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虽然希望李欣在具体的交易上做短线操作,可是在李欣做期货投资这件事情上,她却希望李欣是做长期打算的。
在她看来,任何一种投资品的长期走势是非常难判断准确的,所以做中长线的投资就跟赌大小差不多,而且很多人做长线投资都是倾其所有,几乎满仓操作的,就跟眼前李欣还想加仓的打算一模一样。
袁杰作为期货公司的副总,见过太多做中长线投资的客户一轮长线投资下来就亏得倾家荡产,被市场淘汰得无影无踪。
就是因为不希望看见李欣步这些人的后尘,所以她才极力劝李欣做短线操作。这样利润虽然不大,但是风险也相对可控。
这样一来就能保证李欣这个金牌客户能长期在自己的期货公司里操作,自己的期货公司就能获得一种长期的收益。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说价格一旦向上突破了60日均线的压力我就立刻平仓出场,再做另外的打算。”
袁杰眼睛往上一翻,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没办法了,你按你自己的思路办吧。”
虽然无法劝动李欣做短线频繁的操作,但是听李欣说他打算调动新的资金进来继续加仓,袁杰心里也暗暗感到高兴:事情至少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进了一步。
李欣却还不死心,想进一步问问袁杰对铜价将来的走势有什么看法:“你觉得我这种看法有没有大的纰漏”
袁杰的心思是放在李欣将要新增资金这个焦点上的,李欣这么一问,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的什么看法”
李欣有些不满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刚才的话”
“当然听了,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哪里知道你问的是哪个看法”
“我指的是这次铜价的反弹如果突不破60均线的压力,将来还会继续下跌这一点。”
袁杰说:“这个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啊,我看不到那么远,不敢给你乱出主意。”
“哦。”李欣听了不免有些失望。眼前这个人是唯一能跟他探讨这些问题的人,可她现在却无法给自己提供任何有用的意见,这让他兴冲冲地跑过来一趟显得有些徒劳无功。
已经部分达到自己愿望的袁杰抛开了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转而去问自己更感兴趣的话题了:“你说你要结婚了,大概是什么时间”
“9月中旬吧。”
“到底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现在面对着我都无动于衷了”袁杰非常自信自己的魅力,眼前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环境让正值妙龄而缺乏滋润的她春意勃发,她再次虎视眈眈地发起了主动进攻。
“也不是无动于衷”李欣说。
同样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环境也让李欣的心里起了涟漪。
回想起上一次袁杰从车里走的时候那种情景,再看看眼前袁杰异常主动的言行,李欣甚至透过袁杰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嗅到了那一丝熟悉诱人的**。
他此时的身体其实已经起了很明显的变化,只不过因为他此时的身份跟当时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他行动上不敢再像以前那么造次,可是话语中却不知不觉间露出了蛛丝马迹。
精明的袁杰一听这话,立刻发现了李欣矜持表面之后的破绽,她大胆地用手一试,话里有话地说:“既然已经不是无动于衷了,为什么还这么无动于衷”
李欣说:“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要的东西我可给不了你。”
袁杰听了一言不发,她熟门熟路地伸手到李欣座位一侧按动电钮,把李欣的座位向后移到最后的位置,接着又把他的座椅靠背也放平。在让李欣躺下后,她这才越过两个座位间的间隔坐到了李欣身上说:“我不要你给我什么,我要的东西你已经给我了”
这个时候的李欣哪里知道袁杰后半句话的深刻含义,他以为袁杰这后半句话“我要的东西你已经给我了”指的是自己把资金放到袁杰这家期货公司来做交易已经让袁杰很满意了,袁杰上半句话说的“我不要你给我什么”预示着她对自己已经别无所求了。
袁杰跨到自己座位上来以后,李欣才发觉她衬衣和裙子里是真空的。
久违的相逢和长久的思念让袁杰把水蜜桃一样的自己完全呈现在了李欣的面前。
此时的她虽然在期货交易上只是部分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可是在情感需求方面却全部达到了此行的所有目的。
下午6点多,金昌兴回到省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后,看着已经渐渐变色的右臂心如死灰。
今天一天之内,他老婆和姜华带着他去了省内知名的另外两家医院咨询了好几个外科专家。这些专家给出的意见和省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主任给出的意见是一致的,他的右臂因为缺血时间太长,组织和神经系统已经完全坏死了,只能做截肢手术,不然的话,可能还会危及生命。
金昌兴心里仅存的那一丝希望现在也彻底破灭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失误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现在的他不喊也不闹了,他后悔那天晚上出去喝酒的时候身边没有带一个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做了截肢手术之后,很多原来轻而易举就能自己做的事情,今后就得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做了,他怎么也不敢想象后半辈子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金昌兴不说话,他老婆也不敢吭声。
姜华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也呆不住,他找了个借口就告辞了。
从金昌兴病房出来后,走在过道上的姜华长叹一口气,他知道金昌兴这一次算是彻底废了。现在集团的情况就像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几年前如日中天的这样一个企业集团,就因为去银行巨额贷款买入那个新矿山之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在铜价不继续上涨的情况下,把整个集团拖累得精疲力尽。
这样的情况到底还要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可是整个集团这两年每况愈下却是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的。
上面用金昌兴取代刘中舟,就是想让他把南方集团带上一个新的高度。可现在南方集团不但没有上新的台阶,反而在金昌兴的治下越走越低,上面对金昌兴的不满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现在金昌兴个人又面临这样一个难关,做完截肢手术之后,他个人的心理状况和身体状况没有一年半载是调整不过来的。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上面会怎样取舍就不难设想了。
姜华知道不能再在金昌兴身上浪费时间了,在回去的路上,他把今后几天到医院去看望金昌兴的事情安排给了金昌兴的司机后,自己就一门心思开始琢磨将来谁会是取代金昌兴的人选了。
现在看来,集团内部能取代金昌兴的人选就是薛晨志了。可薛晨志也不是没有短板,长期在冶炼厂一线的他作为冶炼厂厂长是当之无愧的,可是要作为整个集团的一把手,他还缺乏掌控大局的能力。这一点自己都能看得出来,上面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深谙官场之道的姜华知道,在金昌兴住院做手术的这段时间内,薛晨志有可能作为代理董事长临时主持整个集团的工作,可是将来他被扶正的可能性却不大。
关于这一点,当初用金昌兴取代刘中舟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薛晨志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姜华知道,如果当初上面把薛晨志列为取代刘中舟的选择之一的话,肯定会向自己这一级的集团高管征求意见的,可当初上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举动。
当初没有用薛晨志取代刘中舟,一是因为他缺乏整体的掌控能力,二是因为他作为冶炼厂厂长的资格太老,把他提拔起来之后,找谁来当冶炼厂的厂长又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冶炼厂作为整个南方集团的创收大户,能够稳定持续地创造利润是整个集团重中之重的大事。正是因为薛晨志职位的变动有可能使冶炼厂和整个集团都面临重大的不确定性,所以他这个千年老二才一直当到现在,而且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继续持续下去。
除此之外,集团内部能取代金昌兴的人选也就只有前任董事长刘中舟了。
当初金昌兴要到银行去贷款购买新矿山的时候,提出明确反对意见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欣,另外一个就是刘中舟。
现在看来,刘中舟当初的意见是对的。要是没有新矿山的拖累,南方集团现在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如果没有金昌兴上任之后的这些举措,南方集团现在的日子应该很好过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用金昌兴来取代刘中舟,南方集团按照原来的路子走下去,因为铜价的上涨,这两年的利润也会成倍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