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宫。
东皇婕一声惨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咽喉,吊在了宫门之上。
她身上血光一闪,龙鳞甲从她身上被剥离下来,朝皇山的方向飞去。
东皇婕哪能不知怎回事,目眦欲裂的骂道:“这个老不死老不死的!!”
她声音刚落,脸上就重重挨了好几个戒尺,几颗沾血的牙被打落。
一道苍劲的身影出现在下方,阿古奴手拿戒尺,冷冷盯着她道:“这一巴掌是替陛下打的,二帝女,以亡母龙鳞制甲,你这日日夜夜可还睡得安稳?”篳趣閣
东皇婕目光阴沉。
当年她和东皇瑜以应龙夫人的尸骨制器,那些宝器大多都被父神收回,只有这具龙鳞甲她小心保存了起来,没被发现。
这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
南王宫,东皇瑜自温泉中浮起,唇角勾起笑意。
礼物……父神已经收到了吗?
她在宫人的伺候下,换好衣衫后就走出泉宫,看到了门口老人那道苍劲的身影。
“奴叔。”东皇瑜对老人颔首。
阿古奴冷冷盯着她:“大帝女好一招借刀杀人。”
东皇瑜含笑,轻声道:“父神对二妹的惩罚,比我预料中轻了些。”她似有些失望。
阿古奴神色阴沉:“那大帝女应该也预料到了自己会受什么惩罚吧?”
东皇瑜拱手:“儿臣领罚。”
阿古奴手上出现了一把戒尺,重重打在东皇瑜背上。
“不尊父母,不恤姊妹,岂配为长姐,该打!该打!!”
东皇瑜揩去唇角的血迹,笑睨了眼阿古奴手里的打神尺,低头道:“还请奴叔代为转告父神,请他一定保重圣体。”
她抬头,笑意不减:“我与父神的较量,还没分出胜负呢。”
阿古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语气沉重:“二帝女心胸狭隘,刚愎自用,她走上这条路,老夫不觉奇怪。”
“但是你……阿瑜,你为何要如此!!”
不管是东皇陛下,还是应龙夫人在世时,两人都一直属意她为继承人。
哪怕三公主出生后,这个想法也从未变过!
曾经的大帝女东皇瑜是东皇陛下最忠诚的将士,是父亲最信任的女儿!
她也同样崇拜敬畏着自己父亲。
可现如今……
东皇瑜笑容不变,“道不同不相为谋,奴叔,请回吧。”
阿古奴神色冷漠了下去,他深深看了东皇瑜一眼,身影消失不见。
东皇瑜身影踉跄了一下,一道红影出现,就想扶住她,却被她抬手拒绝。
琥珀神色复杂的站在她身侧,“大帝女,何必如此。”
东皇瑜勾唇笑着:“有母神的龙鳞甲在,无人可取东皇婕的性命,我那位好外甥女要来了,眼下是逼父神收回龙鳞甲的最佳时机。”
琥珀忍不住道:“卑职有一事想不明白,陛下他,真是现在才知道龙鳞甲在二帝女手里的吗?”
“自然不是。”东皇瑜呵呵一笑:“父神一直都知道龙鳞甲在二妹手里。”
琥珀惊讶:“那为何……?”为何过去东皇陛下不收回,偏偏现在收回了?
“自然是为了防着我对东皇婕下手。”东皇瑜勾唇:“若没有龙鳞甲护体,我应该早就把东皇婕杀了吧,父神可不想看我一家独大。”
琥珀心下微凛,“那现在……”
东皇瑜幽幽叹了口气:“自然是因为我那位外甥女要来了,东皇婕的生死也不重要了。”
“听上去……二帝女像是陛下给小公主的一块磨刀石。”
“垫脚石吧。”东皇瑜淡淡道:“死了也好,东皇婕这些年干了太多蠢事,也是时候去死了。”
琥珀心里忽生出一种憋闷。
“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帝女你才会……”他声音一顿:“陛下的确太过偏心。”
忽然,琥珀感觉道一股浓烈无比的杀意对准自己。
他心头一冷,却对上了东皇瑜冰冷残酷的眼神。
“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议我父神,我没有,而你更没有!”
琥珀即刻跪下:“卑职失言。”
“就父亲这个身份来说,他从未对不起我和东皇婕。”
琥珀愕然。
东皇瑜扯唇笑了起来:“不必为我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与借口,我与东皇婕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不孝孽女。”
东皇瑜看着天门的方向,喃喃自语般道:“他当年就该狠心杀了我和东皇婕的。”
“为帝者,当断则断。”
否则,反受其害……
父神,你注定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