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王胜男与裴音发生一场悄无声息的对抗。
她弹钢琴,王胜男剁馅儿,声音比不过就换双刀轮流“嗒嗒嗒嗒”。女高音传到楼下,林大为听得摇头晃脑,“我上网查了,那我们楼上是歌舞团头牌歌唱家,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在这免费听现场,赚了!”
王胜男边“哼”了一声,嗤笑道:“看她平时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嚎起来嗓门还挺大!心里得有多压抑呀!”
王胜男见林大为很投入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哎哟,你要想听就去楼上听,那样听得更清楚一点”
“我听一会就去接孩子去啊!”
“去敲门,开门进去听”
林大为见王胜男一股酸样,只能转身离开了。
王胜男不想在接触裴音,哪承想会冤家路窄。两人一个丢垃圾一个买菜回来,在狭窄的楼道相遇,都想迅速避开对方,互相让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结果。王胜男回到家对林大为说:“这地方太邪性!心里想着要避开她!要避开她!偏偏我一抬腿就看到她在楼道里!”
“谁呀?”
“你说还能是谁啊!”
林大为:“那状元妈?要不下一次你先开口问个好,这僵局不就打破了。”
“凭什么啊?”王胜男不想服软
“行行行,要我开个头吧?破冰之举我来!”
王胜男:“不许去!难道你想让像孙子一样训你啊?!”
“好好好,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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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林子然又来陪林妙妙上学。等了一会儿,他听见楼梯上传来踢里踏拉的奔跑声,正是林妙妙,她着急地跑了出来。林子然来到林妙妙身边,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宽慰道:“妙妙,别着急,时间还来得及,走吧我送你!”林子然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林妙妙见状犹豫了一会才坐了上去。
“走咯”
晚上,林妙妙跟王胜男说:“妈,我想骑自行车!”
“走走路挺好的,天天坐在那儿学习,腰都变粗了”
“我骑车也能锻炼”
“骑车不安全!人家那些男同学个子高腿也长,双腿一叉车就停住了,您这小短腿行吗?”
林妙妙反驳道:“我这小短腿不是遗传你们俩的吗?又不是我的错!”
接着王胜男又和林大为发起一场争论,林妙妙见状连忙打断道:“回到正题好吗?我说的是我想骑自行车!行不行?”
“不行,影响学习!”
“怎么又影响学习了呢?成绩好的同学照样骑车啊!比如子然和钱三一啊!他们也骑车啊!”
“那你就跟他们比比成绩就好呀!不要比骑车啦。”
林妙妙翻个白眼,没有回答王胜男。
下午俩人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林大为还不忘记做王胜男的思想工作:“你当年不也骑车上学吗?”王胜男边往购物车里放货边说:“我当年马路上有那么多的车吗?现在不可预测和不可控制的情况太多了!而且你女儿傻乎乎的,没有我当年那么懂事稳重。”
林大为:“你也闯过祸,你把我撞倒过,还拿圆规扎伤我……”
王胜男:“林大为,你看看你那出息的样子,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翻小账!”
林大为:“孩子总要成长,你现在不给她机会锻炼,明年上大学她来一大撒把,那你还不过日子了?”
王胜男看到土鸡蛋打折,搬了好几箱放车里:“反正现在不行。你让妙妙骑车,那我天天啥都不能干,光坐那里担惊受怕!”
林大为:“行了,一次别买那么多,随吃随买,还新鲜的!”
王胜男低头一看林大为鞋带松了,拖在地上脏兮兮:“你这鞋带怎么又开了?老是拖地上!快点系上!你先系蝴蝶结,再系个死结。”
林大为弯腰胡乱系了鞋带:“行了,开了我系上不就完了吗?!”
“你这领口起毛的衣服还有松口的袜子,我都没给你带!去了那自己买几件新的,注意形象!副总!”
林大为:“我担心晚上下自习,她一个人走路,别人都骑车回来。”
王胜男:“你不要再啰唆了。我去接。”
林大为终于要去上班了,临行前他反复叮咛女儿:“在家要听你妈的话!妈一个人带你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管你的”
“那不是她自找吗?我本来住校不用她照顾!行了,你放心吧,我一个在家可不敢跟王胜男硬碰硬!”
王胜男帮忙整理好行李,对林大为说:“快点走吧!”
林大为担心母女俩的安全,吩咐王胜男道:“一个人在家水电气,一定注意安全!出门记得带身份证、手机和钱包”
“还有拿我的一双鞋搁大门外边!”
王胜男皱着眉头:“干吗?”
林大为:“避险!小偷要是知道家里有男人,就不敢摸进来了。”
王胜男笑道:“那我拿你哪只鞋啊!?”
“当然是破鞋了!”话音刚落王胜男就哈哈笑起来。
“行了,别笑了”林大为抱了抱母女俩,告别一声后就离开家门。
小区里流浪的小白猫从灌木丛里出来,亲昵地蹭蹭林妙妙的手,吃她手心里的点心,林妙妙特意为它取了给名字叫林喵喵。林妙妙用手抚摸着喵喵的头,笑道:“你慢点吃”
一旁骑车出来的林子然见林妙妙还蹲在草丛里喂猫,无奈道:“妙妙,这都几点了,上学要迟到了”林妙妙看见了林子然,冲他挥挥手,然后又自顾自跟喵喵说话:“喵喵啊!我爸爸到外地工作了,我这段时间不能偷偷出来喂你了。我以后得在家夹着尾巴做人。我妈可厉害了!不早了,我也上学了!”说完就朝着林子然走去。
自从没了林大为撑腰,林妙妙立即变得听话乖巧。清晨不用叫就乖乖起床,叠好了被子,等着吃早饭。王胜男端出早餐坐下来,满意女儿的行动力,感叹道:“你爸不在真的安静啊!少说一半的话!”
林妙妙附和道:“我也少听一半的话!以前你们俩一起训我,男女混合双声道立体声环绕,现在你一个人训我,单声道。我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