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博得父母的注意,顾瓷从小就有点自虐倾向,磕了,碰了,父母总会来关心她吧,可没有,后来就成了和顾楚韵打架。
每次她和顾楚韵打架,至少能引起吕曼和顾文良的注意力,让他们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女儿,不止是顾楚韵。
从小到大,顾瓷都没学会怎么爱自己。
所以,陆知渊求婚时,她自暴自弃地想,随便他,反正她也是一具行尸走肉,他想要,就拿走好了。
后来,她每一次惹陆知渊生气,都习惯性的自虐。
在她的意识里,苦肉计比美人计管用,她用美人计,陆知渊不一定受用,可苦肉计是屡试不爽,她有点自虐倾向,陆知渊就先竖起白旗。
陆知渊朝她跑来时,顾瓷眼神一亮,细雨朦胧中,他的轮廓再模糊,她也一眼就认出来,冷风吹得麻木的骨头,也有了知觉。
她苍白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
“陆知渊……”
细雨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陆知渊一手拽着她,拖到屋檐下,挡住了连绵的秋雨,他气急败坏地看着一身狼狈她。
“你……”他气得失去了言语,只有一双愤怒的眼眸,死死地看着她。
从小就这样!
不懂得爱惜自己,想要引起谁的主意,就非要把自己先虐得遍体鳞伤,永远都不懂,不心疼她的人,哪怕她流干了血泪也无人在意。
上一次被顾耀祖打得脑震荡,今天又站在雨中受冻,陆知渊被顾瓷刺激得心脏都在疼,仿佛得了心脏病。
“你气消了吗?”顾瓷无辜地问,眼睛也如落了细雨,绵绵密密地扎着他的心,“陆知渊,你别不理我啊。”
陆知渊拽着她,回集训基地的套房里,开了暖风,放了热水,他冷漠地看着顾瓷,“去泡个热水澡。”
顾瓷站着不动,水滴从她的衣摆滴落在地上,湿润了一片。
陆知渊打横抱起她,塞进了浴缸里,热水温暖了她的四肢,雾气也迷蒙了她的眼,陆知渊受不了她的眼神,起身要走,被顾瓷拉住手腕。
顾瓷长发飘在水上,衣服贴着娇躯,她湿润着一双眼,不说话,就这么委屈地看着她,顾瓷太懂得怎么拿捏陆知渊。
他败下阵来,坐在浴缸边缘,却不肯去看她。
陆知渊回过神来时,顾瓷的上衣已被他扯坏,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肩膀上有一个被他咬出来的牙印。
陆知渊呼吸粗重,抵在她肩膀上,牙齿磨着被咬出印记的地方,好像要给她烙下一个专属的记号。
陆知渊浑身一僵,已微凉的水滚烫得烧红了他的眼睛,他抬头盯着顾瓷的眼,看到她眼底浓烈的欲。
年轻的他们控制不住身体的诱惑。
“你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是你的。”顾瓷眼底只有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已是明示,就差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可这半露半隐的模样,更是活色生香,陆知渊倏然低头,咬着她的肩头。
陆知渊粗暴地抓过一条浴袍,裹着她,塞到被窝里,盖住那两条嫩白的腿,只露出顾瓷的脸来。
他起身,去厨房,煮了一碗姜水过来,粗声说,“喝了!”
顾瓷端着冒热气的姜水,一口气闷了,热气从咽喉滚烫到心脏,她放下碗,安静地看着他,乖得不得了。
陆知渊声音冷淡,“等雨停了,你就走!”
“不走!”顾瓷好不容易见到他,怎么会走,她也知道和他走到一条死胡同里。
“不是怀孕了吗?”陆知渊盯着她的脸,“几个月了?在什么医院生?打算叫什么名字?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顾瓷,“……”
她红着耳朵问,“可以现在怀么?”
陆知渊不可思议地瞪着她,顾瓷小声说,“还来得及。”
“顾瓷!”
陆知渊盛怒后冷静下来,根本就不相信顾瓷怀孕,他内心的火,和她是否怀孕无关,是一种求而不得的痛。
是无法掌控身体的绝望!
顾瓷隔着被子,抱住他,双手攀在他肩头,声音比身体还要软,“三哥,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躺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刀,你会杀了我吗?”
陆知渊浑身一僵,粗暴地推开她,顾瓷摔在软被中,陆知渊大步出了房间,他一走,顾瓷脸上就不见什么软弱,委屈,只有一脸平静。
她看了一眼手表,五点半了。
三爷快上线了。
黎江给她送来一套换洗的衣物,还带来了热腾腾的外卖,他就放在门口,也不敢进来,顾瓷换上衣服,却没什么胃口。
她问黎江,“三爷呢?”
“三爷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黎江说,“他一会找你。”
“行!”顾瓷勉强信了黎江,她开了窗户,这是三楼,不高不低,庭院里绿化极好,雨后有一股清新的气息。
顾瓷歪着头,看着夜色。
陆知渊若就此远离她,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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