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一字一句,温和的声音,就像是一记重重的捶鼓,打在了余玉秋的心上,让她一下有些懵。
“不仅仅是信任,还有交流,在我来之前,你们都没好好的交流沟通过吧所以他才会暴怒,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对我,想利用我把你留下来。两个人在一起,相爱固然重要,但是信任和良好的沟通,才是长久的基石。”
余玉秋嗫嚅着嘴唇,良久,讷讷的说了句,“看样子你和秦四经历的情感很通透啊,都说教起我来了!”
季温暖走到余玉秋面前,“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世秘密曝光,墨族的族长之位只能落在墨泓深头上了,你是担心墨族和墨族的百姓,但如果巫族族长是那样的话,有什么值得你留在这里的我相信师父你的眼光,也相信巫族族长的为人,他答应我了,这是我和他的秘密,他谁都不会告诉的。”
余玉秋似是被说服般的点了点头,“就只有这些吗”
“还有两族合作的事,我先前在秦弈沉房间,不说了吗”
季温暖始终没有提起那个小名叫暖暖,但是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女孩儿。
“你别和我在这里纠结浪费时间了,还是想想怎么面对他,还有他的攻势吧。”
余玉秋害羞的笑了笑,随后信心满满,“你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就他这样的恋爱小白,我还不是轻松--拿捏。”
余玉秋这些年在外面结婚是没结婚,但不乏追求者。
她也不是没谈过,但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有好几个很喜欢她的还找上她和朱甜甜他们,其中有些各方面条件都挺好,但余玉秋从不心动,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如果不是她这样的定力,当初她也不会放心让她去搞秦文原。
季温暖一直都觉得余玉秋在这方面很厉害,尤其是她爱上秦弈沉后,她更敬佩余玉秋。
现在看来,哪里是不动感情,而是心里有了很爱的人,根本就做不到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季温暖呵呵哒,“如果换个人,哪怕是经验老到的像四爷的父亲,我都不担心,相信你可以轻松拿捏,但这不是你心头所爱吗看看你脸上羞涩荡漾的笑,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去找四爷了,他房间有点简陋,我问问他和不和我住这里舒服点,师父,有我呢,别担心。”
季温暖回到隔壁秦弈沉的房间,把自己房间大变样的事情告诉了他。
“四爷,你和我一起住吗”
秦弈沉看着季温暖扬着笑容的脸,喉结动了动。
“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同房吗”
季温暖眨了眨眼睛,看着一本正经的秦弈沉,“你还是一个人睡吧。”
秦弈沉皱眉,“不可以吗”
“不是我不可以,是你不行!”
“我不行”
季温暖想到自己以往说秦弈沉不行的经历,明明不是那个意思,最后都好惨,立马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那方面有问题,你现在不是受了伤吗受了伤,要避免剧烈运动,不然的话,伤势好的慢,万一火蟾蜍找到了,你身体还没好,我不让你跟着,你能同意吗”
秦弈沉很认真的想了下,“我还是想和你睡,想抱着你睡。”
季温暖想到秦弈沉的磨人劲儿,后悔死刚刚自己的邀请了。
“巫族族长说我最近要调养身体,我觉得我还是一个人睡更合适,或者哪天你特别想和我睡,你就过去,但是就不天天了,太伤身,我晚点让人把你住的房间也布置一下。”
秦弈沉拒绝,“不用,只是睡觉,也就一段时间,不用那么讲究,巫族族长怎么对你那么好”
季温暖脸上本来是扬着笑容的,听到这话,笑容忽然变的僵滞起来,但是很快的,她就恢复如常,然后无所谓的说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余玉秋女士了。”
季温暖的话并没有破绽,但是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还有掉落的情绪,怎么满的过秦弈沉的眼睛
“你有事瞒我。”
秦弈沉看着季温暖,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肯定的陈述。
季温暖见瞒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刻意隐瞒的。
她无所谓的笑笑,“哎呀,四爷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厉害我真的一丁点小事都瞒不过您,就是,嗯……我之前不和你说了吗师父她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但是女孩儿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她的小名就叫暖暖,然后呢,她夭折那天,和我出生的时间好像重合了,巫族的人迷信,这巫族族长他也不例外,他……他觉得我就是他女儿,在另外一个地方投胎转世了。”
“听师父说,他很爱那个女孩子,所以大概,可能,也许是把当初给她的弥补到我身上了。”
季温暖越说,虽然声音没什么变化,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变的有些牵强起来,那双明媚含笑的水灵黑眸,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似的。
秦弈沉伸手,直接心疼的把季温暖搂在怀里。
“还有我呢,对我来说,季温暖就是季温暖,不是任何人的代替,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季温暖依偎在秦弈沉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抬着头,若无其事道:“四爷是觉得我在伤心难过吗”
秦弈沉看着季温暖,深邃的黑眸载满了温柔的深情,“你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不需要伤心难过。”
季温暖本来是想嘴硬的,忽然就硬不起来了,她如实道:“好吧,我承认,我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丢丢一丢丢。”
季温暖伸出两根手指,指头和指头几乎贴在了一起。
失落,和涂山无关,主要是因为余玉秋。
她叫她母亲叫的那么顺口,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早把她当成母亲看待,结果她对她好,却是因为一个早早就夭折的女孩儿。
“但就一下,真的就那么一下下,我现在觉得我肯定是当时脑子抽了,才会觉得难过失落,四爷,你不觉得我很幸运吗如果我不叫季温暖,如果我不是在那天出生……四爷,我觉得,我的人生,妥妥的就是踩了狗屎运,开挂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