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微笑地看着旁边的小脑袋。
陆芷清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抬头看向慕思雨,脸上已经恢复成平时那乖巧的笑容。
“娘,女儿还没有见过外祖母呢,外祖母在城里是吗女儿迫不及待了,好想去看看外祖母。”
陆芷云摸了摸陆芷清的小羊角,对慕思雨说道:“我们没有提前通知外祖母,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一跳。”
“我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慕思雨说道,“走吧,咱们进城。”
如今的沪北城早不是当年那个贫瘠的城池,它是附近几个大城之中的老大,在全国的经济排行榜上,京城第一,沪北城第二。
慕思雨知道沪北城这些年变化很大,但是没有亲眼见过,只能凭空想象它的变化。当她亲眼见着的时候,还是被这里的繁荣惊艳了。
“夫人,这里一点儿不比京城差。”商枝说道。
慕思雨说道:“这里的百姓比京城的百姓过得幸福多了。京城虽然繁荣,但是当官的也多,有权有势的更多,随便撞上一个都有可能是官员或者当官的亲戚,百姓们过得压抑。可是,这里不一样了。这里的官员不多,掌管实权的更不多。百姓们在这里可以放开性子,所以这里的百姓幸福指数更高。”
“夫人,属下打听过了,‘同踱医馆’换地方了,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打听到新地址了吗”
“打听到了。”
“那走吧!”
慕思雨听说有些远,便重新坐回马车里。
一行人来到‘同踱医馆’的新地址,只见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走进去,没有看见朱大夫,更没有看见童氏。
两个学徒模样的伙计在那里收拾着药箱,脸上满是烦闷的神色。
“小哥。”商枝唤道,“你们这医馆的大夫呢”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其中一个伙计说道,“我们师父出事了,你们要是想看病的话,还是去别家吧!”
“到底怎么回事”慕思雨问,“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大夫给人看病时,不小心抓错了药,本来是调理妇科的药,没想到抓成了有毒的药,那位夫人被毒死了。现在我们师父被关在县衙,择日审理。”
“那你们夫人呢”
“我们师母受了刺激,一病不起,现在还在病床上。我们跟着师父学了多年的医,别的大病治不了,师母的病想必是能治好的,所以收拾了东西就得去找师母,尽快把师母的病治好。”
商枝担忧地说道:“夫人,你本想给老夫人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她是没有心情感受惊喜的滋味了。”
“你们师母现在住在哪里”慕思雨问。
“你们是谁呀要是来看病,直接换别家就行了,我们师母又不会看病。”
“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蝉衣柔声说道,“这位是你们师母的女儿,亲生女儿,这次没有提前告诉她要回来,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现在你们说他们出事了,这惊喜的效果是没有了,我们只想早些找到老夫人,问清楚这件事情的详情。”
“亲生女儿怎么可能我们师母是有个亲生女儿,但是她搬去别的地方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见着你师母就知道了。行了,我娘到底在哪里不要浪费时间在怎么证明我是我娘亲生女儿的事情上,我要马上见到她。”
两个伙计被慕思雨的气势震住了。
再说了,如果是平时,或许真有人找各种理由来接近他们师父和师母,但是现在两人出事了,连病人都不上门了,再来骗他们就没有必要了。
“师母……师母……”
两个伙计正好收拾好了药材,提着要给童氏煎的药材敲响一扇大门。
慕思雨看了看对面的房子,再看了看面前的房子,说道:“我娘和朱叔为什么要住这里对面就是育安院,应该很吵才对。”
育安院,也就是福利院的另一种称呼。
慕思雨对养老院和福利院的投入一直没有断过,像沪北城这么繁华的地方,又是他们的老宅,这里的育安院和养老院阵容是非常大的,不输京城的大。
“我们师母心善,她是故意把新房子买来这里的。以前没出事的时候,白天她在医馆给病人抓药、包扎、端茶倒水,从医馆回来之后,她只要有空就会去对面的育安院帮忙照顾那些没有亲人的孩子。这里的孩子要是生病了,我们师父也是免费治疗的,不仅不收诊金,连药钱都不收。”
在伙计说完那番话时,门打开了,站在面前的是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
“谭哥来了。”
“小平安。”慕思雨唤着朱晨的小名。
童氏生下朱晨的时候已经是高龄,她对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一生平安。
朱晨疑惑地看着对面的妇人。
这人长得好面熟啊!
朱晨歪着脑袋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起来。
陆芷清看着他说道:“娘,这个小哥哥是谁呀”
慕思雨无奈:“这是我的弟弟,你要叫舅舅。”
“舅舅咱们家的舅舅不是涵舅舅吗”
“那是大舅舅,这是小舅舅。”慕思雨说道,“好啦,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娘这里还有事。”
慕思雨先按压住陆芷清的十万个为什么,对第一次见她的朱晨说道:“我是你的姐姐慕思雨,你娘有没有给你说过”
朱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娘当然说过,不仅说,而且隔三岔五地说。
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那么面熟了,因为在娘的房间里有姐姐和哥哥的画像。
“你真的是我姐”朱晨抬着头,好奇地看着她。
不怪朱晨这么好奇,因为慕思雨的传说在沪北城从来没有消失过。
不过,没有人知道陆羿最后怎么样了。
陆羿当了丞相,这消息还没有传到沪北城。他们只知道陆羿当了大官,那个从沪北城出去的天下第一女商人是位官夫人。
朱大夫和童氏的家里只有两个打扫的仆人,没有看见别的仆人。
房子不大,该有的都有,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两夫妻还是过着简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