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当族长。
她身上没流墨家的血,不是真正的墨家人,她早晚也是要离开这里的,怎么可能做族长
但是余玉秋就不一样了,她应该是不会离开这里了。
如果让墨泓深当了族长,宋海云肯定不会放过师父,她就算离开也不放心。
她知道,她如果说要竞选那个机会,兰若绮肯定会拿她的身份血统说事,她不行,余玉秋女士却是各方面条件都符合合适的。
她想做的,一直都是让余玉秋能登上那个位置。
墨音离鹿炳承等人齐齐看着季温暖。
今天,所有人来这里,各怀目的,但临时被几个长老传唤的季温暖,才是真正的有备而来。
兰若绮死死的瞪着季温暖,慌乱直接写在了脸上。
季温暖这个样子,她根本就没机会在几位长老面前刷好感,她也没那个心思。
就在大殿内的气氛陷入僵窒的时候,二长老开口道:“如果我们不能答应呢”
季温暖很平静的回道:“那你们的要求,我也不能答应!”
她这样的仿佛深思熟虑的平静,更让人觉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放肆!”
二长老四长老,兰家一家,还有鹿炳承,异口同声。
“你们不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当然也不能同意你们的要求。我不仅不会同意,我还会劝我的母亲,什么也不要做。”
季温暖无所畏惧,胆大的让人无奈。
“我听说,雪峰山的山巅和禁地都很危险,但是如果重新布置结界,就要去禁地,没理由我和我母亲用命去给别人做嫁衣,还是我不喜欢的人,会置我于死地的敌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墨音离终于逮着了机会,“你是墨族的小姐,就要有奉献精神,更不能违抗墨族长老的意思!”
“你女儿还是圣女呢,这么多年享受特权,你怎么不让她牺牲”
“我是想,但是她天资愚笨,没小姐的聪慧能干。”
季温暖在心里呵呵哒。
“既然你们那么无私,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所有人,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权利财富,变成一个寻常百姓,余生只能在西区生活,今后什么都靠自己,不许有人伺候,只要你们答应,那我也答应。”
西区,那是墨族最贫苦身份最低的百姓生活的地方。
对他们这些常年养尊处优的人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生活。
兰若绮根本不能接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小姐这是故意刁难!”
“你管是不是有意义我是不是故意刁难你们锦衣玉食的被人供奉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是你们奉献牺牲的时候了,你们就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墨音离为难道:“小姐,不是我们不愿意,但是兰家上下几百口人,我们要去了西区,他们怎么办”
季温暖根本不给他们找借口的机会:“那些不是你们需要操心的问题,你们就说,去不去你们要说去,回去收拾行李,你们什么时候在西区住下,我什么时候去雪峰山!”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他们说愿意,那结果就不是说说而已,季温暖一定会让他们去西区。
不要说余生都在那里,就算只是做做样子,他们都不愿意。
所以愿意那两个字,他们怎么也说不出口。
鹿鸣沧火上浇油:“兰夫人不用担心,兰家的下人,我都会安置妥当!”
鹿炳承狠狠的瞪了眼鹿鸣沧,训斥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季温暖呛鹿炳承道:“看样子鹿大人也不愿意,你们这群享受了几十年好处的人都不愿意牺牲,凭什么我一个刚回来没几天的人就要为你们冲锋陷阵我才不会为了一群只是嘴巴厉害的自私鬼冒险,你们不配!”
季温暖嘴巴毒的和刀一样。
鹿炳承眼底划过戾气,“这是墨族,去不去小姐说了不算!”
秦弈沉从蒲团起身,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了季温暖身后,“鹿大人想要对小姐用强,那得先问过我!”
鹿炳承怒目圆睁,“秦四,你不要以为我们怕你!”
大殿内,几方对峙,气氛变的凝固僵硬起来。
季温暖的身体往秦弈沉的方向靠了靠,没有退让,“就算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愿意的事,也没人可以勉强我,我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这一点也不过分!”
兰若绮,“这还不过分你的野心和**太大了,而且你既然想成为族长,怎么能和一个会对墨族不利的外人走的那么近”
秦弈沉声音冰冷,“如果应该感谢小姐愿意和我这个外人走的这么紧,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最近不会这样太平。”
季温暖说了太多话,口干舌燥的,她喝了口茶,然后站了起来。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要求别人,多说无益,争来争去的,纯属浪费时间,行还是不行,我只要结果,你们给我想要的结果,我也会如你们的愿。”
大殿内,再次进入了沉默的状态。
几个长老相互对视了眼,三长老开口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几位长老需要商量一下,才能给出结果。”
季温暖点头,“可以,很合理。”
季温暖很沉得住气,反倒是兰若绮,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三长老,“你们知道的时候,就是有结果了。”
兰若绮还想要继续问,被墨音离一个眼神制止,只能把话吞回肚子。
大长老说道:“你们都出去,小姐留下。”
二长老又说道:“时间不早了,山路不平,你们晚上都宿在这里吧,尊者,带他们下去用晚膳。”
鹿炳承等人起身离开,除了四位长老,就只留下季温暖又坐回到了原来的蒲团上。
大长老在这些人离开后,又对其他几个长老说道:“你们也出去,我有话单独和小姐说。”
“是。”
其他几个长老起身。
他们一站起身,就好像碰触到什么开关似的。
他们之前靠着的墙壁动了动,裂开了一个不足一米宽的缝隙,然后木制的台阶从天而降,整齐的落在他们的脚下。
他们踩着,往下走了两步。
台阶像电梯般,自从缓缓向下,然后消失在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