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
白清月捧着饭碗但是久久都没有要用膳的意思。
九千岁见状放下手中的碗筷,伸出手,戳了戳她的眉心。“难不成夫人今日与宋雨晴聊的并不开心?”
提及宋雨晴,白清月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宋雨晴与其他的女子不一样,可是今日在一起相处以后才发现,她与朱茵茵没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九千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还是多想了。“意思是,宋雨晴也倾慕太子殿下?”
“她的确说过倾慕太子殿下,还说过想要成为太子殿下的人。”白清月说道这里忽然之间话锋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但我介意的绝对不是她倾慕太子殿下,我介意的只是她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以为她会是一个有追求的女子,可是没想到到最后居然这么的俗气。”
“俗气?”九千岁深邃的眼眸稍纵即逝一抹笑意涌过。“意思是,女子不应该嫁给男子,应该自己创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难道女子就不能成就大事了吗?”白清月最理解不了的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看江南的绣娘们,哪一个不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名扬天下的?甚至现在皇宫里进贡的布匹都是出自于江南。难道她们依附男人了吗?”
九千岁挑眉,忽而轻笑出声。“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江南的绣娘。更何况这里是主城,主城可不是一个可以靠着手艺生存下去的地方。”
“不靠着手艺靠着什么?”白清月不糊涂,自然知道九千岁要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所有人的背后都是要有权贵支撑吗?”
“若是没有权贵支撑自然是在主城寸步难行。”九千岁端起酒杯,一饮而入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就如同你,如果不是侯府嫡女,又有什么机会能与太子殿下相识,又怎么会与本千岁在一起?”
“那如果我不是侯府嫡女呢?”白清月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之间在意起来。“如果我不是侯府嫡女,那你断然不会多看我一眼是吗?”
“是。”九千岁得到话虽然说的直接,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事实。“如果你不是侯府嫡女,我自然不会认识你。如果只是走在街上相遇,也断然不会多看你一眼。”
白清月听闻此话不知道为何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舒服。
依着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是投胎好的话,自然是没有现在的好生活了?
可他知不知道?就因为自己是侯府嫡女,上一世才过的那般的不如意?
成为了权贵的掌中之物,成为了权势的牺牲品。甚至被玩弄于股掌之中都不知道。整日生活在阴谋诡计当中。
“夫人。”九千岁忽然之间握住白清月的小手,放在掌心中把玩。“女子的确不一定需要依附男子。可是女子需要的是权贵,一个可以让她们在主城站住脚的资本,在宫宴上可以坐在前面一些的资格。”
“所以,现在你就是我的权贵我的资格是吗?”白清月就这样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小手,在意的看着他。“若是没有你,我白清月将会在主城寸步难行吗?”
“夫人别不认这个理。”九千岁之所以会一直跟白清月‘唱反调’只是希望她可以清楚主城的残酷,权贵之间的残酷。“整个大玥国除了皇上以外,哪一个人敢招惹夫人?难不成是因为夫人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所以才让人害怕?还是因为夫人如今是千岁夫人,所以才不敢让他们轻举妄动,生怕惹到你背后之人?”
“那我是不是要对你感激涕零了?”白清月忽然之间甩开他的手,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鸡腿放进碗里。“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是现在的自己。”
“夫人这是生气了?”九千岁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轻笑。“为夫只是在给娘子解心宽。”
“解心宽?”白清月真的是差那么一点点的就要相信了。“如果你没说的话,我或许还不会这么的不舒服的。”
“娘子……”
“虽然我必须要承认你九千岁是整个大玥国最大的权贵,可我还是要说一句话。”白清月美眸流转,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什么九千岁,你只是你。我钟意的,倾心的,也只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权贵。”
九千岁怎么可能不知道白清月是个什么样心思的人?他刚刚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看她困惑而已。
“我希望夫君对我也是如此。”白清月最在意的便是这件事情了。“希望夫君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我,而不是什么侯府嫡女。不知夫君可否做到。”
“若是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的话,御医带走你,慎刑司带走我。”白清月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敢分开,御医抬走他的尸体,慎刑司带走自己严加拷问。
“呵。”九千岁不由得被白清月的话给逗笑了。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慎重的点了点头。“好的夫人,为夫知晓了。望夫人放心,定然能做到。”
“能做到就好。”白清月这才觉得的碗里面的鸡腿稍微的香了起来。
“不过……”九千岁忽然颇有深意,凑到了她的脸庞偷亲一口。“上一次夫人打了为夫的那一巴掌可是疼到了心眼里。不知夫人可是要安抚安抚为夫的脆弱心灵?”
“难道你不该打吗?”白清月一转头便近距离的对上了他那双深邃阴霾的双眸。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如果不是你跟你的义妹说了那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打了你们一人一巴掌?”
九千岁挑眉,鼻息之间全部都是白清月身上独有的香味,倒是有些醉人。“意思是,是我咎由自取了?”
“是。”白清月毫无畏惧的看着他,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九千岁也无所惧。“既然你是我的夫君,那你做错事情,我便有资格打你,这与权势无关,这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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