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姐看她下来了,知道是来找二爷,没理会,调头就下楼。
万滋雅刚才被荷姐讽刺的一口气还没出,这会儿看见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呵斥住:
“你给我站住!”
荷姐抱着床褥站住,回头:“有什么事吗。”
万滋雅咬唇:“我想喝橙汁,新鲜的,你现在去给我榨了拿上来!”
“不好意思,我这会儿在做别的事,分不开身。我让别人去帮你弄。”
万滋雅冷声:“做什么别的事,服侍原糖儿吗你能给那个女人换被子,就不能帮我拿一杯果汁”
荷姐平静:“是二爷让我专门伺候原小姐的。您要是看不惯,可以去找二爷说理。”说罢,转身就走。
万滋雅对着她背影冷笑:“我知道你跟苏蜜关系好,才对我这副嘴脸。可我也需要提醒你一声,苏蜜已经不在了。现在,我才是你的女主人,是霍慎修的太太,麻烦你有点眼色。”
荷姐止步,回头嗤一声:“女主人还真没看出来。见过牡丹的男人,哪还瞧得上狗尾巴草”
万滋雅气绝,正要追上去,刚走两步,却觉头一阵晕乎,站定才好些。
这段日子都是这样,精神差,睡眠糟糕,人也是晕晕乎乎的。
许久,才拂袖上楼。
……
因为万滋雅今天留宿华园,苏蜜请荷姐把晚饭拿上来,让小酥宝来自己房间一块吃的,免得下楼和她打照面。
吃完饭,荷姐过来清理了一下,牵着小酥宝回房间了。
刚走没半分钟,门被敲响。
苏蜜只当是小酥宝还有什么事要找自己,过去拉开门,却看见霍慎修站在门口。
沐浴后换了身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衬衣领口微敞,锁骨与喉结浮凸于视线中,古铜肤色绽出魅惑光泽,分明是就等着小酥宝走了,马上就找上门了:
“吃完了”
她当然知道他今晚也留宿华园:“吃过了。”
霍慎修开门见山:“你就是不想被她骚扰才来华园住,现在,为什么开口留她住下”
“已经说过了。免得被华园的佣人说是我拦着。我不想背锅。”
他不太相信这个理由:“你要是怕被人议论,也不会来华园。”
苏蜜眼皮一抬:“那霍先生为什么又同意她留下了呢”
他顿了顿,垂下头颈,迫近她脸颊:“因为是你说的。”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义不容辞地答应。
她心里一动。
同时,充满占有欲的气息近距离扑面而来。
她想起前几天公寓早晨的一幕,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依旧欺上前两步,单手一带,关上门。
接她母子来华园后,他怕她觉得自己不怀好意,几天没过来。
今天难得在这里留宿,想多看看她。
“还有什么事吗。”苏蜜和他保持距离。
他见她防备十足的样子,轻声:“这么怕我干什么。”
苏蜜戏谑:“您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记得吗。”
他缓步前行,将她逼至墙角,单臂抵在她耳边墙上:“放心,我不会再那样。”
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苏蜜才不信,瞥一眼他的手臂:
“那您这样子是在做什么霍先生都是喜欢这种姿势跟人说话”
不这样,这兔子怕是早就跑了。他盯着她:“这几天你和小酥宝在华园住得习惯吗。”
“挺好。”
“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何管家或者荷姐说。”
“明白。”
小女人漫不经心地问一句答一句,让他心痒难捱,再忍不住,抬起手将她柔嫩下巴捏住,不轻不重地托起来,强制行让她正视自己:
“对我多说几个字,不会掉块肉。”
她感受到他指腹传递来的炽热。
是那种快爆炸的热度。
她知道,自己这段日子的欲擒故纵,已让他濒临崩溃。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二爷,你是不是在里面”
是万滋雅的声音。
他见万滋雅找来了,骤然就垮了脸色,败了兴致。
敲门声越来越急。
苏蜜身子一矮,从他手臂下方钻出来。
他黑着脸,正想朝门口走去,袖口被身后小女人一拉。
他刚一转身,不妨她正好撞进了自己怀里。
她脚尖微踮,唇瓣刚巧就碰在了男人雪白的衣领一侧,然后飞快退后半步,歪了歪脸:
“不小心。”
他沉了沉眸色,正这时,敲门声越发大声,也暂时顾不得她的小动作,过去开门,厉色凝一眼万滋雅,二话不说,甩上门,仿佛怕她惊扰到了屋子里的人,对她沉声:
“滚去自己房间。”
然后才大步回了自己的卧室。
万滋雅被关门声音震得一个激灵。
看他没下去吃饭,过来找他,却正好看见他进了原糖儿的房间,在门口徘徊半天,见他一直没出来,才忍不住敲门。
刚才,她清晰地看到出来的二爷衣领上印着个唇膏印。
所以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她又气又妒,眼泪花子在眶里打转,几次举起拳想砸门,让原糖儿出来,几次却又看一眼隔壁的主卧,缓缓落下。
最终,一跺脚,上了楼。
…………
入了夜,万滋雅翻来覆去。
本来最近就睡眠差,加上又是新地方,更是择床。
混混沌沌间,才稍有了一点睡意。
却又不敢睡。
这段日子,每次难得睡着后,就是噩梦连篇。
几乎每天都是一身冷汗吓醒。
睡觉对她来说,成了一件最痛苦的事。
迷糊中,她听窗子“咯噔”响了一下。
一下把本就没睡沉的她惊醒,刷的坐起来。
她下床,朝窗子那边走去,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道白影忽的从窗外掠过。
她吓得心肝一颤,后退几步!
那影子……有头有躯干,像是个穿着白衣的人。
她冷汗直冒。
可她这可是三楼啊,窗外怎么可能有人经过
与此同时,客房的门哐当一响,打开了。
她低声尖叫一声:“是谁”
无人回应。
她悬着一颗心慢慢朝门口走过去,朝没有灯光的走廊看去。
空无一人,黑洞洞的。
三楼,只住了她一个人。
照理说,根本不会有人。
可能是睡觉前门没关好,今晚又降温起风了,把门给吹开了吧……
她吁了口气,正想将门带上,却听走廊尽头传来银铃般的女人笑声: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