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
特姆塞。
历经亡灵复苏,七光诞生的桑国科学考察队的战舰“豪杰”号破冰舰船终于临时停靠这座文明世界的永夜之都,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北冰洋,这一次他们是为了回国。
“寺田,虽然我们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耽误了,但是,因祸得福,我们正好能碰上特姆塞这里的极光节活动了。”
刚从温暖的船舱出来,费尔南德穿的并不是特别厚,他靠在甲板边缘,码头上来来往往的水手、工人、游客,不由兴奋地吹了一个口哨。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伙计!”
看到寺田心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费尔南德丝毫没有气馁,他拉着几个年轻的勘探队队员,正眉飞色舞地聊着天。
“我们要在这边停靠七天,七天,你们相信吗,我至少可以约十四个!”
费尔南德抖了抖自己嘴角不太整齐的胡子吹嘘道。
在外行船几个月,他刮胡子的频率都降低了很多。
“十四个,你这家伙不怕肾虚吗?”
听到费尔南德吹嘘的话语,杉山洋二猥琐地笑了起来。
“肾虚?那是什么?”
费尔南德摸了摸自己腰子的部位。
“肾虚啊,是源于汉方药的说法,你不懂很正常,简单地解释一下就是说,严重的肾虚可能导致杨萎。”
“法克,你才会杨萎。”
就这样二十多个人纷纷扰扰地笑着下了船,就连寺田心也不例外,毕竟无论是谁,经过了长时间的旅程,都是要舒缓一下心情的。
特姆塞作为极寒地区著名的都市,但随着现代化的进行,这里的都市的风景基本上和温暖地带的大都市也有了一定的相似之处。
这里有繁华的,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街市,也有被厚厚积雪笼罩着的肮脏的巷道。
唯一与家乡不同的就是这里开放的民风了吧。
“先生,要住宿吗?”
随着身后传来一道柔媚入骨的招呼声,寺田心转过头,看到是一个被薄薄的羽绒服笼罩着身段曼妙的女子。
这个那女子一手放在白皙的胸前,另一只手夹着一只不知是什么牌子的雪茄,她轻呼一口气,烟雾遮掩住了女子的下半边脸,但仅仅只看眉眼,就足以让人断言这是一位极美极美的妙人儿。
“不用了。”
瞧了对方一眼,寺田心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妻子还有孩子,也因此,他驱散心中不整当的年头,摇了摇头,转身准备找其他的地方住宿。
但他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感兴趣。
受到费尔南德的影响,勘探队有不少本来很正经的人都被他带歪了。
作为年级勘探队里年龄接近三十的小伙子,受碍于工作环境,杉山洋二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看着眼前的大洋马衣领处漏出的白皙,杉山洋二突然想到,“她不冷吗?”
想到这里,他顿时产生了给这些常年居住在寒冷地带的女人送温暖的想法。
看着杉山洋二蠢蠢欲动的样子,寺田心好心劝了一句,“注意保险措施,船上可没有什么医生。”
即使作为队长,他也不太好干涉队员的私生活,但他也有些担心自己这些队员会不会被这些开放的女人传染上什么疾病。
“如果你不想被当成大肥羊的话,就别去找她。”
就在杉山洋二走向那位柔媚的女人的时候,费尔南德直接拉住了他。
“只要花上几杯酒的钱,你就可以在酒吧找上两三个女人陪你聊天了。至于来这里花钱遭罪吗?”
说完,费尔南德直接勾搭上了杉山洋二的肩膀,准备带一带这个菜鸟。
“伙计们,眼光别那么肤浅,别只盯着女人啊,先去弄点吃的吧,我带你们尝一尝当地有名的野味驯鹿肉!”
众人喧喧闹闹地奔着远处一家明显正规不少的酒店跑去,但是杉山洋二还是有些意动。
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小旅馆闪烁着简朴的霓虹灯,那口中吞吐云雾的女子进了旅馆的门,透过一扇薄薄的玻璃门,她仿佛也在看着这里,那眼神似笑非笑,看起来一点也不失望。
随着时间来到晚上十点,窗外的灯光还在亮着。
这里正处于极夜,所以灯光自然是二十四小时长亮。
但奇怪的是,不知何时起,窗外起了大雾。
灯光朦胧地亮着,被大雾笼罩,杉山洋二有些烦闷。
与费尔南德不同,那家伙早早就从酒吧带着一个女人回到酒店,而他则是因为拘谨,连搭讪都不敢,自然也就空手而归。
但他看了看手机里当地的天气预报,却发现上面并没有关于大雾的说明。
杉山洋二推开了门,想要问一问费尔南德当地的天气是怎么回事,走到费尔南德的门前敲了敲门。
但却听见了费尔南德的大喊声、还有混杂了一些脏话。
大致再说,他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看着窗外的路灯,杉山洋二最终下了决心,穿上衣服出了门。
“奇怪?”
“明明回来的时候,街边还有那么多人,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大街上虽然没有什么风,但是当地的低温还是令杉山洋二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也许是错觉,杉山洋二突然感觉到,一双双的眼睛隐藏在迷雾深处,在盯着自己。
这让他产生了立刻回去的想法。
“妈的,不是说特姆赛的夜生活很丰富吗,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仿佛是为了壮胆,杉山洋二特地的把心里的想法大声说了出来。
但街边空荡荡的,自然没有人回复他。
居住的酒店距离上午那一家不太正规的小旅馆本身就不远,也因此,杉山洋二很快就到了。
小旅馆的灯光还亮着,仿佛穿透了迷雾,透过旅馆的玻璃门,杉山洋二好像看到了一个旖旎的人影。
这让他顿时安心了不少。
攥紧了手里的钱包,杉山洋二毅然走了进去。
“不管了,被当成肥羊就当成肥羊吧,总不能队友全都开了荤,自己还和队长这个老古董一样独守夜房吧。”
吱呀。
小旅馆的玻璃门仿佛有一段年头了,杉山洋二推着它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推开门,杉山洋二却奇怪地发现,旅馆的前台处一个人都没有,之前他隐约看见的人影也仿佛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