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到“瘟疫”二字,皇后直接哭晕在宋徽怀里。
“父皇,您还是先回宫吧,这里交给儿臣!”宋珏凛说道。
宋徽一手扶着皇后,没有理宋珏凛,而是看向吴院判,说道:“你确定帝姬患的是瘟疫?!”
吴院判忙跑到宋徽面前跪下:“这瘟疫来势汹汹,初染上之时便会发热出红疹,浑身乏力……殿下的的确确与瘟疫的症状一模一样!”
“帝姬怎么好端端的会染上瘟疫?!朕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帝姬接近流民的吗?!璟翎,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宋徽勃然大怒。
墨羡允见宋徽发怒,便走到他面前行礼道:“卑职愿受处置!”
“来人,将璟翎待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宋徽愤怒地说。
宋珏凛忙走上前,说道:“父皇,现下情况紧急,还是先研制出方子要紧!若现在处置璟翎,帝姬知道了怕是要影响她的身体!”
若五十大板受下来,肯定毙命!
宋荇月对待璟翎不似旁人,从前润雨被打,宋荇月扑上去护着,若她知道璟翎因她被打五十大板而死,指不定多伤心呢!她本就病了身体难受的紧,怎么能让她再难过呢?!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宋珏凛才为墨羡允说话。
宋徽原就怒意滔天,宋珏凛说了这话,宋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是否觉得,这段时间,朕过于重视帝姬,所以你心里生了不满之心?!”
生了不满之心,所以才会对月儿下手!若不是故意松懈,宋荇月绝对不可能染上瘟疫!
“父皇,您是怀疑儿臣?!”宋珏凛吃惊地看着他。
虽然宋徽心里待他已不似从前,但他的性情难道他不了解吗?!
这话让宋珏凛彻底心寒了。
这世上若说还有一个人令他保有赤诚之心,那人便是宋荇月!他待宋荇月从未变过初心,她是他心里最珍视的妹妹,宋徽却怀疑他!
罢了,夏虫不可语冰,宋徽又能懂什么?!
“朕也不愿怀疑你,你最好祈祷,帝姬平安无事!”宋徽说完,便扶着晕倒的皇后离开了!
吴院判急急跟在宋徽身后跟他汇报情况。
陆大人见吴院判走了,便想要进去看宋荇月,这回,墨羡允倒是没有拦他了。
他进去后,墨羡允看着宋珏凛站在树下,背对着他,拽紧了拳头。
最是无情帝王家,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总会把单纯的情感污染,墨羡允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还是从前那个小屁孩。
虽然平时他故作高深成熟,实则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和幼稚罢了。
寝殿内,陆大人为宋荇月诊断,宋荇月看着银丝,问道:“陆大人,本宫可还有救?吴院判说本宫的病他有办法,可是真的?”
什么?吴院判有办法?开玩笑吧?他们太医院众人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很好的办法来控制瘟疫,吴院判竟然大言不惭说他有办法?!
莫非他是为了急于邀功而说谎?!
不能够啊,帝姬可是皇上最重视的公主,若他说有办法,可却治不好,那可不只是颜面扫地那么简单!
所以,吴院判或许真的已经研究出方子了?!他遮遮掩掩不告诉他人,就是为了自己扬名立万?!
吴院判平时那么道貌盎然,为了名利,真是人心叵测啊!
“陆大人,陆大人?你说,本宫是不是有救?”宋荇月又问。
陆大人回过神来,看着屏风说道:“殿下,若吴院判说有办法,那或许真的有解瘟疫的方子,殿下您可要静心修养,按照吴院判的方子喝药,定能逢凶化吉。”
“连陆大人都这么说,那本宫就放心了,出去领赏吧。”宋荇月说道。
陆大人拱拱手退了出去,心里头却还是一团迷雾。
他兜转到小厨房,说想要看看帝姬殿下的药,润雨把药罐打开,陆太医闻了闻,这不过是普通的药,没什么特别之处。
吴院判这是打的什么鬼主意?!拿着普通时疫的药来糊弄殿下呢?不可能啊,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陆大人,这药没问题吧?”润雨问。
“没问题,没问题。”陆大人笑着离开了。
东苑外头只剩下宋珏凛和墨羡允守着,宋珏凛心情平复了一些后,便想要进去照顾宋荇月。
“让开。”宋珏凛用他一贯高傲的表情看向墨羡允。
“你是太子,不可进去。”
“我是她兄长!”宋珏凛怒道。
凭什么他是太子就不能进去?
宋徽是她父亲,是皇上,他的龙体事关社稷,所以不能进去。
皇后是她娘亲,是一国之母,若凤体有损,朝廷动荡,是以不能进去。
他是兄长,是太子,也不能进去?!若是如此,那这太子做着有什么意思?!
“卑职知道殿下心系帝姬,但,你真的不能进去,若你也病倒,谁为她主持公道?”墨羡允说道。
“你可知,为何这东苑一个下人服侍都没有?!就是因为她总是这么善良为他人着想,自己病了怕传染给别人,所以命人不得进入寝殿!她可是千金之躯,却连一个下人都不让进去伺候!她总是这样,从前她替润雨挨了板子,那时候本宫就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委屈!本宫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里头受罪?!你让开!”宋珏凛伸出手想要推开墨羡允,但墨羡允岿然不动。
“璟翎,本宫再说一次,你若不让开,本宫就要了你的命!”宋珏凛说完,伸手将墨羡允的佩剑抽了出来,对准墨羡允的喉咙。
“帝姬之命,卑职只能照做,帝姬没说让殿下你进去。”墨羡允往前走了一步,喉结抵在剑锋上。
宋珏凛的手微颤,“亏得帝姬待你这么好,你这叫愚忠!你以为本宫顾忌着帝姬,所以不敢伤你?”
“那就看看殿下,能不能伤到卑职了。请赐教!”
说完,院子里刀光剑影,那声音把宋荇月吵得脑壳疼。
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真是不嫌事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