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天君顶着两个堪比食铁兽的黑眼圈，抽了抽鼻子，无比乖顺。
这会儿面面大佬正脑干缺失般的埋头吸火，对吉祥物来说，最大的生存威胁只剩下女魔头了。
“衣衣，喝花蜜。”他殷切的奉上花蜜。
楚裙呵了声，接过啜了口，道：“继续说啊。”
白泽唉声叹气：“金霞冠是你母亲的，不过是在她和岳唔……暴君消失之后落到东皇婕手里的。”
楚裙沉吟：“我爹娘是千年前才从须弥消失的吧？”
白泽道：“暴君的确是一千前销声匿迹的，但你母亲可不好说……”
他停顿了一下：“你知道为何须弥鲜少有人知道东皇神君还有个小女儿吗？”
楚裙看向他：我知道还问你？
白泽也不卖关子：“东皇三帝女东皇瑶自出生时便夭折，东皇神君不忍幼女早夭，割裂半身神魂献祭为其聚魂。”
“应龙夫人，哦，也就是你的外婆，剥鳞剔骨为幼女筑身，才让你母亲续命。”
楚裙微怔，她知道外公是东皇神君，却是头一次听说外婆的身份。
“那老夫人现在……”
白泽摇头：“陨落了，第三次巫妖量劫时，她就落下旧疾，她的陨落是大限已至，倒也怪不到舍身救女这件事上。”
“不过，你那两位亲姨母可不这么想。”
“你母亲来之不易，你外公自然爱重了些，且你母亲命格特殊，东皇神君并未将她养在身边，而是送去了一个地方温养。”
白泽耸肩：“送去什么地方养大的，我就真不知了，许是命格特别，你母亲的存在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直到她成年之后在须弥行走，才渐渐为外人知。”
“只不过，知道她的人，仍不算多。”
楚裙沉默未语。
上一辈的恩怨，她也是初次听闻。
人有亲疏远近，她的心自然是向着自己漂亮娘的，因为父母偏心，姐妹兄弟阋墙在凡间也是屡见不鲜的。
但自己爹娘和东皇瑜以及东皇婕之间的恩怨，只怕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当年我那两位姨母到底是干了何事，才惹怒我外公，据说他把她们的头都砍了？”
白泽笑意浓了几分：“简单来说……就是她们把应龙夫人的坟给挖了。”
楚裙美目微瞪：……呃？
这等孝女行为，她莫名有点汗颜与心虚。
想起来自家的大孝子，早年……似乎……也挺爱让他爹出土又入土的？
楚裙扯了扯嘴角，完了，这一回没法把脏水泼给狐媚子了，傻儿子那么孝还真是遗传的这边……
“她们取了应龙夫人的龙骨炼器，准备造反。”
楚裙本还有些心虚玩笑的神色淡了下去，目光阴沉。
拿自己母亲的遗骸炼器造亲爹的反，这就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孝子行为了！
“那我外公还是仁慈了，只砍了她们的狗头，没有碾碎神魂。”
白泽淡淡笑睨向她：“……哦，忘了说，那时你母亲已彻底从须弥消失了。”
楚裙皱起眉，“何意？”
白泽耸肩：“我并未见过你母亲，这些都是传承下来的记忆罢了，或许那是东皇陛下以为你母亲已经死了吧，之后暴君就在须弥名声大噪了……”
楚裙眼角微抽，她沉吟了许久，问道：“我外公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外间传言他疯了……”
“的确疯了。”caso
楚裙抬头看向白泽，确认他没说假话，心里蓦然沉重。
“因为……我母亲生死不明？”
“种种原因吧，”白泽耸肩，“最爱的幺女生死不知，两个孽女以亡母炼器造反，东皇神君此人吧……与帝俊和混元之地那位还是有些不同的。”
“嗯？”
“听说过不爱江山爱美人吗？”白泽笑道：“他与你外婆结了生死契，准备生同衾死同穴的，若非应龙夫人陨落时主动解了生死契，他估计会随你外婆同去的。”
“东皇陛下当年可是须弥出了名的情种呢。”
楚裙表情复杂，上一辈的爱情故事还没搞明白，上上辈的又来了。
不曾想她一日之内可以吃到这种加辈狗粮！
楚裙寻思着，这也难怪外公会怒砍亲女儿狗头了，她倒是越发好奇这位亲外公了……
听到他如今真疯了，心里还难受的。
楚裙下意识摸了摸左眼，有些哭笑不得，当初在幽幽谷的时候，外公到底认没认出她啊？
起初以为左眼的变故是惩罚，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顽皮老头裹着糖的小捉弄。
倒像是个礼物……
等解决完帝俊，她真要去巫妖神领看看老人家了。
楚裙听着上辈与上上辈的爱情故事恩怨情仇的时候，倒没发现身后的面面不知何时已经嗑完了荒火，抬起了头，安静站着，头颅微偏，似在侧耳倾听。
“听你的意思，我那两个亲姨母想篡位，我混蛋爹千年前在须弥各种搞事时，也找过她们的麻烦，三方关系不是一般的差？”
据甄不刑的小道消息，她的亲大姨东皇瑜好像对她混蛋爹还有点意思呢~
白泽眨巴眼：“这个呀显而易见嘛，不过细节我就不知道啦~”
“衣衣想知道的话可以和我结婚缘哦，咱们成自家人后，我就能顺藤摸瓜看到与你有关的一切了哦……”
“我很有用的哦~”
楚裙皱眉眯眼，这头吉祥物还真是不放过一切自荐枕席的机会啊。
忽然，熟悉的背脊发凉感又浮现白泽的心头。
他保持微笑，僵硬回头，就见那位面面大神已经嗑完荒火，头颅偏向的位置，恰好对准着自己。
白泽天君笑容开始苦涩了。
楚裙也注意到了，她现在觉得有荒火在，将面面‘驯服’为金牌打手的这个梦想还是有很强的实操性的！
不过……
错觉吗？面面好像对白泽的‘恶意’不是一般的大。
噗通。
白泽丝滑下跪，楚楚可怜的端着茶碗：“面面哥，喝茶……”
显然，狐媚子又穿到面面身体里来了。
他‘俯视’着脚边‘妾态’良好，跪姿端正的白泽，莫名其妙冒出来了一个无厘头的念头。
白泽一族，原形有尾巴吗？
白泽表情骤然变得怪异了起来。
楚裙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白泽摔了茶碗原地起跳，蹦到了十步开外，一脸绯红，难以置信的盯着面面，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屁股。
“你竟然是这样的面面哥吗？”
帝臣：“……”
女魔头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眼神，“面面你偷摸吉祥的屁股？！”
白·吉祥物·泽：？吉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