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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顾公子回来了,那可太好了。」楚知南一把抓住范少伯的手,开心不已。
范少伯看了看自己的手,尴尬一笑,见楚知南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他向前走几步借势挣开了她的手。
「范先生这是去哪?」楚知南笑问。
「哦,沐轩饿了,我去大厨房给他弄些吃的。」范少伯道。
「沐轩,他这是趁子善不在家,又偷跑出去玩了吧,这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叫子善知道有他受的。」
「沐轩很乖的,这次……」
不待范少伯说完,楚知南道:「范先生你别宠着沐轩,这臭小子就是欠管教,厨房可不是男人去的地儿,您回院子等着,我这就叫人做些夜宵,好了就给您送过去。」
「那有劳大姑娘了。」范少伯微微颔首,转身往回走去。
楚知南看着月光下他伟岸的背景,明眸中有复杂的情绪有流动,怅然一声叹息转身向大厨房而去。
顾以墨披星戴月的回到了皇城,持着皇上给的令牌入了皇宫。
养心殿外,值夜的内官靠在门边打着磕睡,突听有脚步声,立刻打起精神,站得笔直。
「李内官,今儿是您当值啊。」
顾以墨笑盈盈走上台阶。
李内官见是他,放松的吁出一口气,小声道:「是商君啊,咱家还以为是大内监来查夜了呢。哎,您怎么大晚上来了,皇上可都睡下了。」
顾以墨举起一个盒子,道:「我去邻城给皇上寻了个宝贝,想让皇上开心开心。」
「哎哟,都这么晚上您还想着皇上,您这份忠心可是无人能及啊,可皇上睡下了,咱家可不敢扰了皇上的清梦啊。
商君若信过得咱家,您那宝贝先放咱家手上,等明儿一早咱家替商君交给皇上。」
顾以墨将一个玉件塞到李内官的手上,:「李内官,我必须亲自见皇上,其中原因您那么聪明自不用我多说了。」
他拍了拍手中的盒子,又道:「您就与皇上说,我给他老人家寻来了福寿丸,是货真价实云丘子道长炼制的灵丹妙药。」
「哎哟,云丘子的福寿丸啊,那可是极稀罕的玩意啊,还是商君有本事。」李内官说着,放光的双眸却盯着手中温润的羊脂白玉,肥肥的脸笑成一朵花;「这可是皇上心心念念的,若知道商君给弄到了定高兴的睡不觉了。您等着,咱家这就去告诉皇上去。」Zbr>
他转身走进了养心殿。
顾以墨收敛笑容,他转身看着夜幕下的大夏皇宫,蕴育着璀璨星河的矅眸如凝结了冰霜,凛冽而阴森。
很快,殿中亮起了灯光,将他的身影映在地上,颀长而挺拔。
大门打开李内官向他招手,道:「商君,皇上叫您赶紧进去。」
「好。」顾以墨笑应,随着李内官走进了养心殿。
来到寝殿,皇上竟急急的迎上来,他身上松垮披挂着明黄色的中衣,看到顾以墨急切的伸出手:「真的是福寿丸吗?快拿给朕瞧瞧。」
「庶民参见皇……」
皇上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盒子,挥着手:「免了免了。」
皇上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放着一颗紫然的药丸,激动的双手有些颤抖,拿起药丸置于鼻前闻了闻,一脸陶醉:「对,就是这个香味,朕想这个味道,想了好些年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说罢,他便往嘴里放。
「皇上。」顾以墨伸手阻止。
皇上看着他:「怎么?」
顾以墨拱手道:「皇上,这颗药丸是一位富商私藏的,我可是废了一番周
折才让他让于我。
我能确保这福寿丸是真,在皇上服用前,为了您的龙体着想,必须御医检查过后才好。」
皇上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朕心急了,这福寿丸朕才与商君说了没多久,这就找到了,看来,这天下就没有商君搞不到的物件。」
他拿着药丸左端详右端详的,笑呵呵的将盒子里抱在怀里,欢喜的像个孩子。
顾以墨笑道:「皇上交待的事,以墨自然要竭尽力去做的,我另外让人在寻找云丘子道长,只是她行踪不定,不太容易,但我皇洪福齐天,定能如愿以偿。」
「好好,你若能找到云丘子那当真是大功一件,到时你想要什么朕都允你。」皇上笑得脸上遍布皱纹沟壑。
「以墨不要赏赐,但求皇上能对我那不省心的未婚妻往开一网,放她归家。」
顾以墨向皇上深深一礼。
「楚子善,哎呀。」皇上脸上的笑容消失,看向顾以墨:「你与这丫头还真是深情,这句不省心于她还真是精准,听说这丫头对你不冷不热的,至今也没应了你的求娶,这么强势又粗鲁的女子有什么好的。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朕的长公主,阳信,她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啊,常在朕面前念叨你,朕也十分喜欢你,要不做朕的女婿啊?」
顾以墨苦笑:「能得皇上和公主的青睐,是以墨几世修来的福份,然,以墨命贱就是喜欢子善这样肤浅的,可不敢玷污了阳信公主的圣洁。」
「拒绝的话都让你小子说的这么中听,随你,朕可不做拆散鸳鸯的恶人。
你即为楚子善而来,那应该知道楚诗语和墨枭的事,朕见他二人有情不意,便好意赐婚他们,却受到楚子善的强烈反对,闯宫不成,竟跑去登闻鼓楼大闹,简直就是狂妄乖张之极,她无视圣恩,抗旨更是藐视皇权,这一次朕定狠狠治她的罪。」皇上愤愤的拍着龙案。
「诗语和墨枭的事,子善一直极为反对,在世人眼中内官是六根不之人,谁又能将好好的女儿嫁给有缺陷的人呢,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子善不应该去闹登闻鼓院,但她对皇上绝无不敬之心的。
以后我会好好管束于她,让她收敛些,皇上您就消消气,皇上是这世间最广阔的胸襟,莫与不懂事的丫头一般见识。」
「不行,你别给朕灌迷汤,抗旨不遵这就是忤逆大罪,砍她的头都够了,朕是看在劳苦功高的冠军候份上免了她的死罪。
但活罪难逃,朕定要狠狠教训她,不然,此后都学着她的样子与朕叫板,这还得了。」
顾以墨看着坚决的皇上,矅眸中泛上一丝阴鸷,紧抿着薄唇。
他心里清楚,皇上借着五妹妹的儿女情事激子善出手,不管子善做的对与错,皇上都会让子善死,而皇上最终的目标是冠军候。
他得到了边关传来战报,冠军候连胜突厥,突厥准备议和,冠军候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
皇上没有正当的理由让功得圆满的冠军候交出兵权和虎符,便想以子善之冠军候反,如此皇上便可以谋反大罪杀了冠军候,永绝后患。
反正,突厥已被打败,而连年的战事也让其大伤元气,再不会对大夏造成威胁。
受百姓爱戴的冠军候,功高盖主,到成了皇上最大的威胁,最终,必须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顾以墨双手紧紧攥成拳,极力隐忍着胸腔中汹涌的怒火。
他不能让子善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一世,他定要护她周。
他抬眸勾起一抹粲然笑意,缓缓跪下,向他的「仇人」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