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怡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把季温暖护在身后。
季语童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样东西也被季温暖抢走了。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温暖了!”
温静怡张开双臂,挡在了季温暖的身前。
季语童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猩红的眼睛迸射出骇人的黑气,然后讥讽的大笑起来。
“季温暖,你听到了吗她说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哈哈!好好笑,你说好不好笑”
季温暖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只哦了声,“是挺有趣的。”
叶文卿看向季温暖,见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季语童停止了大笑,“谁在伤害季温暖,到底伤害她的人是谁温静怡,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你还记得吗七岁,季温暖被接回季家,我生日那天,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吗你骂她是丧门星,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你把她嘴巴堵住,手脚捆绑住,扔进垃圾桶!”
“她可是你女儿,你这做亲妈的,心怎么那么狠,她当垃圾一样扔进垃圾桶,你现在竟然说保护她,哈哈,真是可笑,我笑死了!”
季语童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季温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是搂着她的秦弈沉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双手冰凉。
秦弈沉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将季温暖搂的更紧。
温静怡的情绪,被季语童带回到那天,她浑身哆嗦着,“你说,你说她把你,把你推到了水……水里!”
季语童又笑,“我说你就信啊,那我说让你给我顶嘴,你怎么不照做那当然是假的了,季温暖根本就没推我到水里,是我看你来的时候,故意跳进去的,她会被垃圾桶运走,是我给了家里的下人钱,不然的话,怎么会连人带垃圾桶都会运走季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乡巴佬抢走,温静怡,你觉得你有脸……”
“啪!”
季语童话没说完,被打了一巴掌。
她还在发懵的时候,温静怡又打了她一巴掌。
她还要继续打的时候,手被季语童握住。
季语童秉持着能多让一个不好过就多让一个人不好过的原则,继续刺激温静怡道:“你自己蠢,你凭什么打我”
温静怡脸色苍白,脸上是沉痛的懊悔,眼睛无光,精神恍惚,“我就是要打你,我要打死你,我打死你,我自杀,我向温暖谢罪!”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身后就是楼梯。
季语童看着看向她时,眼里就只有恨意的温静怡,“去地狱向你的温暖忏悔吧!”
季语童目露凶光,用力将温静怡推下了楼梯。
“静怡!”
叶文卿大叫了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温静怡脚下踩空,尖叫了声,凌空滚下了台阶,掉在地上的时候,头先着地,很快有血流了出来。
季语童站在原地,吓懵了,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
一直在旁边的警察也傻眼了,走到季语童面前,用手铐把她铐了起来。
季语童看着手上冰凉的手铐,“你们凭什么拷我,你们的眼睛是瞎的吗是温静怡先动手的,我这是自保,自卫造成的意外,你们凭什么这么拷我!”
季语童抬起被手铐铐着的手,指着季温暖,“她,你没听到她刚才说的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操控的,她才是罪魁祸首,你们要抓我,先把她抓起来,把她和我一起关起来!”
季语童像是疯狗一样咬人。
叶文卿艰难的走到了楼梯口。
她看着温静怡被几个医生抬着上了医院推车,然后急忙忙往手术室方向去,气的撕打季语童。
“你的良心呢你的心呢你妈还要怎么对你你说她有私心,谁没私心不虚荣我们让你在季家生活,好吃好喝好穿的给你,让你接受高等教育,还错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就应该跟着你那个爹,被她当成玩意儿一样!”
叶文卿话落,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报应啊报应!”
季语童被带回了原先的病房,拷在了床上,扯着嗓子骂人。
又哭又叫又闹!
叶文卿叫住了要离开的季温暖。
“小暖!”
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季温暖停了下来,小声对秦弈沉道:“你等我一下。”
秦弈沉不放心,“我陪你一起。”
季温暖不想秦弈沉和叶文卿接触,“不用担心,就几分钟。”
季温暖走到叶文卿面前,“要我带你去找温静怡吗”
“你是要和我一起去看她吗”
季温暖神色淡漠,是让人觉得不近人情的冰冷,“我去了也不会看她。”
叶文卿面露希冀,“她这次是真的知道悔过了,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是被季语童蒙蔽,才会做那些伤害你的事,她今后肯定不会重蹈覆辙了,你就不能原谅她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妈,把你带来这个世上的人!”
季温暖态度坚决,“不能!”
蠢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叶文卿不死心,“我们今后都会好好爱你,补偿你的。”
叶文卿想站起来,但是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
季温暖缓缓蹲下,“不需要。”
叶文卿泪眼涟涟,有些责怪,“你既然一点机会都不给她,为什么要把季语童的事告诉她,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残忍吗小暖,你的心怎么那么硬,你看不出来她后悔了吗她刚刚摔了脑袋,还流了血,我……是不是不仅仅是她,你也一点机会都不会给我了”
“这就要问你了,温老夫人,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对四爷说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呢上次季语童秦志轩订婚,我说的话你忘了吗四爷是我的底线,你怎么伤害他的,我会一分不少的,全部还到温静怡身上。手术室你自己去吧,四爷还在等我呢,我不想让他等那么久。”
季温暖走到电梯间,就被秦弈沉抱住搂在怀里。
秦弈沉的下巴,在季温暖的发上蹭了蹭,“你还有我。”
季温暖扬着明媚的笑容,“我知道啊,我有四爷,所以其他的,我根本无所谓,从七岁那年,我被她让人扔进垃圾桶,我和她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迟来的忏悔,比草都贱,我不吃这一套,四爷,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