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洞房里。
惊蛰按照民间的嫁娶风俗，挑开了莲雾的红盖头。
饶是从前两个人整日都会见面，可是如今看见红妆之后的莲雾，还是忍不住的失了神。没想到她今日居然这么的好看。
“怎么样？”莲雾有些局促的看着惊蛰，心里面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不放心。“我这样，是不是还可以？”
“很好看。”惊蛰握住了莲雾的手，就这样看着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莲雾不由得被惊蛰的话给逗笑了。轻咬着唇畔，弯起嘴角。“既然好看的话，日后我都这样打扮好不好？”
“好。”惊蛰伸出手，抚摸在她的脸庞。“若是你愿意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姑娘教过我一句话。”莲雾有些羞涩的开口道“女为悦己者容。说的便是女子会为了心爱的男子成日打扮自己。”
惊蛰没有怎么读过书，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文绉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如今听见莲雾这样的解释之后倒是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怎样都好。”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只要你每天都心情好，便是极好的。这样的话我在府邸里当差的时候也可以放下心来。”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喝交杯酒了？”莲雾就这样小心翼翼的看着惊蛰，多少的有些心里面没有底气。“要喝吗？”
“自然是要喝的。”惊蛰将酒杯端过来，两个人一人一杯就这样喝了交杯酒。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歇息了？”莲雾的声音越来越小，听的出来她也是很羞涩的。“虽然我……我……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唔……”
惊蛰没有多给莲雾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他不想让莲雾说出那些会伤害她的话。饶是自己也知道她到底都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
三日后莲雾回门。
白清月一大早就已经让雀儿做了丰盛的吃的，全部都是莲雾爱吃的东西，迎接着莲雾跟惊蛰的回门。
谁知。回来的只有莲雾并没有惊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怎么回事？”白清月敏锐的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由得问道“为什么惊蛰没有跟你回来？难不成回门的日子他还要去千岁府当差？九千岁不是早就给了他的假了吗？”
“姑娘……”莲雾一看到自家姑娘，立刻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姑娘棒棒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白清月不由得被莲雾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给她搀扶起来。“有事儿就说事儿，跪着做什么？”
“姑娘，我怀孕了……”莲雾说到这里绝望的哭了起来。“今日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惊蛰便给我请了郎中来。结果郎中一把脉，便跟惊蛰说恭喜，说是我有身孕了。可是姑娘，我跟惊蛰刚刚成婚三日啊，若是这会儿有身孕，那孩子定然是……定然是那些人的啊。”
白清月只觉得脑袋轰一下，之后一把摸上了莲雾的脉搏。
果然，是喜脉。
而且从脉象上来看，至少一个月了。
算算日子，刚刚好是那会儿的事情……
“怪我了。”白清月心里十分的自责。“那会儿的我大病一场，一病就是几日。你又不懂这些，自然不知道应该喝避子汤这个东西，所以现在才有了这样的事情。”
“姑娘，我现在要怎么办啊？”莲雾这会儿已经六神无主了。“惊蛰他……他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个孩子的。别说惊蛰能不能接受，我也是接受不了的啊。那天人很多……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
“你若是接受不了这个孩子，咱们便打掉就是了。”白清月虽然也觉得打掉孩子这样的事情对于女子来说太过于残忍。对于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也过于残忍。可若是这个孩子注定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留下来日后也只能是痛苦。还会让惊蛰跟莲雾心中有隔膜。“所以这就是为何惊蛰今日没有同你来的缘故？”
“惊蛰本来是要来的，但是我没让他来。”莲雾抽泣哽咽的开口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惊蛰。”
“没事儿的，惊蛰会理解你的。”白清月柔声的安抚道“他既然能在你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迎娶你，自然也能理解这一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姑娘……”莲雾一把扑到白清月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明明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
白清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抚莲雾的好。
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不好的是都会落在莲雾的身上。
她心里面也格外的心疼莲雾，心疼这些发生在莲雾身上的事儿。
但是眼下，不是她心疼的事情，而是要解决是的时候。“雀儿，你去把惊蛰找过来，我有些是要当着他的面说。”
“是。”雀儿连忙去找惊蛰，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可他刚刚走出去，便看见了门口处的惊蛰。
原来他一直都在门口等着只是没有进来而已。
惊蛰见到雀儿，便知道里面肯定是在找自己。
于是，朝着里面走去。
“惊蛰。”白清月在看到惊蛰以后，缓缓地开口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打掉孩子会对莲雾的身体有伤害吗？”惊蛰只在意这个事情。“我不懂这些，所以需要白姑娘指点一二。”
“伤害定然是有的。”白清月只能实话实说。“可若是不打下去，你们二人都接受不了这个孩子。难不成要让孩子从一出生就在慈幼坊长大？”
“可郎中已经说了恭喜。”惊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会被许多人知道，总不能直接杀人灭口？可那个郎中是无辜的。”
白清月之前倒是没有想到郎中那一层。
主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是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消息，所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
到时候莲雾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的话，指不定会叫人说闲话的。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莲雾的孩子。”惊蛰面色凝重。“既然是莲雾的孩子，我想，我也会试着去接受的。哪怕现在一时之间的确是没有办法接受。”
白清月没想到惊蛰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居然这么有承担的能力。
“可我不能接受。”莲雾直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姑娘，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吧。我本便不是纯洁之身嫁给的惊蛰，我不能再生下一个不属于惊蛰的孩子。这样的话对惊蛰不公平！我也不愿意这样！”
“莲雾。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生下来以后他就不无辜了。”莲雾冲着惊蛰吼道“我怕我以后每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会儿发生的事情。我怕我明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但是生下来以后还是会止不住的厌恶他，讨厌他。我怕啊惊蛰，我真的害怕。我没有那么的坦然，即便我口口声声说我愿意忘记过去的一切，可是……可是总是不经意的会想起。你知道有多痛苦吗？”
惊蛰走过去将莲雾从地上扶了起来。又将她直接拥入怀中。“是我错了，若是这个孩子会给你造成这样的痛苦，那便不要了吧。”
“惊蛰，我真的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了，你能不能不让我的心里面有更多的亏欠了啊？”莲雾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颤抖。“我知道，可能我这样的选择对于我肚子里的孩子来说过于残忍。可是我没办法，若是这会儿我不残忍的话，那以后就是对我，对我们残忍啊。”
“白姑娘，堕胎药可不可以让南笙神医来配置？”惊蛰用拜托的眼神看着白清月。“若是你去同太子殿下说的话，太子殿下定然会让南笙神医来。打掉孩子这是一件大事儿。若是不能稳妥的话，怕是会出事情的。”
“若是你们决定打下这个孩子，我自然会叫南笙来。”白清月慎重的开口道“等打掉孩子以后，还是要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来照顾莲雾才行。不然的话怕是会有人说闲话。”
“我会的。”惊蛰重重的点头后答应下来。“那我跟莲雾先回去等白姑娘的消息。”
“好。”白清月就这样看着惊蛰跟莲雾就这样走了。心里面多少的有些不是滋味。
她转过身，看着已经做好的一大桌子的菜肴，心里面更加的苦涩起来。
“雀儿。”她轻声的唤了雀儿的名字。“派人去看看红莲最近过的如何了，若是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接待任何人的话，便推波助澜一下，至少要让她也尝试尝试肚子里怀了野种的滋味。”
“是，”雀儿领命过后立刻便去开始安排起来。
白清月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美眸里一阵阴狠。
若是不能有相同的遭遇，又怎么能叫赎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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