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把玉米上的每一根细须摘掉,“既然情绪是真的,感情为什么是假的?自我认知不断在重塑,可情感也一直在重塑,一开始是假的,怎么就认定一辈子是假的?”
“陆知渊,自我认知重塑建立在痊愈的基础上,情感缺失,情感自然也是空白。”顾瓷接过他的玉米,掰断,一人一半,“人生如戏,可戏不是人生。”
陆知渊吃着玉米,若无其事地问,“好端端怎么提起情感障碍?”
“我一直在考虑选什么专业。”顾瓷问,“选心理学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喜欢心理医生。”陆知渊淡淡说。
“我管你喜欢什么!”顾瓷起身,倒了一杯西芹樱桃汁。
陆知渊并不纠缠于她要学什么,“我和车队要飞拉维斯,分站赛要举行了,明天走。”
“这么突然?”顾瓷问,“不是三天后再走吗?”
“黎江订了票,早点熟悉场地。”
“我也要去!”顾瓷说,“留两个座位给我们。”
“你真的要去看我比赛?”
“当然!”顾瓷眼睛弯成月牙,笑得很甜,“你每一场比赛,我都不想错过。”
陆知渊眼睛亮晶晶的,肉眼可见的高兴。
顾瓷问,“你很高兴吗?”
“当然!”陆知渊说,“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好!”
顾子遇回楼上时,已中午,在沙发上瘫成小咸鱼,汗水湿透了他的运动衫,头发都在滴水,双腿软趴趴地挂着。
“妈妈,考公太难了。”
顾瓷给予物质上的鼓励,给他开了一瓶可乐,顾子遇喝着冰凉的可乐,快乐到冒泡泡。
等他知道顾瓷要出国看比赛时,顾子遇眨眨眼,“我对赛车不感兴趣,我对训练也不感兴趣,两权相害选其轻,妈妈,我也要出国看比赛。”
“宝宝,你是祖国的儿子,要听从祖国的安排,留下来训练吧。”顾瓷揉揉他的头,“妈妈给你带礼物。”
顾子遇,“你是嫌我当电灯泡吗?”
“你不是我们之间最亮的电灯泡。”
第二天顾瓷提着行礼下楼,顾瓷素面朝天,头发简单地扎着,周津津穿着黑色灯笼袖上衣,牛仔裤,露出白皙又性感的锁骨,戴着珍珠耳环,一顶黑色的大帽子,亭亭玉立站在风中,要多精致多精致。
“五点去机场,你是几点起来化妆?”顾瓷打着哈欠问。
周津津比了三个手指。
顾瓷竖起拇指,“可以的,可十几个小时都在飞机上,你化妆的意义在哪儿?”
“美就可以!”
周津津激动地等着陆知渊,被告知陆知渊先坐直升机走了,周津津失望问,“他都不带你吗?”
“天还没亮呢。”
周津津会错意了,怜爱地拍拍顾瓷的肩膀,“对不起,我不该做梦,你这追夫之路漫漫啊。”
两人汇合后,黎江派人送她们去机场。
皇朝车队车手团队和技术团队都坐一辆飞机,周津津和顾瓷上私人飞机坐头等舱,没看到陆知渊,团队成员陆续上飞机。
陆知渊在单独的休息室,飞机伴着晨曦冲上云霄,陆知渊也从房间里出来,周津津激动地捂嘴尖叫。
一顿花式彩虹屁输出。
“陆知渊你好帅啊,我是你的粉丝,周津津你记得吗?我们是校友哦,初中,高中都是校友,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周津津激动地露出手臂,“签手臂上,我可以一个月不洗澡。”
顾瓷,“……”
陆知渊挑眉,“你确定?”
周津津犹疑片刻,抱起身边陆知渊的明星片,海报,“还可以签海报。”
“我没带笔!”陆知渊一看厚厚一叠明信片和海报就不想签。
“明白,明白。”周津津转身,在陆知渊和顾瓷的震惊中,掏出了三只水彩笔,“红的,黑的,黄的,你喜欢哪个,我都自备好了。”
顾瓷看着陆知渊坐下来签名时,那无情的眉目,忍着笑说,“周津津,他在心里把你开除粉籍了。”
“胡说八道,我们陆知渊人美心善又大气,才不会生气呢。”
签了四个签名,正想推了的陆知渊,默默地再签了六个凑个整数,“给你吧。”
“这就是我的宝藏了!”周津津心满意足,顾瓷盖着薄毯半躺着看杂志,周津津和陆知渊聊天,聊着聊着,就全在聊顾瓷。
顾瓷却淡漠地看杂志,好像没听到,一直到周津津说她的初恋,陆知渊眸中掠过一抹阴鸷,“初恋,谁?”
“我们班的班草,他今年也考上a大,小瓷喜欢他三个月了呢……”周津津扭头看了一眼顾瓷,“她移情别恋了,现在在追你。”
陆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瓷,“你初恋……杨思航?”
顾瓷翻了一页杂志,“翻篇了。”
陆知渊笑意微凉,“你暗恋对象换得真频繁。”
“我喜新厌旧,三心二意,几个月追不上,我就换人了。”顾瓷洒脱又自信,“我高考状元,貌美才高,卑微追求几个月,若不来电,就是我们没缘分。”
陆知渊甩手而去,重重地摔上房间门,周津津凑过来,“你好嚣张啊,宝贝,你故意让我告诉他你喜欢杨思航,这是要给陆知渊下最后通牒?”
“就是单纯的……想找茬。”
“少女心事真难猜。”周津津啧了声,“你高考状元,貌美才高,他世界冠军,也貌美才高,你卑微暗恋也就算了,还威胁人家不接受你就换目标,多少有点不识抬举。”
顾瓷笑而不语,看杂志看得认真,周津津见陆知渊不出来,也盖着薄毯假寐,隔了一会,周津津问,“我对门的猛男是谁?你知道吗?”
“晨飞,子遇的教练。”顾瓷说,“怎么了?”
“他得罪我了。”周津津黑着脸。
顾瓷说,“你悠着点,殴打军人判刑的。”
“什么鬼?”
“晨飞是正儿八经的兵哥哥,上尉军衔。”顾瓷淡淡说,“还年轻,且能打,你别招惹他。”
周津津一拍头,“草率了,我应该给他一拳头,好歹能算不知者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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