起。
罗森钰是知道她怕狗的,她小时候被狗咬那一次,还是他救的她。他还背着她去打疫苗。
那时候也是大冷天,还下着雪,一路打不到车,他一路背着她,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打了疫苗之后,还是打不到车,司机也没办法开车出来接,又走了一个多小时送她回去。
“你看不出来她怕你?”
“嗷呜嗷呜。”
“离她远点。”
罗森钰就冷着脸呵斥。
到底是富贵人家养的狗,脾气还有点傲娇,在罗森钰驱赶她的时候,就是不肯走,还耍着罗森钰玩儿。
那个贱嗖嗖的样子就特别的惹人哭笑不得。
罗森钰上前就要把他拽出去,而后,他还仗着自己体型大,一屁股顶过去,愣是把人压在了草坪上。
“汪汪汪!”
“嗷呜!”
“……”
它使劲咬罗森钰的外套。
很快,外套被他咬破。
鹅毛绒全部露出来,在空中像柳絮一样乱飞。
从来没见过这么贱嗖嗖的狗你还是第一条。
不愧是二哈,够贱!
罗森钰脸色铁青:“你信不信我把你狗毛都给剪了。”
二哈瞪着他宝蓝色的大眼睛,更疯了。
方清如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的确是没忍住。
罗森钰现在的样子委实是搞笑又狼狈。
她笑出了声,犹如清晨绽放的蔷薇,耀眼夺目。
罗森钰愣了一下,人都有点呆住了。
脑子里只有:方清如笑了,她笑了!
他一整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然而,满腔欢喜却只能不动声色的隐藏。
他是失去了再拥有她的资格。
心情一下子像坐过山车,从高处,坠落到水里。
方清如敛了敛笑容:“我不是笑你。”
怎么不是笑他。
但罗森钰并没有拆穿她。
她开心就好。
狗主人总算是来了,看到罗森钰被他的狗欺负的如此狼狈。
偶买噶。
这条狗可以丢垃圾桶了。
“罗总,真不好意思,我的二哈今天没带脑子出门。”
“嗷嗷嗷嗷嗷。”
仿佛在说,你骂谁呢?
狗主人就一巴掌拍下去:“谁让你来隔壁玩了啊?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过来搞事情,傻狗,跟我回去。”
“嗷呜~”
二哈仰天长啸,就是不想走。
但主人拼命拖拽他。
他嘴里还咬着罗森钰的外套不肯放。
罗森钰干脆把外套脱了,让二哈咬着离开。
狗主人总算是把二哈带走后,空气里,还是有鹅毛在到处飞。
罗森钰从地上起来,他裤子上沾满了泥土。
他掌心是破了皮。
应该是手撑在草坪地的时候被石头擦伤的。
方清如是看到了。
她寻思着家里应该有药水可以清理一下。
不过,还没说什么,门外车声响起。
是唐朝来了。
“清如。”
方清如转过头:“怎么来那么快?”
“我妈催的急,没办法,提前半小时出门来接你了。”唐朝也看到了罗森钰:“罗总也在。”
罗森钰伸出没受伤的手拍了拍裤腿的灰,又被飘到鼻子上的鹅毛弄的一痒,打了一个喷嚏:“来送点新年礼品。”
他看向方清如:“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妈说。”
方清如点了点头:“好。”
她本是想让他进屋里处理一下伤口,只是又作罢。
不知为何,就是不想。
罗森钰快步离开了方清如的家。
不然,他怕自己又再一次发疯,会把方清如带走,不让她跟唐朝去唐家。
罗森钰经过邻居家,那条狗趴在铁门上,还朝他嗷呜嗷呜叫,而他的外套,已经被咬的稀巴烂。
今年很衰,连条狗都欺负他。
“等着,迟早把你变成秃狗。”
罗森钰狼狈上了车,手心还冒着血丝。
他想起以前自己受伤的时候,方清如都是第一时间关心自己。
他要走的时候,方清如没留他,她明明看到他的手受伤了。
是因为怕唐朝介意吗?
他的掌心贴在胸口。
真疼啊。
回到罗家,手心的血已经凝固。
家家户户热闹不已。
罗父没有回来。
他今年是选择跟小三和罗向阳过年。
书书显然是不开心的。
“哥,爸爸以前有这么渣吗?”
“没有,他以前对妈很好,很宠爱。”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罗森钰说不清楚。
人都是会变得。
他没守住本心。
他觉得那个女人比罗母好。
那个女人,也的确是比罗母会笼络人心。
他们的母亲不会花言巧语,或许就是输在了这个地方。
罗书书难过不已:“哥,我真害怕我会变得不相信爱情,我现在总觉得别人的喜欢好虚伪,好肤浅,他们根本不是真心的,就算是真心的,也会很快就不喜欢了。”
罗森钰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变的像你哥哥一样,他曾经也不相信爱,然后他失去了这辈子最爱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