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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生民”(1 / 1)

“你们也是血狼军?”斯敏轻蔑地望着呼延忘屈,眼神中还流露着不满,“那为什么不帮着无铭哥哥杀敌,居然坐山观虎斗!”这些人,还算是男人吗?

呼延忘屈只是笑笑,决定不还口,无铭一开始就声明了,只是让他们帮着助助声威,绝不能参加战斗,他只是恪守双方的协定,没想到却被这个女孩子看成了胆怯,这个相貌甜美的女孩子,怎么性情会如此的——咳咳,好像自己囊中的震天雷,一触即爆啊!

看看,看看,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男人,连跟本小姐理论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些脓包!斯敏愤愤的瞪一眼呼延忘屈,又扫视一下呼延虎他们,目光中满是轻蔑,口中吐出三个字:“胆小鬼!”下巴往上一翘,鼻子中再哼一声,手一背,胸一挺,眼皮往上一翻,施施然走出了院子。

呼延虎、油老鼠、飞弩跟金汤居然都只当没看见这一幕,呼延忘疑毕竟年轻气盛,在那跺着脚,冲自己兄长连使眼色,那意思:老大,你怎么不还口啊?这么个丫头片子都敢轻视咱们兄弟,太气人了!

呼延忘屈微笑着摇摇头,轻声说一句:“咱们是来干事的,不是来斗气的!”

呼延忘疑无奈的说:“咱们这样,弟兄们都憋得难受,这对老大你的威信可是不小的打击。”眼睁睁看着无命将军他们杀得痛快,都有兄弟私底下说无命将军不许他们出手,是怕他们抢了功劳,长此以往,可真不妙啊!

“咱们是来为自己的家人找出路的,不是为了朝廷的军功而来。”呼延忘屈淡淡说一句,抬头看看天,微微闭上了双眼,左狐狸连着几次传来的警告一直在他心里盘转,难道方无铭真的有什么别的意图?

呼延忘疑不说话了,望着老大,其他四人也都瞧着呼延忘屈,他们都知道,老大一旦有这种动作,那就意味着他心里有什么难题需要解决,看来,这次的难题还不小,要不,老大怎么看了小半个时辰的天,也不怕太阳底下晒得慌!

无铭从暗探那里知道黑山里的蒙古军已经退入草原,而且,已经进入六月底,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其他蒙古军想继续呆在这里捞好处可不容易,利用这段时间,可以做不少事呢。

东胜卫复卫的消息已经传给了督帅,接下来就看朝廷的态度了;同时得准备着,万一朝廷不愿恢复东胜卫,那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了,那样的话,事情可是多了不知道多少。不过,那才是兄弟们真正想要的。

无论如何,乐土计划绝不更变!

眼前,得跟呼延忘屈他们摊牌了。

呼延忘屈六兄弟、旭日干他们神情凝重的坐在堂中,看看刚刚赶到、坐在对面的伍镇长、封教练,还有坐在正中的张益寿跟无铭,不知道有什么事。

无铭望望呼延忘屈他们,说:“呼延兄,旭日干大哥,各位兄弟,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兄弟方无铭,在本教中又名方慕轩,”他伸手向张益寿、伍镇长、封教练三人一引,“张老乃是本教十长老之一,专管工程建设;伍先生是本教负责武器之类研制的堂主,封教练是本教专门负责血狼军训练的堂主。”

“本教?”呼延忘屈六兄弟跟旭日干都非常惊讶,呼延忘屈脱口问,“无铭是江湖中人?”只有江湖人才有什么教派门派之类的吧,旭日干想到的则是僧人们的各种教派,他好奇的看看无铭他们四人,奇怪僧人们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本教原本不是江湖教派,却被当成了魔教,如今绝不仅仅只有江湖人物。”无铭不说还好,越说呼延忘屈他们越不明白了。

无铭神色凝重,说:“此事说来话长,我先说说张长老的出身来历,你们或许就能懂了。”他看一眼张益寿,后者微微点首,无铭接着说:“张长老原名张焰心,原本不是江湖人,而是‘班门’的弟子——”

“班门?”金汤吃惊的接口,他知道“班门”,那是一个匠户中专门负责土木工程设计建设的,据说是鲁班祖师爷的后人所创,真相不知如何,但班门中确实出了很多厉害人物,负责北京城重建的据说就有班门中人。

无铭点点头:“张长老原本是‘班门’七十六代门主的嫡传弟子,却因为遭到同门师兄弟的嫉恨,屡遭陷害,被赶出门户,后来就投入了本教。本教创建于百多年前,一开始只是像张长老这样遭受不公正待遇之人的栖息之所,名叫避世门,门下士农工商军都有,也不乏江湖中人,大家在一起彼此关照,谋求生存之道。但是,因为本门中人想法常常与世人不同,有不少被看做离经叛道,有人于是对本门心存恶感,经常找寻各种借口打击本门,甚至想置本门于死地而后快。最终,本门跟许多人变成了冤家对头,本门中聚集的江湖人不少,都是遭到原先的门派驱逐甚至追杀的人,这些门派渐渐视本门为邪魔外道,彼此争斗仇杀不断。三十年前,本门前所未有的兴盛,结果招来了大祸,有人向朝廷诬指本门为摩尼教余孽,本门遭到了朝廷围剿,许多江湖门派趁机残杀本门徒众,本门损失惨重——”

摩尼教?呼延忘屈他们都是一惊,本朝太祖皇帝据说出身明教,明教原先就是摩尼教的一支,太祖平定天下之后,将明教定为魔教,大肆残杀明教教众,明教就此覆灭了。但民间传说还有魔教余孽残存,把避世门说成是魔教,确实可以借朝廷之力毁之灭之。

“本门门主一怒之下,将避世门改为魔神教,率领残余门徒隐姓埋名,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终于再次强盛起来。魔神教原本想在八年前再现江湖,报昔日之仇,但最终决定就此隐于民间,不再复出江湖,魔神教现在名叫‘生民’。”无铭望着呼延忘屈他们,神色庄重异常,“我今日坦诚相告,是想问问各位,你们愿意加入‘生民’吗?”

呼延忘屈望着他,还没说话,呼延虎问道:“如果我们说不愿意,你们会把我们怎样?”其他几人都瞪住了无铭,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非得问清楚不可。

无铭笑了,说:“‘生民’虽然不是什么善类,杀人放火之事一样会干,但绝不枉杀良善,乐土计划只是其中之一,你们不愿加入‘生民’,一样可以继续参与乐土计划,但务必为‘生民’保守秘密。”

张益寿神色严肃,说:“慕轩是本教教主爱徒,担任本教总执事,他说的话可以代表整个‘生民’,各位可以放心。”

呼延忘屈开口说:“既然无命将军都是‘生民’的人,那我们弟兄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

呼延忘疑看看老大,问:“老大的意思,咱们全部加入?”

飞弩跟金汤忽然呵呵笑了,齐声说:“当然!”

呼延虎看看他俩,问:“你俩早就知道这些,提前商量好的?”

飞弩跟金汤动作一致的摇头,金汤说:“看无命将军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就可知‘生民’的善恶,能够加入是我们的荣幸。”飞弩不住的点头,看来也是这个意思。

油老鼠也点着头,笑着说:“正是这个道理。”

旭日干似乎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挠着头说:“旭日干已经无路可走,跟着无命将军应该没错。”

呼延忘疑暗自一哂,心说蒙古人的头脑是不是都这么简单,不过,他也并不是不想加入“生民“,只是习惯性的提出疑问罢了。

“加入‘生民’需要什么仪式吗?”呼延忘屈对这个有些好奇,毕竟,当初想上沙婆岭的人都得有个仪式,何况现在是进入这么大背景的“生民”。

无铭摇摇头,说:“各位既然答应加入,就是‘生民’的人了,各位的情况会很快报到总坛作好登记。”

张益寿他们三人站起身来,冲呼延忘屈他们拱拱手说:“欢迎各位成为本教的兄弟!”呼延忘屈他们赶紧起身还礼,说:“不到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呼延忘疑靠近无铭,悄声问:“血狼军难道全部都是你们的人?”

无铭笑了,说:“你应该说都是咱们的人。”

呼延忘疑吐吐舌头,无铭冲呼延忘屈说:“你麾下所有弟兄,由你负责说明情况,不愿留下的,可以发给安家费用,送他们离开,一切费用向伍镇长支取。”

呼延忘屈点头答应,大家就此散去。

斯敏看见他们几个从大堂里出来,呼延忘屈他们几个压低了声音说着笑着,好像有什么高兴事,但她一句也听不见,她下意识的撇撇嘴,心说: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好事!

她袅袅婷婷来到无铭面前,先冲张益寿甜甜的一笑,招呼一声:“张爷爷好!”这才招呼无铭:“无铭哥哥,你找我有事?”其实她很清楚无铭找她是说送她回天成卫的事,为此她已经躲了无铭两天了。

张益寿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一声,却暗自向伍镇长、封教练眨了眨眼,两人立刻明白了,这位小姐就是慕轩的意中人,两人冷眼旁观,感觉这位小姐容貌出众,应该配得上慕轩了。他们冲张益寿点点头,张益寿笑得更欢了。

无铭说:“斯敏,你收拾一下,明天我让伍先生、封大哥他们送你回去。”

斯敏当着众人的面,非常乖巧的答应一声:“好的,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无铭笑笑,说:“我还有事,得到下月初才能回去。”

这一番问答,在张益寿他们三人听来,绝对是感情深厚的小情人之间互相关切的话语嘛!三人互相望望,不约而同的想:看来年底可以喝到慕轩的喜酒了!两位教主肯定会很开心的!

斯敏说是回去收拾东西,一转身,却跑到了呼延忘屈面前,呼延忘屈正准备洗把脸去吃饭,没想到这位人前斯文有礼的薛家小姐人后居然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还好只是在洗脸啊,要是在——咳咳,他皱皱眉,问:“薛小姐有事吗?”

斯敏全然没有半点尴尬之色,神色机警的左右望望,问:“你想不想赚笔银子?”

呼延忘屈强忍着大笑的冲动,问:“薛小姐准备照顾在下什么生意呢?”

斯敏一本正经的说:“只要你把我藏起来,让无铭哥哥三天之内找不到我,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

呼延忘屈笑笑,说:“把你藏起来不是问题,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找上我了呢?”咱俩好像不对劲吧?

斯敏脸上露出狡猾又得意的神情,说:“之前我骂过你,所以无铭哥哥绝对不会到你这里来找我的。只要伍先生他们走了,我就能多呆几天了。”她脑子够用,挺会算计,话很有道理!

呼延忘屈仰起头来想了想,说:“好,不过你得付银子,我可不要宝钞!”

斯敏一脸欣喜,从腰间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晃晃,说:“成交!”

于是,从吃完饭开始,斯敏就失踪了,无铭到黄昏都找不到他,只得让伍镇长、封教练如期出发了。

斯敏躲在呼延忘屈的房里,呼延忘屈给她找来一个木箱,在箱子上开了一个透气孔,告诉她万一有人来就躲进去,他自己去跟弟兄们商议军情去了,一夜未归。

亥末时分,斯敏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好像有脚步声靠近,她赶紧藏进木箱,外面门“吱呀”一响,来人进来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久都没离开,斯敏警惕了好一会儿,实在困得很,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在马车上,外面有马嘶声跟车轮滚滚声,她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下去了,推开箱盖一看,果然是在车厢中,车厢里床被齐全,有水囊,有两本书,还有不少零嘴,她爬出箱子,撩起车帘向外看看,外面天色还没有大亮,但可以看清马车前方骑着马的正是封大哥,她立刻明白自己被那个呼延小人出卖了,那个死混蛋,胆小鬼,下次再遇到,本小姐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还好,说好的一百两纹银一个子儿都没给,总算没有人财两空——这话可以这么说吧?

呼延忘屈此刻可不会想到自己多了一个冤家对头,他只是为眼前所见而震惊,一大早,从西城门就进来很多人——具体多少,后来知道了,血狼军五百六十人,百姓四百五十三户七百六十七人,驾着大车,装着家当,赶着牛羊,明显是搬家。

那五百六十名血狼军也在实战期内,三百多人是蒙古人,余下的汉人居多,也有**,甚至有维族、藏族的,统领血狼军的是蒙古汉子阿尔斯楞;而那些百姓之中,居然还有数十个藏族僧侣,为首的是藏传佛教萨迦派著名大经师释迦傕单的弟子洛桑大师。

年近四十的阿尔斯楞,是兀良哈三卫中朵颜卫的首领阿尔乞曼的兄长,父亲去世时,原本应该由阿尔斯楞继任,但他没有弟弟阿尔乞曼的手腕,许多部落首领支持阿尔乞曼,阿尔斯楞不仅失去了继任资格,而且日益遭到排挤,阿尔斯楞一怒之下,率领他的部族离开了朵颜卫,在草原上流浪了将近十年,四处遭受欺凌,族人原本就不到两千,后来凋零至千余人。

他们是在去年八月底遭到鞑靼的侵扰时,为血狼军所救,阿尔斯楞犹豫了两个多月,才决定与血狼军合作。族中三百多勇士跟汉、回、维、藏的一些难民组成了血狼军,在狼山之中训练了四个月。

藏传佛教主要有宁玛派、噶当派、萨迦派、噶举派这前期四大派和后期的格鲁派,格鲁派兴起后,噶当派就并入格鲁派而不单独存在了。萨迦派中的“萨迦”意为“灰白色的土地”,因该派的主寺——萨迦寺建寺所在地呈灰白色而得名,又由于该教派寺院围墙涂有象征文殊、观音和金刚手菩萨的红、白、黑三色花条,所以又称花教。

萨迦派有血统、法统两支传承,曾经出过著名的“萨迦五祖”,其中的五祖八思巴被元世祖忽必烈封为国师、帝师,领总制院事,管理**地方政教事务,并且奉命创制了蒙古新文字“八思巴文”,后来**还建立了萨迦派政教合一的地方政权。

在元朝廷的大力支持下,萨迦派势力无比强大;但同时,萨迦派内部的矛盾日益尖锐,萨迦寺分裂成了细脱、仁钦岗、拉康、都却四个拉章,各领属民、土地。最终,萨迦派在**的掌权地位被噶举派的大司徒取代,萨迦势力日渐衰落。到本朝成祖时,朝廷封萨迦派的首领为大乘法王,萨迦派只保有萨迦附近一小片领地。

释迦傕单是赛多金贡寺的创建者,他先后拜四十多位上师为经师学习显密经论、大小五明论,尤其通达内明学和萨迦教法,萨迦、俄尔、昂仁、赛多金贡等寺的活佛、法王、僧官及僧众都极为崇拜他,敬称他为“班钦雍增钦莫”——意为“班钦大经师”。

洛桑大师十岁时从释迦傕单披剃出家为僧,至今已是三十年,是释迦傕单门下能证得自空他空甚深正见的高徒之一,深受僧众推崇。他原本是前往兀良哈三卫讲经,回程途中遇到了阿尔斯楞的部族,受阿尔斯楞邀请,他才来到了东胜卫。

东胜卫自然没有佛寺,洛桑大师一行暂时在东城一处民居中落脚,为了安置阿尔斯楞的族人,张益寿让一部分人先把东城的部分民居修缮了一下。

无铭陪着阿尔斯楞安置好众人,又替阿尔斯楞跟呼延忘屈他们互相引见,这一天在忙碌中过去了,晚上接到伍堂主的消息,知道斯敏乖乖的赶路没再出什么状况,这才算松了口气。

第二天,无铭去拜见洛桑大师,大师头戴红色莲花状僧冠,穿着红色袈裟,宝相庄严。一众僧侣侍立两旁,在他身后还有一名年约三十的藏袍女子侍立着。

无铭之前向阿尔斯楞请教过,阿尔斯楞告诉他萨迦派不禁娶妻,只是规定生子后不得再接近女子,所以看见有女子在场千万不要惊异。至于说萨迦派特别推重“道果”、在教义中最重要的是“道果法”什么的,无铭就不甚了了,毕竟,他对佛法没什么了解。

无铭向大师行了一个常人礼节,口称:“俗人方无铭拜见大师!”

两边的僧侣们脸上都显露出诧异之色,有几个甚至还带着些许愤怒,应该是认为无铭这样非常无礼吧!

洛桑大师却不以为意,合十还礼,道:“施主不必拘礼,请坐下说话!”

他的汉语吐字非常清楚,旁边一个僧人端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东首,无铭看大师趺坐在蒲团上,自己坐椅子似乎不合适,便道声谢,并不去坐椅子,而是退开三步,面对大师,席地盘膝而坐,这种炎热的天气,坐地上倒不必担心着凉闹肚子。

这一下,所有僧侣再次面露诧异之色,神情都和善了许多;洛桑大师面露微笑,微微颔首,他身后的女子也笑了,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

“施主在此地立足,不知所为何来?”洛桑大师眼神慈祥,看着无铭好一会儿,眼角闪过一抹异光,忽然合十问道。

无铭郑重的说:“无铭不自量力,想建立一方乐土,让一些百姓受益。”

“乐土百姓,可分族类吗?”洛桑大师眉眼处蕴着笑意。

“不论族类,无分贵贱,踏足乐土,一视同仁。”无铭神情肃然。

洛桑大师微微颔首,接着问:“百姓到此,施主能给予他们什么呢?”

无铭微微摇头,说:“除了一份渺茫的希望,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们,他们需要什么,必须由他们自己凭双手获得。”

“施主认为自己可以成事吗?”洛桑大师微笑起来。

无铭再次摇头:“我不考虑这个问题,我只尽我所能去做,不问成败。”

洛桑大师忽然凝眉:“那施主是想舍弃信任你、对你寄予厚望的世人吗?”

无铭笑了,说:“只要他们不舍弃自己,谁也无权舍弃他们!我想,佛渡世人,世人也能自渡,修行不能全靠他人吧!”

洛桑大师忽然合十道:“施主聪慧,小僧受教了!”

无铭诧异道:“无铭愚钝,不知大师所言何意?”我只是实话实说,可不敢教导您这位高僧!

洛桑大师呵呵笑了,道:“浑金璞玉,世所罕见,既是有缘,何必他索!”他向两旁的僧侣道:“恭送施主离开!”

无铭心里奇怪,不知大师那十六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听说恭送,他连忙起身,连声说“不敢不敢”,施礼告辞。僧侣们却非常虔诚的向无铭合十行礼,把无铭恭送出门。

等僧侣们回到洛桑大师身边,有人忍不住问起大师为何对这个不懂礼佛的年轻人如此礼遇,洛桑大师微微笑着摇头道:“不可说,不必知;无须说,自然知!”之后合上双目,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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