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外千米之地的群山之巅上。
两道身影立在峰顶。
男人白衣似雪,沽冷不染尘浊,赫然是帝臣!
而在他身边立着的另一道身影发似怒焰,红衣裹住了千疮百孔的身体,此刻正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帝臣……你、你到底是谁?”
朱雀一直跟在他身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分身两重的事情,且帝臣和云夙这两具身体都如本体!
关键是……他眼下这具肉身竟是以妖皇之尾变化而来的!
楚裙那死丫头把妖皇之尾给他后,他压根没有炼化,那尾巴就像回到了主人身上的一般!
“本君会以魂火助你暂时长回朱雀羽。”帝臣开口道:“你的力量能拿回过去的八成,作为交换,你要拿命护住烛寒浓。”
“只有凤凰一族的涅槃火还能助我重新长出朱雀羽,你的魂火怎么可能……”
朱雀话还没说完,帝臣掌心燃出一团金色的魂火,他目光骤然呆滞。
从那团魂火中,朱雀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气息。
古老、神秘、难以窥视……像是从远古洪荒而来的气息……
凌驾于血脉与灵魂之上,他身体颤抖,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当那团金火落于他灵台中后,分筋错骨般的疼痛传来,与之同时是一股强悍无比的力量几乎要撑爆他的肉身。
朱雀发出痛苦的闷哼,帝臣神色冷漠,无视朱雀的痛苦,转身俯瞰着下方的深潭。
过去他曾在此地丢弃过一样东西,虽算得上半废,但现在没有趁手的武器,也只能废物利用将就一下了。
“七杀。”
他声音落下之际,地下幽潭卷起水龙,山体狂颤,一把长剑冲天而起,在他身侧不断盘旋。
长剑剑头被折断,依旧杀气冲天,翻涌着血光。
嗡鸣的剑音像是哀泣又像是愤怒,更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在撒泼打滚。
帝臣握住它,感觉到七杀的抗拒,他赤金眼眸微沉:“将你封印在此千年,杀性丝毫未减,可是要本君再将你折断一次?”
七杀剑哀鸣,声音委屈极了,这回倒是乖巧了下来。
另一边,朱雀已经吸纳了魂火,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身体骤然涌出热浪,背后浮现出本体的虚影,那只朱雀之影再不是秃毛鸡的模样。
他看着帝臣的背影,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魂火入体的刹那,他看到了帝臣的真身神影,这个男人分明是……
“你是……妖皇……”
你居然是妖皇!!!
朱雀震惊的无以复加。
“去守着烛寒浓,莫要废话。”帝臣收起了七杀剑,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朱雀的眼前。
朱雀咽了口唾沫,很难不震惊……
“你是妖皇……也就是说小傻兮是千年前你和死丫头一起生的?!!”
“好家伙!楚裙那死丫头当年没烧了你尾巴,她直接把你给睡了吗?!!!”
不愧是你啊死丫头,不愧是你!
睡了妖皇不说,还生了崽,还让妖皇单身父亲养崽千年??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啊……”
……
魔气悄然降临形成魔障,拦住了寒浓和南枝的去路。
寒浓都来不及提醒南枝,小豹子就从他身边消失不见了。
“妈的。”
寒浓面无表情的扯动唇角,一声脏话。
在他前方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男人半身**古铜色的肌肤,无一不充斥着野性与美,银眸沉静如水银,于身侧持着两把巨大的斧钺。
寒浓面色如水,又是一个字:“艹!”
站在他前方的男人赫然是……藏归的模样!
“你们当魔的是不是只会这种下三滥招数?变出藏归的幻象来,我就会手软不杀?”
寒浓手腕一甩,指甲骤然变得锋利。
然而下一刻,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现在藏归身旁。
木木、般若、楚裙、南枝……
‘藏归’手持斧钺,将木木和般若砍得四分五裂,看向‘楚裙’时,寒浓瞳孔缩了缩,仍未出手。
但当‘藏归’砍将看向南枝时,庞大龙影直袭‘藏归’后背,寒浓身影瞬闪到其身侧,一脚将南枝踹开。
“小豹子,还不醒过来!”
之前的木木、般若乃至楚裙都是假象。
而南枝却是真人!
被寒浓一脚踹开后,南枝恍惚醒来。
然而他的视线内,寒浓和‘假藏归’的身份却发生了互调。
“主人,我这就来帮你!”
南枝化为本体,成了一只巨大黑豹,朝着寒浓直扑而来。
寒浓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这狗屎魔的障眼法玩的还真够溜得!!
寒浓左右开弓,一边对敌‘假藏归’一边对付南枝,忽然,一股危机感迫上心头。
他感觉到暗处有人在窥视自己。
魔瘴成了对方的掩护!
昆垂云藏身在暗处,阴鸷的眼神宛如毒蛇,他正欲找准机会拿下寒浓之际。
灼烧灵魂的炙热烈火从天而降。
巨大的火鸟振翅而来。
朱雀火中带着金焰,带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昆垂云脸色骤变。
“朱雀?!”
他不甘心的看了眼被困在魔障中的寒浓,身影消失于黑暗中。
昆垂云退走之后,魔障消失,南枝也恢复了神智,他险险收手,寒浓的爪子悬停在他颅顶。
“清醒了?”
寒浓收回手,看着周围渐渐消散的魔障,目光凝向某一处。
一道浴火的身影撕开魔障走了进来。
寒浓眸子微眯:“朱雀?你怎么会过来?你的鸟毛长回来了?”
朱雀扯了扯嘴角道:“局势有变,云夙让我来保护你。”
……
中心城。
昆垂云化为流光悄然坠入大祭司府内。
与之同时,街边的茶肆,帝臣以幻术改了容貌身形,他喝了口茶,抬眸看向大祭司府的方向。
“找到了……”
天道的气息。
果然这狗天与魔物勾结起来了要对付她啊。
呵……
……
楚裙又做梦了。
不是噩梦胜似噩梦。
梦里,她居然和一个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