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修知道她想说什么,丢了眼色,先吩咐散会。
股东们散去。
苏蜜送霍如瑜去电梯,对她今天来帮忙道了谢。
霍如瑜摆手:“你和二哥跟我谈什么谢谢就怕阿朗那小子还不罢休,还想继续闹。”
“没事,我们会应付。”
霍如瑜犹豫了一下,看向苏蜜:“二哥身体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苏蜜怕她担心,也不想提太多:“是生了病,但目前还好。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霍如瑜这两年也成熟了不少,也不仅仅是个没心没肺、只会追星的富家千金,识趣没多问。
回了会议室,苏蜜进去,正想问他股份的事,却看见霍慎修坐在会议桌边缘,刚挂了电话,问:“跟谁打电话”
霍慎修看她一眼,瞳里闪现着一抹深长光泽:“江口一郎。”
她好奇:“啊还找他干什么”
他将董事长座椅拉开,轻轻摁她坐下去:“没什么,就是把江口禾不愿意帮霍朗的原因,跟他说了一下。”
苏蜜释然,忍俊不禁:“这下,霍朗在江口父女那儿,彻底蹦不出浪花了,就算想去讨好江口禾,为自己求情,估计也没戏了。”
江口禾或许会被霍朗说心软。
但江口一郎听说霍朗之前居然是这样的负心汉薄情人,有这样的黑历史,为了爱女,肯定是不可能让爱女再和对方交往了。
“不止如此,”霍慎修从高自下,玩味盯着苏蜜,眸里暗含淡淡笑意:“霍朗这样的人,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交往了这么久,摆明了就是骗色骗感情。江口一郎不是个善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霍朗。”
“不是善茬”
“岛国那边大企业的会长,很多都是社团出身,江口一郎也不例外,原先是岛国的工藤会成员,后来才进入商界,创建公司。”
苏蜜自然是听过这个赫赫有名的组织:“工藤会?那是岛国最大的……”
霍慎修点点头:“所以,江口一郎这样的出身和脾气,又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你觉得会甘心就这么被霍朗玩弄了这么久,还差点赔上自己的钱吗”
苏蜜明白了,看来霍朗这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之前还担心霍朗不会轻易罢休。
现在不用担心了。
该担心的,应该是霍朗自己。
她拉回正事,认真地看着他:“你把你剩下的股份都转给我,是什么意思”
霍慎修云淡风轻:“丈夫把财产给自己的妻子,还需要理由吗”
“那也不用全都给我啊。你自己留着,我不要。”
霍慎修抬起手,轻抚过她香腮,语气却比动作坚决硬朗数倍:
“说了给你就给你。反正,迟早都是你的。
她喉咙一紧,大概明白他为什么将股份都给自己。
是怕万一他有个什么好歹……
红了眼圈,抱住他脖颈就哽咽了:“你不要这么说,你不会有事。”
他爱抚着她秀发,柔声安慰:“我没说自己有事。但我们也总得提前有个准备是不是以防万一而已。而且,这股份无论在你这里还是在我手里,不都是一样的吗我要是想用,找你要,你还能不借给我”
苏蜜心情平复了,却还是死死搂了他脖子,就跟挂在树上的树袋熊一样,死活不放,一刻不松。
他想让气氛能轻松点,将她抱起来,放在会议桌上,长身俯下,凑到她耳边:
“霍氏这边的产业,都给你了,钱也都是你的。以后,就是你管家了。我的命,也都压在你身上了,霍太太。”
她明明鼻头发酸,又莫名好笑:“好啊,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不给你零用钱花。每天最多给你十块钱不能更多。”
娇软又带着几分刁蛮的声音冲到他耳里。
他心腔就像被人点了一把火似的,瘙痒难捱。
她感觉他大手握住自己后腰肢,柔柔摩挲,有点不对劲,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哪里猜不到他起了什么心,心思一热,脸也莫名红了:“干什么”
这里是会议室啊。
他暂时压下心口积压的炽烧感。
自从得知她有了身孕,月份又不大,还不稳定,他怕伤着她和孩子,一阵子都没碰她了。
现在在集团会议室,倒也不是说不方便,只是这环境,不太舒服。
不太适合孕妇。
他也只能将她粉嫩嫩脸蛋肉揉了两下,只当是纾解了心头火气。
会议结束后,在霍慎修的公关下,网络上关于霍氏集团董事长罹患重病的流言蜚语,彻底烟消云散。
霍朗起先还不服气,偶尔每隔一天跑来集团,突然有一天,再不见踪影。
苏蜜用大拇指猜也知道,霍朗的失踪,估计跟江口一郎有关系。
不过,日子也总算消停下来。
当天开完会,霍慎修回了医院。
次日,苏蜜给他预约了做个例行检查。
本来下次检查应该是在半个多月后。
这次提前,是因为霍朗这么一闹,她怕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幸好检查完毕,一切无碍。
霍慎修干脆也就趁这次检查没事,提出了出院。
顾倾若和几个医生确定没问题后,第二天,苏蜜早早来了医院,接霍慎修出院了。
两人开车回了华园,下了车,还没进屋,就觉得今天的华园安静得有点异样。
何管家和荷姐也没出来迎接一下。
霍慎修牵着苏蜜的手,视线一转,看见院子角落一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并不是华园的,顿时就猜到几分。
苏蜜也看出来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牵着手走进主屋。
果然,金凤台来了潭城,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身黑色便服,面色略微冷清。
几个保镖站在后面。
蓝子言站在拿督身边。
何管家则站在下首不远处,正微微垂着头,听到动静,回头看向霍慎修:
“二爷……”
霍慎修示意知道了,牵着苏蜜走过去:“拿督来潭城怎么也不说一声。”
苏蜜也喊了一声:“拿督。”
金凤台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毫无往日的随和,满满都是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克制的恼怒:
“蜜蜜,你先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