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轻抚着怀中小丫头的长发,将小丫头的长发轻缕到一旁,柔声地开口道:
“忘了便忘了吧”
“少爷记得便是了”
小丫头用脸轻轻地蹭着苏墨地胸口,那里的温暖让她格外的安心。
“那少爷讲给丫头听好吗?”小丫头轻轻地问道。
“好!”
苏墨轻抚着丫头的头顶,那种柔弱传入苏墨心底,叫苏墨再难平静。
“那也是在一个冬季,白皑皑的一片,便如今日一般”
小丫头目中露出神往之色,看向窗外的雪景,“那一定很美”
“那时,我刚来到这个世界,茫然无措”苏墨陷入回忆。
“少爷,为何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小丫头问道。
“因为啊”苏墨摸了摸下丫头的脸道,“少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这话,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
小丫头目露了然:“那少爷一定是天上的仙人!”
“不”苏墨刮了一下小丫头精致的小翘鼻:“丫头才是天上的仙人!”
“那后来呢?”小丫头追问道。
“后来我在一个街头看到了一个可爱无比的小丫头。我便告诉自己,一定要将这小丫头拐骗了去”苏墨继续说道。
“丫头好幸运!”小丫头说。
“可是,那个小丫头好像很饿。我就买了两个包子,只是可惜小丫头只吃了一个”
小丫头眼中有神采,却就是记不起来,只凭感觉慢慢的说道:“也不能全吃了,叫少爷饿了肚子”
苏墨仰首,眼中噙泪。
“于是,我又买了两个包子。那小丫头方才肯继续吃了另一个包子。”
“只是这时,两条饿急的野狗想要抢我手中剩下的包子”
“不行!”小丫头忽然大叫,而后抬头看着苏墨。
“不行的,那样少爷就该挨饿了!”
苏墨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小人儿,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当时那个张牙舞爪拦在自己身前吓退饿犬的小人儿。
眼中噙的泪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小丫头伸出手,抹去了苏墨脸上的泪珠,将头紧紧贴在苏墨怀里,“少爷不哭,丫头想起来了。”
“少爷说要入京做官呢问丫头要不要一起去。”
“于是丫头就成了少爷的丫头。”
苏墨点了点头:“是啊,丫头就成了少爷的丫头,也永远是少爷的丫头!”
“嗯嗯丫头永远是少爷的丫头!”小丫头认真的说道。
小丫头将头贴在苏墨怀中,听着苏墨地心跳,闻着苏墨身上的味道,看着窗外的雪景,竟安心无比。
这样躺在少爷怀中离去似乎也不错
“其实少爷不用替丫头感到悲伤”丫头说。
苏墨低头望去。
“若遇不到少爷,丫头说不定早就死了和少爷在一起的时间是丫头这辈子最满足的时间。”
小丫头笑着继续说道,那小脸上平和宁静。
“即便丫头还没有死,可丫头也活不过十二岁呀。”
“能在死之前遇到少爷,定是丫头修了几辈子才有的福气呢。”
“还有三师姐洛师姐院长都对丫头很好啊。”
“都像丫头的家人一般。”
“丫头已经无比满足了!”
“丫头什么都不怕,只是怕到最后会忘了大家。”
“忘了少爷”
苏墨伸手,一册手记飞入苏墨手中。苏墨将手记举到小丫头面前,翻开手记,上面满满记载了小丫头的亲手笔的手记。
“不怕,等丫头忘了少爷念丫头的手记给丫头听!”
他早知道小丫头有遗忘症,于是叫小丫头每日都记手记。
只是那手记中满满记载的
皆是苏墨!
元庆二十五年十二月六日,和少爷入京途中,有一老奶奶河边洗衣,衣服被水冲走。少爷还未脱去靴子便踏入冰冷的河中帮老奶奶取回了衣物。和少爷在客栈中要了一个火盘,以烤少爷湿透的靴子,只是少爷却把靴子烤焦了。
元庆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这冬天雪一直飘,好冷。丫头的脚在夜里始终总是冰凉无比,少爷便用自己的脚给丫头取暖,少爷的脚很暖很暖。只是这日少爷自己却着凉了,于是后来少爷找了一个酒袋装了热水放在脚下,两人就都不冷了。
少爷真的好聪明呢
元庆二十六年正月一日,少爷说今日应该是过年了,可是今日途中并无客栈,少爷找了一间破庙。庙里的老和尚说少爷有佛根,少爷却说自己六根不净。
这年虽然都是斋菜,可很香很好吃
元庆二十五年正月二十六,和少爷终于走到了京城,少爷二话没说先带丫头吃了一顿很丰盛的美味,只是少爷酒喝的有点多了,又买了好多,银子便剩的不多了。不过少爷画了一张画,找一富绅换了二两银子。
却没想到少爷的画这么值钱
元庆二十六年二月六日,进京一旬,少爷买了一条画舫船,说是投资,到时候离京还可以卖了换回银子,省了住客栈的银子。少爷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少爷就是想一直离船楼近一点,可以不要花银子就能听曲儿
雪儿纷飞,飘入了书楼。
苏墨不断的翻着小丫头的手记,轻声念着其上所记之事。那眸中起的雾在睫毛之上凝成了露,雪风一吹又成了霜
怀中人儿兴致勃勃,听得苏墨口中传出那手记中皆是与苏墨北游之事。
只要是苏墨之事,她便百听不厌
雪儿纷飞,飘上了苏墨地束发之上,竟看不出区别来
雪儿纷飞,飘落书院,一道人影疾驰而至,冲入书楼。
“神域外传来消息,有人在神域中似乎看到了彼岸花!”
苏墨抬头,白发长抖。
那眸中尽是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