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市低点的确立和牛市的确立是两回事,这两者之间的走势扑朔迷离,是非常难把握的。”李欣解释道。
“那你认为牛市确立的标准是什么?”
李欣说“很简单啊,还是那个的金标准。如果昨天元那个最低价就是螺纹钢这一轮熊市的低点的话,那么价格在这个基础上上涨幅度超过才是我入场做多的时机。”
许东说“我看看元上涨是多少?”他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计算起来。
算完之后他吃惊地说“元,不会吧?上涨了多元以后你才入场?”
李欣不以为然地说“就是这样的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这中间有超过元的上涨空间啊,你就这么眼睁睁地错过了不可惜吗?既然你知道它会涨到元,为什么要错过这多元呢?”
李欣呵呵一笑“不是,你不经意间在这里搞错了一个概念。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涨到元,我是说它涨到元以上牛市就确立了,到那个时候我买入做多赚钱才是大概率事件。而在此之前尽管它有可能会逐步涨到,元,但是这中间的过程太纠结,我没有把握在这种大方向不明确的走势中全身而退,所以我说如果价格没有突破的牛熊分界线,没有进入牛市我就不做多。”
许东恍然大悟“哦,我懂你的意思了。这跟你在去年月中旬螺纹钢价格跌破了的牛熊分界线进入熊市后坚决做空是一样的道理,对吧?”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
许东颇为感慨地说“还真是这个道理,看大势才能赚大钱!可是这也太难坚持了,做这样的长线操作时间跨度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半年到一年左右,没有点定力还真熬不下来。”
李欣说“确实需要定力,你看我就算是坚决看空,可是因为定力不够,那万手空单在月号多元就平仓离场了,足足错过了多万元的利润啊。不过我也知足了,好歹是抓住了这一轮熊市的大部分利润。”
许东笑道“你要是还不知足的话,那就是贪得无厌了。”
李欣和许东热火朝天地聊着,坐在一旁的黎文却憋了一肚子气。
在他看来,李欣这是裸的炫耀。但是对李欣,除了羡慕嫉妒恨以外,他毫无办法。
可是对许东,他是又恨又看不起。他看不起许东变着花样跟李欣套近乎,又恨许东得了便宜卖乖。他在心里恨恨地骂道马屁精!李欣赚钱是李欣的事儿,你跟着瞎高兴什么?看你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还不就是因为知道期货公司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返点吗?要是没有这笔钱你会这么高兴吗?
黎文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就因为当年自己晚了那么一步,让许东抢先在另外一家期货公司开了户,所以现在公司这么大笔的交易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是自己不是部门经理也就罢了,可现在明明自己就是部门经理,本部门最大的一笔油水却让许东这个他最看不起的人抢去了。这种事情还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眼看着公司的期货交易量只会越来越大,自己错过的油水也会越来越多,这些事让黎文一细想起来就抓狂。
月号,星期一。
螺纹钢期货价格平开后就开始缓步攀升,在左右,价格已经涨到了元,这个价格距离龙运凯的开仓成本价只差了块钱,他账户上的浮亏已经缩小到了万元。眼看的价格即将突破自己的成本价,自己即将开始盈利了,龙运凯心里一阵激动。
可是屏幕上的分时线就好像故意要跟他开玩笑一样,价格就在元这个关口前止住了上升的步伐,展开了长时间的震。这个震荡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到下午的时候,价格还在元附近徘徊。
龙运凯心里泛起了嘀咕不对呀,上周五涨势那么迅猛,今天的走势怎么会这样磨磨唧唧的呢?莫非还是涨不上去吗?
就在龙运凯忐忑不安的担忧中,螺纹钢的价格开始再次缓步上扬了,到价格涨到元,突破了龙运凯元的成本价。
创出这个日内新高后,螺纹钢的价格继续上冲,到下午,价格已经涨到了元。
龙盛贸易公司内,苟峰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螺纹钢期货价格的走势,当价格突破龙运凯元的成本价时,苟峰立刻急匆匆地跑到发展研究部的办公室说“有利润了!有利润了!大家要随时做好准备,龙老板的指令一来就要平仓,千万别耽误了。”
黎文说“苟总,现在才几十万元的利润,龙老板怕不会这么早就平仓吧?”
苟峰说“这谁说得准呢,你没见上周账户上的浮亏达到多万元吗?龙老板本来就是抄底做一把短线,现在解套后有利润了,他随时都可能会平仓走人的。再说了,这是螺纹钢,又不是铁矿石。铁矿石可以一直拿在手里,大不了交割的时候拿回来交给钢厂炼钢,可是螺纹钢你拿在手里有什么用?不就是有利润就获利离场吗?”
李欣也觉得苟峰这种心态有些太着急了,龙运凯应该不会只见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就平仓走人的。可他还没说话,许东就抢先说“我也觉得有利润就可以走了,毕竟行情会如何走谁也看不准,万一价格再跌下去又被深度套牢,那岂不是糟了?平仓以后不但落袋为安了,而且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等价格回落下来的时候再入场,这样少吃多餐慢慢地累积利润。俗话说积少成多,集腋成裘,两三天就能赚个几十万元已经相当不错了,这样一个月下来利润就有上千万元,而且还避免了被深度套牢的危险。”
黎文看出了许东这番话背后的真实用意,他瞪着许东一眼,阴阳怪气地怼了回去“你见过市场上有人拿,手这样的大单子来回跑短线的吗?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许东一听黎文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气急败坏地说“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你说我在意什么?你别没事找事啊!别人在这里出主意,你却冷言冷语地讽刺,你要有什么好主意你说出来啊。”
黎文好歹是部门经理,要是因为别的事情,许东是不敢跟黎文这样公开叫板的。可是黎文这些话不但牵扯到了许东手里那块大蛋糕,还很有可能会把这件隐藏在水面以下的事情抖落出来,这就让许东没有退路了,所以他也顾不得以下犯上了,他要立刻把黎文的气焰压下去。
看到许东红着脸跳起来跟自己叫板,首先挑事儿的黎文反倒有些退缩了,他没想到许东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许东这过激的反应让黎文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许东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得了巨大的好处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是这种反应。
于是他用一种心照不宣的口吻说“有理不在声高啊,我就那么一句话,你急什么?”
还没等许东说话,不知道黎文和许东两人之间过节的苟峰就张口骂道“你们是闲着没事干是不是?在办公室里争来吵去的成何体统!老子来是让你们做好准备的,你们就是这样做准备的吗?”
苟峰一说话,黎文和许东立刻就哑口无言了。
苟峰见已经镇住了黎文和许东,就说“你们办公室目前的头等大事就是随时准备执行老板的指令,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出去了。
苟峰的责骂似乎已经把黎文和许东的争端给压下去了,可实际上这两人还在打肚皮官司。
黎文心里依然还在因为无法分到油水而恼怒,但因为刚才恶心了一下许东,他心里也还是有一丝得意的。不过他现在更着急的是要想方设法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此时的许东则在心里愤愤不平地骂道“d,你这王八蛋不讲规矩,这种事情当然是谁抢先就归谁,谁规定了只能你得不能我得?瞧把你给眼红成什么样了,你独吞部门利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骂完之后,许东心里也有了一份紧迫感。他知道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黎文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手里这块利益的。今天已经是黎文第次向自己发难了,而且话说得比上一次更加露骨,这说明黎文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地赤膊上阵了。许东不得不开始考虑黎文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对自己发难,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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