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鹤云行和沈月瑶,以及,摆在四周丰富到令人眼花缭乱的聘礼。
鹤云行问:“自己昨晚说过的话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月瑶猛的摇头。
鹤云行见她惊恐,魂都要飞的模样,看出来她的确很不乐意这门婚事:“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我最后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你给我一个答复,倘若还是和今天相同的答案,我们之间就罢。”
他并非沈月瑶不可。
起初是觉得她合适,而他既然已经发现有了合适的结婚人选,他并不想再浪费更多的心思再去找一个合适又顺眼的女人。
但他在沈月瑶身上也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但若是她的确无意,甚至是讨厌自己,是得及时止损。
沈月瑶继续猛的点头。她不明白,鹤云行不是有白月光吗,像他这么有本事,就应该和自家小叔一样和家里抗衡娶自己想娶的女人啊,他没这么做,反而要娶她,这可以说明他是一个比自家小叔更加利己主义者,脾气还坏,以后指不定连哄你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见人还这么没心没肺,巴不得走,鹤云行起身:“我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先走了。”
“哦,慢走不送。”
鹤云行眯了眯眸,靠近她。
沈月瑶受了惊吓那般,缩到沙发里,她就嗅到了他身上很高级的男士香水味,很好闻:“你干什么呀?”
鹤云行轻笑:“不是人帅多金还有六块腹肌?都说酒后吐真言,你确定你心里是真的不想嫁给我?”
沈月瑶脸就有点热,伸出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人往外推:“就算心里可能真的那么想过又怎么样,理智的我,还是觉得我们俩不般配。”
“要那么般配做什么?你当初联姻的要求不就是有钱长得帅,和沈家各方面条件匹配足以,怎么到我这,要求那么多了?”
听到她的话,沈月瑶陷入思考几秒钟:“对噢~”她思来想去,给出答复:“可能就是看你不顺眼,嘻嘻嘻”
鹤云行:“”
人走后,沈月瑶就去偏厅吃早饭。
她坐下,气呼呼的:“爷爷,你明知我昨晚喝醉酒,干嘛在我喝醉酒的时候那么问我?”
沈老爷子喝着粥:“你爷爷我老花眼,我哪里知道你喝醉了。”
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分明就是故意的。
杨澜见她一脸怨气,便开口:“好了,你别生你爷爷的气,云行你爷爷接触过很多次,对方的确很优秀,挑不出哪里有什么毛病,你妈妈我也和他接触过,为人很大方,对你又真诚,一听说你答应婚事,隔日就带了那么多的聘礼上门订婚,说明他对这门婚事是很认真,光是一点,就让我和你爸,你爷爷很满意,假设他人真不好,你小叔不会让你嫁。”
沈月瑶唇微微翕动,想说什么,可是沈老爷子忽而咳嗽起来,脸色很不好,他拿着手帕捂住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爸,还好吗?”
“人老了,不中用咯~”
沈月瑶见状,低垂下眉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沈老爷子没把手帕摊开:“你刚才和云行聊的怎么样了?”
沈月瑶回:“他让我三天后再给他答复。”
沈老爷子:“你好好考虑。”
沈月瑶低着头,有点丧气地在啃着玉米,徐扶熙见状,给她递了一杯牛奶,“先吃早餐。”
沈月瑶点点头。
期间,沈老爷子问沈听澜:“素素有没有和你说她什么时候回国?”
沈听澜给徐扶熙剥着鸡蛋:“她暂时没有联系我。”
吃过早饭,徐扶熙回楼上换了衣服,她没忘记,沈听澜说过今天上午会带自己出门的,也没说去哪里。
夏天炎热,徐扶熙换上一件薄荷绿网纱裙,没有刻意打扮,甚至连妆都懒得化,头发梳几下,换上白色帆布鞋就随沈听澜出门了。
沈听澜带她去了墓园,她手里捧着一束花,站在一处还没有刻字的墓碑前,墓前放的花不多,只有寥寥几束,意味着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
天很热,风吹过她的发丝。
沈听澜给她撑着伞。
徐扶熙把花放下:“这是那个人的墓吗?”
“恩。”
“怎么还没有刻字?”
“还没来得及,之后会刻上。”
远远地,顾从文就看到来祭拜的沈听澜和徐扶熙,在看到徐扶熙的时候,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告诉她,墓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是顾礼安。
明明他做了那么多,凭什么徐扶熙什么都不知情。
顾礼安从未放下过她,至少要让徐扶熙知道他的爱从未改变过。
只是,他想冲上去,可是却被自己母亲拽住衣领子不让他去。
“妈,你放开我,我今天必须要把顾礼安那个大傻逼做的一切告诉徐扶熙。”顾从文挣扎着,脖子被衣服勒的发红。
顾夫人沉声:“人都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让徐扶熙可怜他吗?但你要知道,可怜不是爱,更不是顾礼安想要的,倘若他想要,活着的时候就会去争了,轮得到你现在替他出头?”
顾从文蔫了吧唧的,扁了扁嘴巴:“徐扶熙真是的,说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沈听澜那老男人有顾礼安好?”
“你怪徐扶熙做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别忘了,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是沈听澜给拯救了她。”
“我就是护犊子。”
“那就好好学习公司经营管理,别让有心人抢走顾礼安夺回来的东西。”
“算了,这个还是得靠妈您,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
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玩意。
纵然是有伞,不过天气是真的太热了。
徐扶熙热的出汗,浑身有一种黏腻的难受感,她想,要是阴天就好了。
寻思着,在她把花束放下后,风是越吹越大,周围的树发出簌簌的声响,一朵巨大的云将太阳挡住,没有毒辣的阳光照拂,她浑身舒服了许多。
白云散去后,纸钱烧的差不多,徐扶熙跟着沈听澜又去了另一处墓地,另一处墓地离这里不是很远,毕竟南城很多有钱人都是葬在这一块风水宝地里。
另一处墓地是沈之问的墓。
两人站在沈之问的墓前,不知是不是站太久,徐扶熙腿有些抽筋,沈听澜把她抱到一颗树下,让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替她揉着小腿:“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你别紧张。”徐扶熙动了动腿,那种抽筋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树荫下,那股风又徐徐吹来,她舒悦的弯了弯眸:“今天天气真好。”
沈听澜替她擦了擦汗:“再坐五分钟就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