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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医院附近。
李婉晴将燕山恒送出大排档门口,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两个小时前——
燕山恒从庄氏集团出来,就接到李婉晴的邀约。
开车来到了医院附近的大排档,刚停好车就看到一身素衣的李婉晴气喘吁吁的从医院那边跑过来,看她凌乱的头发和额头上的细汗,看得出来她是直接从医院一路跑过来的。
从住院部那边到大排档,少说也有一两千米,跑这么远,确实很累。
李婉晴也看到了车上的燕山恒,跑到车前,深呼吸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才开口,“燕律师,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介意简单吃点吗?等兮兮出院了我再请你吃顿好的。“
“二十分钟?菜都未必能上桌吧?”
“我已经提前电话点好了,这会应该已经上桌了。”
“行吧。”燕山恒下车,跟在李婉晴身后进了大排档的包间,桌上确实已经上好了菜,还都是热腾冒着热气的。
在这方面,李婉晴倒是个细心的人。
等燕山恒动了筷子,李婉晴才试探性的开口,“燕律师,你入行到现在真的没打过败诉吗?”
“嗯哼。”
“你之前给我留名片时候说的话还算数吗?”
“不算数我来吃这不干不净的大排档干嘛?”
李婉晴顿了顿,继续道:“我想请你帮忙打场官司,不用免费,我会支付酬劳的。”
在李兮兮动手术的这几天,陈安老婆天天都来医院闹,闹着让她把房产证交出去,闹得和李兮兮一个病房的病人都不能好好休息。
陈家老人在乡下不过来,陈安又是个妻管严不管多说什么,就任由自己老婆闹。
李婉晴这几天被烦的有些崩溃了,每天趁李兮兮睡着的空档,都会在网上找各种律所打电话咨询,但这些律所,都需要本人到场并提供很详细的资料才能判断接不接这单案子。
李婉晴哪里抽的开身?
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摸到外套口袋里燕山恒的名片。
“你说,不用免费,要支付我酬劳?”燕山恒笑了,“你还没查过我是谁吧?”
李婉晴沉默。
燕山恒用下巴点了点李婉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方向,道:“你现在查查还来得及。”
李婉晴拧着眉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燕山恒的名字。
越来,眉头拧得越紧。
搜索出来的资料中,燕山恒是国际律师中最有知名度的一个,他最擅长的就是金融案,能被他经手的案子确实没有败诉的,但他案子的门槛,都是上亿元起。
也就是说,每个十亿百亿,他都不屑于接单。
而那套房子,顶天也就值个**十万。
看到李婉晴的表情,燕山恒贱兮兮的开口,“像这种财产遗产类的小案子,一般都还不够格让我出手,你要是想付我酬劳的话,你也付不起,你只是刚好运气好碰上我这段时间很闲。”caso
燕山恒并不是圣母,不会觉得谁可怜就伸手帮个忙,要真是这种人,那全天下要帮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刚好那晚喝了点酒脑子不太清醒,又刚好上了年纪见不得小朋友“无家可归”。
燕山恒也算半个奶爸,虽然自己没结婚没孩子,但他也是看着庄煜然庄可甜还有夜思琪长大的,所以对同龄的小孩子,难免会生出点怜悯心。
而且,李兮兮的爸爸又是个英雄。
于情于理,也不应该袖手旁观让英雄的妻女落得一个被人欺负的下场。
主要是李婉晴那点钱他也看不上,要是她钱多,那不要白不要,钱不多就懒得要了。
李婉晴是真没想到天上还真会掉馅饼,但越是这样,李婉晴越是感觉不安。
“你……真的不要钱,还是说你想要什么别的?只要我给得起,我们可以商量。”
只要给得起?就可以商量?
燕山恒脑子一抽,看着李婉晴清秀的面庞,突然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那就是……要跟李婉晴领个证!
他在夜色立下的一周内领证的fg可就要到时间了,别说领证了,这几天他翻篇微信列表,女人很多,但没一个是他感兴趣的。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要是领不到结婚证,岂不是会被庄冥和夜不寐笑话?
啊呸!
燕山恒放在桌下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想法,这种“交易”简直不合理且三观不正。
燕山恒咳了一下,开口,“这样吧,我是真不缺你那点钱,就纯看兮兮有眼缘,然后我还有个干女儿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她刚回国在国内还没什么朋友,你要是真想付出点什么来作为谢礼的话,就等兮兮出院后多带兮兮跟我干女儿走动一下。”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好,我答应了。”
燕山恒松了口气,“行,明天我让下属带合同给你,你签了协议我们就能全权代理你这件案子了,具体的方案和法律意见会及时跟你聊。”
饭也吃饱了,燕山恒放下筷子。
“行了就这么着吧,你赶紧回去照顾兮兮吧。”
李婉晴点头,“谢谢你燕律师,另外,对之前在酒吧对你的冒犯道歉。”
燕山恒无所谓的挥挥手,脚步加快的溜了,看背影,还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出了包间,燕山恒去了趟厕所。
洗完手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悻悻地开口低喃道:“还好说话之前过了一遍脑子,要不然真开口说要跟她领证,岂不是一世英名都毁了?”
领证?
从隔壁女厕出来的李婉晴脚步猛的一顿。
什么领证?该不会燕山恒刚刚长达几分钟的犹豫和沉默,就是因为这个吧?难道他无偿帮她的目的,就是……要跟她领证?
燕山恒洗完脸往外走,然后对上了李婉晴不可置信的眼神。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气氛也微妙了起来。
“你……没到听什么不该听到的吧?”
李婉晴是个直女,还是个脾气稍微有点火爆的直女,“我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燕律师,不得不说您品味有点差。”
“你这是在嘲讽我还是贬低你自己?”
李婉晴道:“我是觉得燕律师你脑子不清醒,咱们就只有两面之缘,一见钟情也不至于吧?再说了,我是个有女儿的单亲妈妈!我也没想过再婚!”
“……你是不是稍微自恋了点?”燕山恒无语了,没想到刚刚脑抽的一念之差还是被李婉晴路过听到了,既然这样,燕山恒也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夜色那晚,我跟我兄弟打了个赌,赌我一周内一定能结婚,眼看期限就到了脑子一抽萌生了随便找个人先把证领了的想法。”
“但!我也就脑抽了一秒,但凡我愿意随便找个人结婚,也不至于到现在三十八岁了还单身,所以我及时收回了那个想法,对你,我没有任何歹念。”
燕山恒说完,上下打量了李婉晴一眼,“再说了……你这身材和颜值,还有夜色那晚的衣着妆容,应该很难让人一见钟情吧?”
其实李婉晴长得不差,也算得上是八分美女,腿长腰细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人。
只是这几天脚不着地的忙着照顾李兮兮,人很憔悴和累到挺不住腰,看起来仪态不太好罢了。
不过在夜色那晚,那妆容,确实是个人都不会一见钟情,顶多会有那种色虫上脑的男人“一见钟欲”罢了。
这下轮到李婉晴尴尬了,沉默了几秒,才道歉:“抱歉,是我想太多了,主要是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好处。”
燕山恒摸摸鼻子,“那是你见得少了,我们这种有钱的闲人,就爱给自己找事干,你要真觉得给点钱才安心,那你就都能事情解决后,把钱捐给更需要的人吧。”
“好。”
出了大排档,燕山恒开车走了,李婉晴也小跑着赶回医院。
车上,燕山恒给夜不寐打了个电话。
夜不寐秒接,“干嘛?”
“寐寐!我今天差点脑抽干了件离谱的事!”
“寐寐你妹妹,既然差点干了,那就是还没干呗?”
“虽然还没干,但他妈的尴尬死我了,都怪你们非得秀恩爱激我,搞得我立了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fg!”
电话那头的夜不寐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试探性的问:“你该不会真的随便找了个女人跟人家求婚吧。”
“那肯定没有……但也差不多个意思,还好脑子比较清醒及时把这个念头给拦住了。”
“那这个让你差点脑抽的女人,应该是个大美女吧?”
燕山恒脑子里冒出李婉晴的面庞,然后开口,“还行吧,比我以前见过的美女还差点意思,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都怪你们秀恩爱,害我立fg。”
夜不寐笑了,“你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从我们三个认识到现在二十年,我跟老庄逗你的事情还少?你立下的fg还少?哪次不是死皮赖脸的当无事发生?怎么这次随口那么一件事,你却这么较真?”
“为什么?”燕山恒也不明白。
“因为你确实向往有一个家庭了。”
燕山恒不是不婚主义者,也不厌女,是个很正常的相信真爱的男人,因为前面三十八年没遇上真爱,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没结婚。
可是看着身边的好兄弟老婆孩子热炕头,心里难免会有些向往。
所以才会借着点马尿上头,给自己下了个一周内领证的“任务”。
“啧,反正今天尴尬死了,这辈子都没那么尴尬过。”燕山恒烦躁的很。
“拿出你脸皮比城墙厚的劲,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行了,懒得理你了,你结不结婚是你的事,我和老庄虽然希望你能有个家有个媳妇给冷冰冰的家留盏灯,但我们也不是让你去将就,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没错的。”
“行吧,那赌约作废!”
“我没意见,不说了,柔柔喊我洗澡去了。”
嘟嘟嘟…
“妈的无情。”燕山恒撇嘴,又给庄冥拨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
“有事明天再说,我有正事要办。”
然后,嘟嘟嘟……
庄冥声音特别沙哑,明显就是燕山恒打过去的时机不太对。
“……”燕山恒无语了。
行吧,人家已婚男人要“恩爱”,他这个单身狗还是回冷冰冰的家洗洗睡吧。
回到家,燕山恒发了个朋友圈。
啥时候才能遇见我的真爱,一见钟情遇不到,那来个日久生情也行啊,月老请给点力。
李婉晴点了个赞,并回复:宁缺毋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