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二爷现在在金家说呼风唤雨,可那是靠时间换回来的啊。四年前,他刚开始打理金家产业,你知不知道,金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经理,都能不听他的指示,在厉曼瑶的支持下跟他对着干。”
“四年前的厉曼瑶,在金家权势太大,二爷刚回m国,还没在金家建立自己的地位与威信,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报仇成功,一旦没成功,你要是留在m国,可能也会跟着一起完……”
“他大不了和厉曼瑶同归于尽,但无法看见你也成了他复仇的炮灰。”
“那会儿情势太紧急,二爷是准备送你回国后,在m国这边安顿好,最多一个月后回潭城,跟你解释一切。”
“哪怕你提出离婚,他也忍痛同意下来。因为比起你的安全,其他的一切,都还能挽回。”
“只是没想到万滋雅居然起了害你的心,在你离开前一天下了手,从此你和二爷一别四年,再没了机会。”
龙鼎昊的话在耳边环绕。
苏蜜拿起玻璃壶给他倒了杯果:“替他说了这么多,辛苦了。润润喉吧。”
龙鼎昊见她还是有心结,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摇头:“行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也不啰嗦了。我只是不想你和二爷跟我和茉茉一样,最后成了那样。苏小姐,你和二爷起码都还活着,既然活着,就该珍惜眼前人。”
苏蜜睫毛一动,没料到这个看着粗犷甚至让人心生畏惧的男人,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那个去世的茉茉。
她转移话题:“恕我冒昧。龙哥这么多年,还是独身一人,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吗”
龙鼎昊自嘲一笑,“我这种人,哪有几个女人会真心喜欢谁喜欢出身脏污,在世人面前曾经做过灰色生意,双手染血,脾气暴躁、蹲过监狱,随时可能会让妻子守活寡、甚至会连累妻儿的男人害怕躲避还来不及吧。就算接近我,也无非是为了些各种各样的利益。这世界上,只有茉茉一个人对我是真心的,是最好的,在她心中,我的出身背景,不是负累,而是属于我的财富。”
苏蜜能理解,曾经沧海难为水。
经历过这样纯粹的感情,怎么能轻易进入得了别的感情
却忍不住提醒,不想看着他泥足深陷:
“可是……茉茉不在了。”
“我知道啊。没关系。我记得茉茉在世时,跟我一起看过一部电影,里面说过,只要你还记得这个人,她就算去世了,也不会完全消失。”龙鼎昊沧桑的眸子里倒是浮现出稀有珍贵的天真。
关于龙鼎昊和那个茉茉的事,苏蜜一直就挺好奇,正想问问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茉茉又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正想开口,却见龙鼎昊已调侃一笑:“明明是我过来劝你的,怎么绕到我头上了行了。你去招呼别人。我自己坐。”
苏蜜也就收起八卦心,站起身:“龙哥,你自便,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或者喊俏俏姐她们。”
离开座位,她去跟何管家、荷姐、韩飞那边先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吃好喝好,又去姨妈那边说了几句话,最后看一眼云末坐过的沙发,顺口问:“表姐,云小姐是有事走了吗”
“嗯,说是报社找她,有稿子需要紧急修改。不好意思啊,蜜蜜,本来还想引荐你们多认识一下。下次有机会吧。”
“没事——”苏蜜刚出声,脑子却忽的一动,整个人站在原地。
凌弯弯见她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一诧:“蜜蜜,你怎么了”
苏蜜忽然知道云末为什么有点眼熟了!
这女孩,长得很像四年前她戴着欢颜时,在梦里见过的龙鼎昊的爱人——茉茉!
难怪刚才云末离开时,龙鼎昊都往那边看了一眼,是不是也看出云末像茉茉
云末。
茉茉……
连名字都这么相似。
但,不可能,茉茉死了啊。
死了的人,怎么会活生生出现
再仔细回想,云末长得虽然和梦里的茉茉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
茉茉温柔可人,云末冷静理智。
云末眉心貌似还有一颗小红痣。
梦里的茉茉是没有的。
不过,她只是在梦里见过茉茉一次,惊鸿一瞥而已,这都四年了,长相也不可能完全记得那么清楚吧……
弄错了也很正常。
但,她是觉得云末跟茉茉太像了。
苏蜜吸口气,镇定下来:“表姐,云小姐和龙哥以前是不是认识”
“龙鼎昊”凌弯弯远远看一眼龙鼎昊,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云末可是个乖乖女,性格安静,又是名校高材生,书香门第出身,家教很好,家风也严,追她的男人全都是精英,不是教授就是医生律师,她怎么可能和那种混混认识”
“你不是说云小姐以前和你一样在社会部门吗会不会以前跑社会新闻,和龙鼎昊打过交道”
凌弯弯还是摇头:“不可能,我和云末同事这么多年,我从没听说过云末做过青龙社团的新闻,应该没和龙鼎昊有过交集。”
苏蜜听凌弯弯这么说,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却还是有些不死心:“对了,云小姐是不是很喜欢猫啊”
她记得,茉茉很喜欢猫咪。
还养了一只叫恩宝的猫咪,去世后,那只猫留在岛上,龙鼎昊在看管。
凌弯弯更是摇头:“云末最讨厌猫,她说小时候被猫咬过,现在看到路边的流浪猫就避开。我们报社楼下有好几只流浪猫,很可怜的,女同事们没事就拿猫粮去喂,就她从没去喂过,每次还很嫌弃地看着我们喂猫,好像觉得特别脏,还让我们别乱喂食,容易引来更多的猫呢。”
苏蜜再没说什么了。
或许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茉茉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蜜蜜,你怎么问起云末啊”凌弯弯好奇。
“我看云末长得眼熟,总觉得像一个以前见过的人,现在听你一说,估计是我弄错了。”苏蜜收起心思,又说了两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