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涣散的瞳孔徐徐聚焦,&bsp&bsp趁着轻微喘息的间隙,悠真抵住森鸥外的胸口,让这个黏人的男人离自己远一点。
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森鸥外并没有挪开悠真的手,&bsp&bsp相反地十指交握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感受着手心下强劲有力的心跳,悠真渐渐地缓过了神来。
抬起头,&bsp&bsp悠真摸了下被反复吮吸到麻木的唇,&bsp&bsp伸手推拒着森鸥外紧挨过来的俊脸。
然而随手一动,窸窣声响起,悠真发现他又不小心碰到了一沓文件。
悠真偏过头来,&bsp&bsp看了眼桌上乱糟糟堆叠在一起的文件。
这些都是特质的纸张,&bsp&bsp经过加密之后才被送到了森鸥外这里,&bsp&bsp毫无疑问是黑手党的机密。而现在,&bsp&bsp经过一番的激烈动作后,&bsp&bsp这些文件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都是重要的文件吧?”悠真略略地扫了一眼,没有多看。
“是的啊,这可怎么办呢,&bsp&bsp重要的文件都被悠真君给弄脏了。”森鸥外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bsp&bsp用似是伤神的语气说道,&bsp&bsp“都是明天就要下达指示的紧急文件。”
虽然这样说,但森鸥外看都没有看那些文件,&bsp&bsp暗红的双眸始终紧紧地盯着悠真,没有挪开过瞬间,似是要好好地欣赏悠真脸上的表情。
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大概不过是看完就可销毁的报告书。
但即便如此,&bsp&bsp悠真还是妥协地说道“我会帮你重新打印一份的。”
“好孩子。”森鸥外揉了揉悠真的头发,&bsp&bsp凑到悠真耳边轻声夸奖道。
耳膜仿佛被轻微地拂触,&bsp&bsp悠真不禁颤栗了一下。
“不许这么喊我。”沉下声来,悠真不冷不淡地瞥了下森鸥外,紧接着就要跳下办公桌,“还有,既然文件这么重要,就不要再继续在这里了。”
然而刚伸长腿,悠真就被森鸥外拦腰抱起来。
森鸥外在悠真疑惑的目光中,把他放到了属于自己首领之位的黑色皮椅上。
他欺身而上,双手撑在扶手上,将漂亮的青年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中。
“悠真君,自己享受完就把首领丢在一旁,”森鸥外抬起了青年的长腿,话语中带着笑意,“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被故意地歪曲意图,悠真无奈地迎合上去,觉得同意和对方上床大概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管怎样都好,还是快点结束吧。
等一切终于结束,悠真懒懒地撑着头,他斜靠着柔软舒适的皮椅,浑身都是散漫的气息。
他来时的西装早已被丢在了不远处的地毯上,他此时全身一丝不挂,只裹着一件森鸥外的外衣。
连续几天的欢愉已经让他疲惫至极,悠真也无心再做其它掩饰,毫无顾忌地屈起腿踩在办公桌上,仍由森鸥外用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扫视他的身体,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森鸥外一眼。
那双并不冰冷的血瞳令森鸥外有片刻的晃神。
他看着即便在这种时刻,依然有着不俗气势的青年,恍然地想道。
如果当初的选择不同,他没有带着太宰走进那扇门,没有在先代说出那句话前就杀了他,或许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就是对方了。
年轻又有实力,无数的青年才俊追随着他,愿为他做出任何事情,只为了得到他的青睐。
那些被他处理掉的残党没有说错,以黑手党所谓的正统来说,对方才是最名正言顺的,由先代明确指令的下一任首领。
而对方很明显是知道这一点的。
明明有着所有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能力与千载难逢的机遇,却在关键时刻拱手相让给他这样一名在当时毫不显眼,在外界看来也毫无人脉的医生。
甚至最后还为他这样的篡位者伪证。
更令森鸥外不解的是,悠真很显然对他没有好感,在初识时便明确地表现了出来。
但在后来的接触中,森鸥外渐渐明白了对方的性格与处事风格。
以那个时候,刚成为首领的森鸥外的想法来看,就是未免幼稚了些。
没有野心可以,但太过心软,做不了违背意愿的决定,对于黑手党首领而言实在是种奢侈。
不奇怪对方不愿成为首领,是明智的选择。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森鸥外,不得不说悠真外表凌厉冷淡,内里温善不争抢的性格令他松了口气。
他只需要对方听从他的指令,为他一往无前地开辟领域,做黑手党最为锋利的剑便已足够。
不想脏了手的扫尾工作,太多的底层成员可以替代,不想沾染污浊淤泥,他可以纵容他,不让他深陷其中。
无论是魏尔伦事件,还是后来的龙头抗争,悠真都没有完全按照他的计划,擅自改动方案只为了减少人员的伤亡。
对他偶尔任性的行为,森鸥外惯常地睁只眼闭只眼。
森鸥外自认为是合理的御下手段,适当地放开对部下的掌控。
然而看着他不断地将自己的其他部下带到了床上,就连太宰治走后,芥川龙之介这个直属自己的游击队队长也跟着失了神,森鸥外不禁发出了感叹。
也同时升起了好奇。
实际上在大战末期,作为军医的森鸥外就发现了名为白泽悠真的小男孩。
容貌精致得无可挑剔,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戒备,特别是对他这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着浓浓的排斥与极力想要压下去的敌意。
在见面的第一天,就蓄意地无视了他。
森鸥外并未觉得不适,反而引起了他的目光。
到底是拥有怎样特殊的能力,才会将这样的男孩放入战场。
没有让他失望,那种能力,简直天生为战场而生。
他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在战场上从未退缩,冲在所有人的面前。
耀眼无比,也承受着许多人的期翼。
但渐渐的,森鸥外通过自己的细微观察,发现了一点令他有些错愕的事实。
即便有着超越人类极限的恢复能力,但疼痛对悠真而言却是分毫不减的。
很多连身经百战的军人们都忍不下来的疼痛,他却习以为常地以冷漠掩盖。
森鸥外对他的体质非常感兴趣,他试着与悠真攀谈,但得来的却是冰冷的视线。
在他提出想要获得血液来研究的时候,那浑身浴血的男孩倏地转过头来,瞳孔拉长成兽类的细线直直地看向他,厌恶毫不掩饰。
森鸥外差不多猜出来了,或许他来自实验室。
但同时,森鸥外也看过到他偷偷地给人喂食血液的场景,却在那些人苏醒后,除了让他觉得有意思的规定外,没有因此而索取什么。
别无目的的施舍让森鸥外好奇,又不知不觉地将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
可还未等森鸥外摸索出对方能力的限制,战争就结束了。
离开的时候,森鸥外内心还有些遗憾。
倒是没想到在多年后,还会与他在港口黑手党相遇。
许久不见,对方成长为了漂亮的少年,一如既往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经历了什么,没有了那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暴戾与隐藏起来的阴霾,反而变得幼稚天真了许多。
放下了疏离与冷漠,交往了名为兰堂的黑手党底层成员。
在森鸥外还只是先代身边的医生时,悠真已经成为了黑手党干部,得到了先代的青睐。
森鸥外不奇怪重病的先代会表现出对悠真的优待。
然而他却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在有着绝对的优势下,悠真居然不愿坐上首领的宝座。
不可否认的是,对方没有野心,也没有太重的物质欲。
这一点本是令森鸥外放心的,可现在却让他感到无所下手。
金钱、地位、名誉,习惯性地以利益为纽带,森鸥外却发觉他能许诺的对方都不放在眼里。
即便身边情人不断,眼前的青年也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将自己的**表现得如此明显又坦然,但实际上并不在乎。
有种什么都可以得到的淡淡倦怠感,却肆意地放纵自己的**。
真像个只为眼前的满足,不计后果的任性小孩。
如果是真的喜欢这样的男人,应该会为他的放浪而苦恼吧。
不过不觉得自己动心,只是看着部下们为他产生纷争,森鸥外难得地,对这可爱的孩子有了别样的几分兴趣。
跪坐在椅子旁,森鸥外手肘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动悠真的长发,欣赏着青年慵懒的姿态。
而这时,门外有下属前来报告下周的行程。
悠真听着就要从座椅上起来,可一只脚刚踩在地毯上,就被森鸥外精准地握住了脚踝。
疑惑地看向森鸥外,悠真压下了嗓音“你想做什么?”
森鸥外手指放在唇中,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起身,手随之不安分地往下,抬起了悠真的腿,森鸥外随后扬声对外说了几句。
可后面的话悠真已经听不清了。
……
门外离去的脚步声如临大赦,悠真放下了捂着唇的手,忿忿地瞪了森鸥外一眼。
森鸥外则是笑着按住了悠真的肩膀,慢悠悠地说道“悠真君,你觉得这个位置如何?”
悠真一愣。
到底是指他现在的座椅,还是首领这个位子?
悠真知道森鸥外指的是后一种,但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装作没有听出来。
“悠真君,我说过的,”森鸥外叹了口气,又强调似的说道,“我很信任你。”
悠真与森鸥外对视。
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看透过。
他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即使两人才发生了**关系。
“森先生,”悠真抬起手臂搂住了森鸥外,懒懒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森鸥外的声线依然沙哑,他低头说道,“我当然不觉得悠真君会篡位。”
“只是感觉,怎么都抓不住悠真君。”森鸥外似有所感地说道。
“不管是太宰君,还是芥川君。”森鸥外仔细地帮悠真把垂下的发丝勾到了耳后,扶上了悠真的脸庞,“就连被囚于地下的魏尔伦还有兰堂他们,如果他们和你断开关系不和你上床,你也不会伤心吧。”
“这只能说明我是个多情的男人吧。”悠真状若无趣地收回了手,“而且又不是在谈恋爱,好聚好散不正常吗?”
顿时没有了留下来的兴趣,悠真脱下了森鸥外的大衣,弯下腰就要拾起自己的衣服。
然而森鸥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抱歉,是我失言。但是悠真君,我还没说你可以离开了呢。”
“悠~真~”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了悠真的眼前。
悠真猛地一惊,想要在爱丽丝的面前遮掩住自己**的躯体。
却没想到她随着森鸥外手上发出了代表着异能的光芒,逐渐变成了外表鲜明的“他”。
悠真震惊地看向森鸥外,不可思议地凝滞住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形异能体?!
森鸥外则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这是,独属于悠真君的特别招待。”森鸥外与爱丽丝一前一后同时抱住了悠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