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把胡茉莉送到‘同踱医馆’。
童氏果然还在那里。
慕思雨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童氏居然在学包扎之术。
说白了,就是大夫的助手。
虽然许多事情都是药童做的,但是身边多一个懂得药理的人,对病人来说是好事,对朱大夫来说也轻松许多。
慕思雨没有打扰她,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见童氏做事情细致小心,给病人包扎的时候,不仅与对方说话让对方不这么紧张,手里的动作还非常的温柔。
这样的童氏是她没有见过的。
刀三娘端着茶水过来,把茶放在朱大夫的桌上。
“朱大夫,喝点茶吧!”
朱大夫正在给病人把脉,没有理她。
刀三娘在旁边等着,直到朱大夫送走一个病人,她又笑着说道:“朱大夫,这个茶是你昨天给一名病人调配的,我试着泡了泡,你尝尝看。”
朱大夫终于看她了。
他淡淡地说道:“谢谢你,不过我不喝茶。”
“这不是普通的茶,这是养身茶,昨天你就是这样给病人说的忘了吗”刀三娘急了。
“我给病人这样说,是因为他的情况适合这样的养身茶,可是对我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但是不要再把精力花在我的身上。你只是我徒弟的娘,我这医馆的事情不该麻烦你操心。”
“我愿意操心。”刀三娘还想再说,见朱大夫面露不悦,知道再说下去就令人反感了,只有作罢。
她就不相信打动不了他。
那个童氏有什么好闷得很,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哪有她知情知趣,还懂得嘘寒问暖。时间长了,他就知道她才是适合这个医馆的女主人。
“朱叔,娘。”慕思雨带着胡茉莉现身。
“你们来了。”童氏还在给病人上药,见到他们先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找个地方坐会儿,等她忙完了再说。
刀三娘见过慕思雨,也知道她的身份。见她出现,她及时回避了。
“怎么样”童氏走过来。
“他们走了。”慕思雨说道,“放心,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打扰你。”
“我没想到这么顺利。以他们的性格,跟你那奶奶没有什么区别,居然这么容易就退缩了。”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当年我们也有现在的地位,你觉得蒋氏敢对我们怎么样吗说到底,我们之所以觉得敌人太难缠,是因为自己太弱小。”
“慕家算是彻底完了。”朱大夫走过来,“我今天回村了一趟,你们猜怎么的”
“又发生了什么”胡茉莉道,“他们家的人也没剩几个了。”
“慕思娇不是走了吗那小孩被她扔在了家里。唐氏和慕大海找了个人牙子,要把那小孩卖掉。村长出面了,保住了孩子。为了保住孩子,还花了五两银子。唐氏和慕大海这对简直太不是人了。那孩子不管怎么样也是他们女儿生的,居然能下这样的狠手。”
“村长这样做,只怕助涨了他们贪婪的气焰。”慕思雨道。
“放心好了,五两银子也不是白给的。那孩子以后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朱大夫说道,“听村长的意思,他们打算把那孩子送给好心人收养。最好找那种没有孩子的,夫妻都是纯善之人,还要离陆家村越远越好,这样孩子才不会被慕大海和唐氏打扰。”
“如此安排挺好。”慕思雨说道,“村长心地善良,好人有好报。”
慕思雨把胡茉莉送到之后,前往文昌私塾看了陆少羽和慕正涵的学习情况,顺便给他们送了不少好吃的。
现在整个文昌私塾的学生都特别喜欢慕思雨到来,因为每次她出现,当天便有很好吃的美食,那是其他地方品尝不到的。
不仅如此,慕思雨还成立了‘奖学金’项目。从今年开始,每半年考核一次,成绩优异者,以文夫子为评,不仅免了束脩,还能得到奖学金。
奖学金当然不是凭白出现的,而是慕思雨以‘梦想家居’的名目捐的。
文夫子听慕思雨说了‘奖学金’的形成,特别惊艳,马上实施这个活动。
慕思雨把慕正涵叫到后面的空旷地聊天。
“姐,你有事就直说,别用这样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挺害怕的。”慕正涵开玩笑。
“你长高了不少。”慕思雨比划着他的身高,再对照自己。“这才多久,居然比我还高半个头了。”
“我是男孩子,本来就长得高,你不用自卑。”
“呸,谁自卑了”慕思雨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我问你,你觉得朱大夫怎么样”
慕正涵歪头想了想:“朱大夫当然很好,这些年一直在帮我们,要不是因为他,我和娘早就死了。”
不是被打死就是饿死。
“那你觉得让他当咱们后爹怎么样”慕思雨又道。
慕正涵:“……”
他沉默了。
慕思雨见他不说话,知道被她的问题弄懵了,可能是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
“上次你见慕大山娶了新妇,发了好一通脾气,娘被吓着了,一直不敢告诉你她和朱大夫互相倾慕的事情。最近朱大夫的身边多了一个刀三娘,我瞧着那妇人挺难缠的,要是不早些定下来,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风浪。娘不敢说,我就来替她说。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只管告诉姐,姐能明白你的心情。”
“我真的没有想过。”慕正涵抓了抓头发。“我从来没有想过娘和朱叔会有这样的感情。要是真的,我当然是支持他们的。”
“支持”慕思雨问。
“娘要是和朱叔在一起,她还会给他生孩子吗”慕正涵不知所措。“要是生了,娘还会在意咱们吗”
“你犯什么傻”
先不说朱大夫与童氏到了这个年纪会不会生孩子,就算生了,与慕正涵有多少关系
他是马上要下场考童子试的人,他的前路一片光明,应该往前看才是。
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高兴童氏找到了新的人生。要不然,她一个人多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