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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楚子善无精打采的趴在榻上,她像中了毒一样,脑子里一直反复回想着顾以墨亲吻她的一幕,怎么挥也挥不去,搅的她的心乱如麻。
逸趴在她身边,露着白白的肚皮,姿势极为放肆豪放。
突然,它一咕噜翻身坐起,一对三角耳挺立,晶亮的琥珀眸子瞪的圆圆的看着窗子,旋即跳下榻跑去房门口。
一阵孩童的笑语声传来,房门被推开,金珂和姝儿手牵着手跑了进来。
「汪汪汪……」逸摇着大尾巴,欢喜的围着两个小伙伴转来转去。
两个女娃子来到楚子善面前,小身板站的笔直,然后拱着小手皆恭恭敬敬的行礼。
「金珂给干娘行礼了。」
「姝儿拜见二姨母。」
楚子善环抱住两个孩子,笑道:「哟,几天不见,你们两个只会疯玩的野丫头变得这么有礼数了。」
「都是先生教的好。」姝姐儿咧着没有门牙的小嘴笑得天真无邪。
「对哦,有我们的范先生,再野的孩子能教育成参天大树。」
楚子善不禁想到楚沐轩。
孩子都是好孩子,就看被什么人带。
就宁氏,那一双儿女生生被她这亲娘给教歪了。
「爹爹。」
「娘亲!」
两个孩子笑嘻嘻的向门口招手。
楚子善抬头看到范少伯和楚知南一同进来,这个画面让她有一丝错愕。
心中立浮现一个想法。
范先生一人带娃,大姐也一人带娃,这两人要是组建一个家庭,还真挺不错的。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范少伯道:「正好在路上碰到,大姑娘说找你有事就一起过来了。」
楚知南乐滋滋的坐到她身边:「我才到家就听说你从老族回来了,我急着告诉你一件大好事。」
「你的好事,指定和钱有关。」楚子善问。
楚知南坐到她身边来,:「你不是告诉我,若没事时带着孩子去大长公主府拜望嘛。
头一次我是和大伯母去的,大长公主太喜欢孩子了,两孩子喜欢什么,大长公主便赏什么。Zbr>
我想着得回礼,记得你说大长公主喜欢自己染布,就请来了一位手艺高超的染布师父,带他去拜望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得到了师父的指点很是高兴,我离开时,大长公主叫我去兵部一趟。
我去了兵部,竟是兵部尚书亲自迎接了我,说准备把大夏所有军服生意交于我。」
楚知南开心的手舞足蹈。
「大夏所有军服生意,你知道什么概念吗?发了,发大发了。」
「看把你乐的,有点没见过世面了。」楚子善一脸嘲讽的笑看她。
「等等……」她倏然又沉下脸:「你不会是又来和我要钱的吧?」
楚知南赞许的点头,「恭喜你,猜对了。」
「哎呦,钱啊钱,一提钱我就脑仁疼。」
楚子善抬手掐着眉头。
「这生意我楚家接定了,就是把所有铺面田地房产都卖了,也必须得接下来。」楚知南道。
楚子善苦笑:「你这胆儿是越来越肥了,要多少?」
「我和兵部尚书说好了,可以分批交货,大长公主这颗大树是极好用的。
第一批嘛,至少得要十万两银子。」
楚知南伸出两个食指打了个十。
「十万两……」楚子善沉吟了片刻后,:「你先用家里的备用银子顶上,七日后给你十万两。」
「真的?」楚知南欣喜之极,抱住楚子善狠亲了口,:「我就知道二妹妹一定有办法。这军中物资可说是暴利,做好这笔军服生意,我楚家真的发了,也许以后还能接下更多军资……」
楚子善看了看掰着手指算计的楚知南,摇了摇头:「一朝开窍,搂不住了。」
她向范少伯招了招手,两人向外走去。
逸回头看她,放弃了两个小伙伴,颠颠的跟着跑了出去。
来到后院,楚子善左手戴上了皮套,看向聚满金红色晚霞的天空,吹起了哨子。
哨声未落,便有一声鹰啸回应。
绚丽的晚霞现出一黑点,眨眼间,海冬青俯冲而下,落在她戴了皮套的手臂上。
她端了盘肉:「愣头青,吃吧,我为你特意杀了头牛,这可是最新鲜的牛肉了。」
海冬青闻了闻,头一昂,似乎有点嫌弃。
「不吃,你这嘴是越来越挑了。」
「汪汪汪……」
逸蹦着高把楚子善手中的盘子扒翻在地,然后大口大口吃着掉在地上的肉。
本是不吃的海冬青见状,张开大翅膀飞起,尖利的瓜子抓向逸。
逸灵活的跳开,纵身去咬海冬青,海冬青震震翅飞起,逸又继续吃,海冬青就来回捣乱偏不让它吃。
逸终于被惹火了,跳着高的扑咬海冬青。
海冬青也不示弱,一双大翅膀呼扇着,时高时低的攻击着逸。
范少伯笑看两个鹰一狼:「这俩每天都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但没一会儿,又抱一起呼呼大睡去了。」
「范先生去见过楚沐轩了?先生相信他没有杀人?」
范少伯看了看她,:「我去牢里看过他,他与我说了当时发生的情况,他是被人坑了,他的眼睛里写满真诚,我相信他。
其实,他还分不清善恶。」
「他都多大了还不清善恶。」
「母亲的言行对孩子的影响极深,孩子会默认母亲做的就是对的。即使他已成年,却未必真能分得清是非对错。」
楚子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楚沐轩那案子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范先生觉得我应如何做?」
她一直派人盯着楚沐轩,也算是在保护那兔崽子。
只要没生命危险,她的人不会出手。
她回候府,听范先生说楚沐轩出事了,她就把看着楚沐的人叫了回来,知道楚沐轩杀人案的真相。
她对楚沐轩没任何好感,有时心里还巴不得他死,楚家就少了个祸害。
但这个案子已非楚沐轩一人的事,关系着冠军候府。
她怎么能允许,那些怀着歹毒的心思陷害她楚家人得逞,她要狠狠打那些恶人的脸。
让她们知道,她楚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其实救楚沐轩的法子很简单,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什么叫舍不舍得?」
楚子善看向笑得深沉的范少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范少伯指了指和逸打斗的海冬青。
「有它足亦。」
「哈?」楚子善紧皱黛眉:「先生莫不是想让愣头青把楚沐轩从牢里耗出来吧,那它铁定被箭射成刺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