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问:“她现在在哪?”
“医院。”
“你先替我看着,我处理好便过去。”
何慕白应好。
电话挂了后,沈听澜是回想起徐扶熙刚才在包厢里奇怪的举动,她明显是知道察觉到什么,所以走前,故意点了鱿鱼丝,沾了那么多的芥末,目的就是为了顺其自然的喝掉他的酒,最后把那瓶酒给带走了。
霎时间,沈听澜沉冷压迫感的眼神落在了要跟自己敬酒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在罗森钰的场子见过几次,不过,他对于罗森钰的朋友,交集不多。
本来场子都要散了,那个男人发现沈听澜的目光落向自己后,心里咯噔一下,要完。
众人本来好好说这话,可是随着沈听澜神情的变化,跟着意识到不对劲。
沈听澜看着他:“你是自己坦白还是我查清楚再找你算账。”
男人嗫嚅下嘴巴,抵不过沈听澜给来的压力,最后全部老实交代了。
他的确很想要宋氏的那个合作项目,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够让父亲刮目相看,免得他总是觉得大哥能干,觉得他没用,天天只知道不务正业。
本来就是嘛,如果宋漫爬上了沈听澜的床,两人联姻的事儿必然能成,不难怪宋夫人会出此下策。
哪里想到,罗森钰叫来的女人,徐扶熙,会把酒抢了喝,坏了他们的计划。
得知真相的宋漫因为羞耻感,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来她母亲话里的叮嘱,居然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
要是成功就算了,孤男寡女,或许这事就成了,可是,不但计划失败,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这让她在沈听澜面前如何是好。
其他人听了,纷纷唏嘘不已。
包厢里的氛围,气氛凝滞到极点。
宋漫忙开口解释:“听澜,这事我并不知情,我不知道我母亲居然会让别人做出这种事情来,很抱歉,她可能就是太替我着想了才会做出这种令人无语的事情来。”
只是无语吗?
并不是。
宋漫只不过不好将自己的母亲说的那么不堪卑劣。
她如今的脸皮是火辣辣的,根本无颜面对沈听澜。
沈听澜:“你回去告诉你母亲,做事前要考虑到后果,免得伤了两家公司的和气。”
“不会了,听澜,你信了,再说,我母亲做什么,不代表是我的想法。”
“不重要。”
宋漫难过极了。
对于她怎么想的,沈听澜根本不在乎。
沈听澜起身,他看着那个男人:“回头再跟你算账。”
男人内心后怕不已,他这是给自己惹了麻烦上身。
罗森钰酒意已经完全清醒,竖起中指,指着那个男人:“你胆子倒是大,为了利益,敢把坏主意打到听澜的身上。”
“森哥,我也是一时糊涂,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
“求个屁,你自求多福吧。”
宋漫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微红,后没说什么,心神恍惚的离开了。
~
医院里,何慕白给徐扶熙开了一间单独病房,隔十分钟就会有护士来喂水,给她用冷水擦身体。
但徐扶熙比较难伺候,喂水的时候,让她张嘴,怎么都不肯。
加上可能是体质问题,都过了那么久了,那张脸,仍然泛着红,千娇百媚,平常男人看了,只会心猿意马。
何慕白见,笑了笑,得亏自己不是寻常男人,否则指不定见色起意。
他坐在病房门外,等着沈听澜来。
二十分钟后,沈听澜到了:“人怎么样?”
“你要是能给她缓缓,应该好得快。”
“慕白。”
何慕白笑眯眯:“我只是说老实话,你以前不也喝过被人下过料的酒,当时你自己怎么过来了,你忘了?不过也是,男人能自己纾解,女人,只能依附男人帮忙,再说,这徐扶熙的体质还是个问题,不快点解决,对身体伤害很大。”
沈听澜沉默。
“既然你来了,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走了,你照顾她吧。”何慕白道。
病房里,空调开的很低,床上不见徐扶熙的踪影,只听到卫生间里亮着灯,水声细细。
沈听澜只好等人出来。
可是,等了十分钟,人还没出来。
水声仍继续。
沈听澜察觉不对劲,他敲响卫生间的门:“徐扶熙。”
徐扶熙没应。
沈听澜拧了拧门把,里面反锁住,他用肩膀撞了好几下,门很快被撞开。
只见,花洒下。
徐扶熙坐在地上,浑身湿漉漉。
她今晚穿的是泡泡袖白色收腰连衣裙,里面一层乳白的布,外面是一层薄纱,前短后长。
湿掉的裙子紧贴着身体,一边肩膀的袖子掉落。
长腿,水珠滚落。
她闭着眼睛。
沈听澜把水关掉。
徐扶熙睁开了眼:“你做什么?”
“会感冒。”
“你管我做什么?你们男人说话,是不是都跟放屁一样。”
“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这个小姑娘,不是第一次对他耍脾气,她是那么的理直气壮,自然直接。
沈听澜蹲下,伸手要把人给抱出去。
徐扶熙挥开他的手:“别碰我,我喝了那酒,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她会喝那酒,只是不想宋漫得逞罢了。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问。
“我可不想得罪人,我不是你,是手握大权,高高在上的沈总,我只是一个为生活为未来奔波的卑微打工人,哪里敢得罪你们有钱人。”徐扶熙的话里,全是讥讽。
“你自己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徐扶熙咬唇,不想和他辩解。但这句话,似乎是惹恼她了,她半跪着冰凉的地板,双手推搡着沈听澜:“沈听澜,你给我出去。”
只是,根本推不动。
徐扶熙没什么力气,她咬着唇,瞪了男人一眼,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挂着水珠,媚眼如丝。
沈听澜抓住她的手,目光落她脸上:“怎么还生气了?”
徐扶熙跪不稳,膝盖隐隐作疼,身体往前倒。
沈听澜将她抱住,大手掌在她的细腰上。
徐扶熙靠在他的身上,男人的体温传过来,人软的一塌糊涂,她闭着眼睛,眼睫在发颤,浑身在颤抖。
沈听澜喉结滚动。
她自嘲的来了句:“早知道会这么难受,我就该让何医生,给我找个男人来。”
沈听澜听到这话,眸色沉下,温热干燥的掌心,从腰上,直接滑落到女人白皙细腻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