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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伦!我们不要结婚了,好不好?”
有一阵风起,文西鲤可以感觉到水汽被风裹着一同扑到了自己的面颊上面,而与此同时地,当文西鲤将这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她心中自从遇到陈伦开始,到忽然之间提出来了结婚的这件事情,那么一种沉重的心情开始渐渐地与这风一样。
好像变得十分的凉爽,又如同风一样,文西鲤一时间觉得心情不由得直接地就是松快了很多,那是手上抱了很重的一摞书之后放到地面上一刹那的松开的感觉。
可是,文西鲤并没有听到一旁的陈伦说出来了一些什么,只是可以听到的是,风与河流,河流与泥土,它们之间的声音。
陈伦并没有说话,他心中其实对于文西鲤所说的话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了,不过在他心底却又总是平白的生出来一种错觉,错觉是错误的,但是没有被证实。
可如今,一切……
可这一切如今都已经得到了证实,陈伦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话是一句合适的话。
是否要询问之前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种冲动吗?
陈伦慢慢移步走到了文西鲤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他们两个人一块坐着,半天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周边的风好像开始笼了起来,又开始东吹南,西吹北。
文西鲤与陈伦之间的对话好像在此刻停滞,陈伦侧了侧头,抿了抿嘴唇:
“西鲤,我们应该是要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是什么样的机会呢?陈伦不知道,他似乎对于感情问题其实并没有多么的擅长。
不过好在地是,文西鲤对此点了点头:
“是,我们的确是要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陈伦对文西鲤话语片刻的顺从,心情勉强得到一丝安慰。
“可是我们的机会又是如何的呢?
又是怎么样的呢?”
陈伦盯着眼前的木头柱子开始沉思起来,他不知道,只是开始作想,机会啊,机会嘛,机会就是一个每一件事情开始的起跳板。
感情之中的机会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儿呢?
陈伦只是想着,文西鲤对于那一个机会的认识是如何的呢?
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具体,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我们要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或许,或许,我们彼此之间的确地是相处并没有多少的时间,所有的一切仅仅地只是看到直接的表面,了解并没有多少。
可是如今,我们却要直接就要走入婚姻。
一切可能都是太快了,好像没有任何的真实,我们太过于冲动,我们其实是需要给彼此之间了解彼此的机会的。”
文西鲤听陈伦笨拙的话语,却始终没有归结到了她所提出的要求的原点,并没有多少的耐心能够给予倾听:
“如同古人所言,
天下之间,一切皆为己利益。
虽然常常有人说感情并不能够去勉强之类,但最终其实感情此类似乎也不过如此。
陈伦,你不如说出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样的要求,如若我并不能满足你,我们今天也就一拍两散倒也各自为好。”
要求?
陈伦听文西鲤这么一说,瞬间只是觉得头有点大,心里不由而出的一份爱需要什么要求?
到底是什么鬼要求?
陈伦几次张口,一时之间并不知道文西鲤说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陈伦只是反问:
“那你呢?你对我又是又有什么样的要求?”
“没有。”
文西鲤摇了摇头,风变得大了一些,天边那些云肉眼可见的更为积压,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底也有了莫名的积压。
陈伦一时倒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脑中想着“没有”两个字。
或许不爱才没有罢了!可能一切就在此结束。
“我常常不知道一份感情到底是要如何开始,又要如何二人厮守终生?
又或者,是要如何开始?如何草草结束?可如果真正如此,接受这样的感情又有什么用处。
我对感情这虚无缥缈的这,早已经凌乱的不知道如何要求。所以倒也没有!”
什么?
什么意思?
都是些啥?
陈伦脑中感觉有片刻的宕机,只是说着:
“对,对!对——
没有要求!草草结束,
可是如今我们之间已经开始,我们就可以决定最终是不会草草结束。”
文西鲤听陈伦这么一说,也是点头继续说道:
“你说的也是没错的。
可是,我现如今却预见了我们的草草结束!”
陈伦:怎么预见的?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你所预见的结果未必就是那样的。”
陈伦看着文西鲤,文西鲤对此有所察觉,站了起来,走到了另外的一根亭子的柱子旁边,这里可以感受风,十分的强烈,一时间倒是显得文西鲤心底什么都没有任何的确定的东西摇摇欲坠起来。
文西鲤心中顿时涌现出惧怕,只往后退了几步,与走过来的陈伦相碰。
文西鲤脑海之中顿时之间是想到了为何会有这样的预见?一时之间觉得两只脚已经不能够支撑住自己的躯体,只是慢慢地蹲了下来。
陈伦也随着文西鲤一起蹲下,文西鲤抓紧了陈伦的胳膊,嘴中说了一句稀松平常的话:
“不正常!”
“不正常?”
陈伦听文西鲤这么说,只是觉得迷惑起来,不过眼下只觉得文西鲤是否是身体不大舒服。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有的预见,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其实活到这个时候了,我也就明白了,
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无论与谁,其实最终都是草草结束的结果。
陈伦,我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的,过程到底怎么样呢?
其实,那结果最后也就是那个样子。
人总要及时止损,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最差已经是我与你遇见,与你相处这段时间下来我能给的最大诚意。”
陈伦伸手覆上了文西鲤的手,只觉得发凉:
“可是,我也有我自己能够给出的诚意,西鲤——”
文西鲤与陈伦说了半天,可是,文西鲤觉得陈伦其实并不是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陈伦沉浸于自己了。
“陈伦!”
“嗯!”
陈伦看着文西鲤,想听文西鲤要说一点什么出来,文西鲤只是说:
“陈伦,这里风好大,好冷啊,我好想睡觉,我们快回家吧,别说了!别说了!请你不要再说了!
走吧!走吧!”
文西鲤从陈伦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将自己抱住,声音强制镇定了下来,眼眶之中的跳跃而出的泪花,文西鲤只忍了忍,还是不争气地掉落了,可是走出那背风的那座亭子之后,泪也很快消失。
陈伦见文西鲤慢慢地走出去,只是点着头说:
“那我们回家吧!”
文西鲤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为什么要穿一双薄底子的鞋子,地上的石子又是那么多,每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硌脚,文西鲤只压住自己的头发让它不要那么翻飞。
终于地,文西鲤总算又坐回了车上,心情却有些凌乱,一如现在头发乱七八糟地打结。
文西鲤仔细想想,今天似乎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可此刻却有些丢失了魂魄,这种感觉,文西鲤想来,大概是,她与陈伦之间的关系很快地就是要马上,也就是个明天吧,结束了,以后也就不会再见面了。
人与人分别之刻,总是有些悲伤在的。
文西鲤如此悲观底色,到底是一把无形之刀自己早早地放进心脏,每每心中翻想,都是一种天翻地覆的疼痛。
如此疼痛,或许早早拔出来那把刀也就好了。
可是文西鲤却似乎想拔却从未成功过。
像是嵌入肉中的子弹,拿出似乎是十足的风险。
陈伦发动了车子,与文西鲤再也没有再说一些别的什么话,夜色深了,路上的灯光在此时此刻也变得有些刺眼,文西鲤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所有都变得平静下来了。
车的速度是十分的匀速,每次有均等距离的路灯的光芒投进车窗,仿佛是钢琴键上,也或者是琴弦之上滑过的手指。
每次灯光在文西鲤垂在腿间的手掌间的时候,虽然没有任何的温度,但是总归是光亮总会有一瞬是握在手中的。
文西鲤脑袋与此有些空荡,没有注意多少,车就已经停了下来,文西鲤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理了理衣服,下了车,临近车门将要关上的时候。
陈伦急切地说了一句:
“再见!”
文西鲤看着陈伦,笑了笑:
“再见!”
文西鲤往前去走,回头去看,陈伦已经调头离开了。
世界好像终于清净了一些,文西鲤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刚才的些许某些关系的结束的悲哀慢慢散去。
“干嘛去了?
怎么回来的怎么晚呢?”
文西鲤扭动钥匙,进门的一刻看到母亲从座椅上慢慢站起来,对于文西鲤的晚归不由得有些抱怨:
“吃饭了没?”
文西鲤看着母亲就要往厨房走过去,就赶紧凑过去:
“吃过了,不过现在又有点饿了!”
母亲听文西鲤这么说,笑了起来:
“贪吃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