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轻也不知被哪只鬼迷了心窍。
瞅着江妄言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便是他说什么就听什么。
结果却反而被这骚东西缠住了。
江妄言抱着她不肯撒手,他将下颌轻抵在女孩的颈间,阖上眼眸,嗅着她周身萦绕的奶香,心境终于平和许多。
直到小蓓来敲门,“晏姐,现场那边催你跟江影帝呢。”
闻言,江妄言缓缓地松开手。
抱到眼前的小姑娘,他方才确认一切都并非幻影,“抱歉,晏老师。”
晏轻神情古怪地睨了他两眼。
也大抵猜到什么,“你是不是……刚刚入戏了出不来啊?”
江妄言扮演的角色有些偏执。
因暗恋叶愿欢数年,容淮对她的情愫深刻入骨,得知她出车祸被送进医院,哪怕是扮演他的人也难免揪心。
江妄言“……”
他沉默了片刻,“嗯。”
“剧本是假的嘛!”晏轻像好兄弟似的拍着他的肩,“你不是容淮,我也不是叶愿欢。”
“我们都不会死。”
……
后面几场戏拍摄得都很顺利。
毕竟是晏轻和江妄言试镜演过的内容,只是换个场景正常发挥。
但有个特写镜头需要再拍一次。
是容淮亲吻叶愿欢脖颈哪里,刚刚拍这场戏时妆造没给他做獠牙。
“晏轻这小妮子真是不错。”
冯生回看着刚才拍摄的那几场戏,晏轻将叶愿欢这个角色诠释得极好。
就像……
她前世本该是只狐狸精一样。
副导在旁赞成道,“确实。”
“冯导!”这时,场记助理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您看谁来了?”
冯生有些疑惑地抬头。
先见一把折扇随手甩开持握与掌中,便见儒雅的男人一袭天青色长袍,款步向片场这边走来,“生,好久不见。”
冯生当即惊喜地站了起来。
他连忙热情地迎过去,“清染,还真是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袅清染执着扇,淡笑了声。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圈片场,便见那抹红色的身影,趁休息的间隙躺在椅子上睡着。
男人无奈地摇了下头,干净的眸中满是纵容与宠溺,“探个班。”
“探我啊?”冯生不敢置信。
袅清染江北曲苑袅派掌门人,很少沾染娱乐圈的事,与冯生相熟源于他年轻时拍过一部关于民国年代的戏曲故事。
当时的袅清染也尚且年轻。
是被他老师派来给冯生做戏曲指导。
这样算起来,他们也认识有近三十年的光景了,只是很少相聚。
冯生跟旁边副导介绍道,“这位,袅清染,什么角色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袅老师。”副导连忙问好。
冯生当即变了脸色,低声提醒了句,“别叫袅老师,叫清染老师。”
袅清染虽脾气好,却在意这个。
只因他有位已经过世的亲妹妹,在这位哥哥心里,只有他那最好的妹妹,才配得上被人以姓尊称一声袅老师。
“无妨。”袅清染收起折扇。
他偏眸看向冯生,“冯导不会介意我不请自来吧?不会耽误你们进度?”
“那怎么会。”冯生摆摆手,“我这组啊,省心!两个主角演技都杠杠的,最多两遍就能过,男主小江你应该知道,演女主的这位小姑娘我可得给你好好说道……”
“哦?”袅清染轻挑了下眉。
冯生招呼着他坐到监视器旁,“这姑娘你应该也会喜欢,她之前参加那综艺唱的戏腔哦,我老婆都爱听。”
听挚友如此夸赞自己亲外甥女。
袅清染轻笑了声,“是吗?难得听到冯导对人评价如此之高。”
“害!”冯生爽快地笑道,“不过你俩见过吧?有一事你不关注娱乐圈可能不知道。”
袅清染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折扇。
冯生在旁道,“前段时间,有人给小晏泼了些脏水,不知道上哪儿拍到你俩的合影,污蔑说你是她背后的金主呢。”
说到这,冯生不免觉得好笑。
虽然那张照片高糊,但身为他的挚友,他哪里认不出来人是袅清染?
他那袭淡色国风长袍太过标志性。
圈内与他打过照面的人,但凡在那照片里察觉到这个,便知道他是谁。
但那些起哄的黑粉可不清楚。
极重家庭的袅清染,可真是人如其名,清风高节,一尘不染。
又怎会与一小姑娘有干系。
“金主?”袅清染诧异地扬了下眉。
冯生连忙劝道,“你就随便听我瞎扯一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
“如果非要这样说。”但袅清染却打断了她的话,“那倒也可以算得上是。”
冯生???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可真幽默。”
……
睡着的晏轻还不知舅舅来了。
她趴在桌子上脑袋一歪,粉嫩的小嘴微张着,睡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悦宁溪在剧中扮演女医生。
这会儿也没她的事,即便剧本滚瓜烂熟不必再看,也清早赶到枳南市困得要命,但在冯导面前是绝对不敢睡的。
见到晏轻睡得香,她冷哼一声,“除了吃就是睡,还真是头猪。”
“溪姐你看那边。”助理提醒。
闻言,悦宁溪抬眸望去,便见冯生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位儒雅的男人,两人正在谈笑风生。
悦宁溪好奇,“这人是谁?”
她不关注戏曲这种文艺圈子,也不曾拍过这类影视剧,袅清染低调不愿张扬,她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助理摇头,她打开微博翻出一张照片,“你再看这个。”
悦宁溪凑过去看那条微博。
正是揭露晏轻十大罪状,里面提及她有金主包养时,拍摄到的照片……
正是晏轻和冯生身边那个男人!
悦宁溪恍然,“原来这就是她的金主?真没想到晏轻居然好这口……”
“溪姐,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悦宁溪得意地笑道,“我当然知道,你立刻联系个狗仔,就说晏轻的金主来探她班,把这个料给我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