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陈老师忙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忽的冷吸口气,望向金蔚莱:
“原玹知身上的校服是金蔚莱的!我记得很清楚,金蔚莱前几天在幼儿园摔了一跤,当时下摆擦破了个小洞,当时还是我扶她起来的,不会弄错。”
人群里,一个小胖子也想到什么,牵着爸爸的手,很是肯定地奶声说:
“没错,金蔚莱是我的同桌,那个小猪佩奇的彩笔画,是美术课上,她自己画在校服上的,我当时还问她,怎么不画在纸上啊她说,画在校服上就能每天陪着自己了。”
众人吸口气。
看来,两个孩子,衣服真的是穿反了!
金蔚莱在陈老师的眼色下走过去,也看了看小酥宝身上的校服,末了,弱弱点点头:
“没错,这才是我的校服。我身上的,应该才是小酥宝的。”
家长们哗然。
“原来两个孩子穿错了对方的校服。”
“肯定是刚才嫌热,脱了衣服,然后再穿上时,弄反了。”
“等等,既然如此,那就是说,原玹知根本没偷蔚蔚妈妈的耳钉啊,那耳钉其实是在她自己女儿的口袋里。”
“可能两个小家伙刚才嫌热,脱掉校服后,铭牌掉了,谁帮他们重新戴上去时,不小心佩戴到了对方的校服上。
“看来我们都误会原玹知了,他身上的校服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万滋雅目瞪口呆,没想到局势突然就翻转了。
刚才是因为看见那件校服上挂着小酥宝的铭牌,才会认为那校服是小酥宝的,将钻石耳钉放进去。
所以,其实那件校服是女儿的……
两个小家伙的铭牌挂反了,才会让她弄错
两个孩子的铭牌为什么会挂反了
只是巧合,还是——
她后背一股凉意攀爬而上,望向小酥宝身边的女人——
是原糖儿。
一定是这个女人故意换了两个孩子校服胸口的铭牌。
是因为早就察觉她会陷害小酥宝,下了个套给她吗
从她去休息区,看见两个孩子的校服一起挂在那儿的椅子上,就已经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了吗
这女人,就是想故意让她大闹,然后一场空,在众人面前丢脸
难怪从她闹着要搜身开始,这女人就一直云淡风轻,根本没在怕!
其实,这女人早就察觉到了她想干什么,铺排好了一个陷阱等着自己呢!
她自己才是猎物!
苏蜜让小酥宝和金蔚莱重新换回校服,望向脸色复杂难看的万滋雅:
“蔚蔚妈妈,你现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钻石耳钉会在你自己女儿口袋里吗”
万滋雅哑然,随即只能硬着头皮:
“可能是我抱蔚蔚时,耳钉滑进她校服口袋里了……不好意思色,是个误会。是我弄错了。”
一群家长马上转了风向:
“我就说了,原玹知很乖的,怎么可能偷东西”
“不过,随便指责一个小孩子偷东西,还搜身,太不好了吧。”
“可不是,自己把耳钉掉进了女儿的口袋,就怀疑女儿的同学,什么人啊。”
“这种有钱人,就觉得旁边人都是贼,都想偷她的东西,什么事第一时间就赖在别人身上。”
“这种情况该道歉吧”
万滋雅恼羞成怒,对着众人压住脾气:“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个误会,不好意思了,还想怎么样。”
苏蜜并没打算就一笔带过:“蔚蔚妈妈应该还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吧”
万滋雅脸色一变。
有家长起哄:
“是啊,刚才蔚蔚妈妈说了,要是没搜到耳钉,不是原玹知偷的,得当着整个幼儿园的面,对他们母子道歉!”
刚才一直讨好万滋雅的两个女家长帮她打圆场:“算了吧,不至于闹这么大。”
“是啊,蔚蔚妈妈也说了是误会嘛…大家就别咄咄逼人了。”
苏蜜扫了一眼两个和稀泥的女家长:
“也对,蔚蔚妈妈好歹是个董事长太太,是咱们博途最有背景的家庭,在场的所有家长加起来,都没霍氏集团一根毛那么重,闹大了,她面子不好看。可是——”
话音一变,又多了讥讽:
“就为了她的面子,孩子的尊严就不要了吗她自己刚承诺过的,就可以算了吗就像你们自己说的,这么多孩子都看着,岂不是教坏了小孩子,让小孩子们觉得可以不守信用面对强权就可以下跪服软这才是坏了幼儿园的风气吧”
“蔚蔚妈妈今天这样做,伤害的只是我家儿子,可以后,谁知道还会不会诬陷另一个孩子”
果然,这番话挑起了不少家长的仇富心理,炮火击中在了万滋雅身上。
“没错,董事长太太就了不起啊怎么,咱们普通市民的孩子就该受欺负”
“冤枉完人,就不承担责任了吗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
“她这次不道歉,肯定觉得理所当然,以后指不定又要冤枉我家的孩子呢!”
“帮她说话的家长省省吧,你帮她说话,下一次她欺负的可能就是你家孩子!你巴结人家,人家看你就是根草!”
两个帮万滋雅说话的女家长再不敢说话了。
万滋雅脸涨红,被你一言我一语包围,终软下阵来。
现场这么多家长、老师,随便传两句出去,说她冤枉女儿同学偷东西事后还不道歉,有钱太太嚣张霸道之类的,她在潭城的形象就丢了个干净。
她在潭城贵妇圈刚建立了自己的朋友圈,不想在那群阔太面前丢脸。
二爷那边,只怕也会更讨厌自己。
她对着小酥宝那边,纵然满心不甘愿对着个奶娃道歉,却只能被迫在压力之下,柔声:
“原玹知,是阿姨误会了你,对不起,原谅阿姨好吗”
苏蜜揉揉儿子的小脑袋瓜,示意想说什么都可以。
小酥宝也就照直说了,奶声奶气:“可是阿姨,我觉得你道歉的态度不够诚恳呢。”
万滋雅攥紧拳,千刀万剐的小兔崽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更加温柔了声音:
“那玹知觉得怎么样才诚恳呢”
原玹知不客气了:“我看新闻里,很多大佬道歉都是鞠躬。”
万滋雅脸都白了,让她对着一个三四岁的小毛孩鞠躬
周围无人帮她说话,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她只能捏住拳,对着面前的小酥宝咬牙鞠了一躬:“对不起。阿姨给你赔个不是。”
原玹知这才大度地一挥手:“那我看在蔚蔚的面子上,原谅阿姨这一次了。”
万滋雅气得牙齿都酸倒了,缓过来,又望向另一边的人:
“原玹知妈妈,我也给你道个歉。行了吗”
苏蜜倒是没跟儿子一样逼着她鞠躬,只缓步走到她面前,忽的扬起手就一耳光摔在她脸颊上。
“啪”一声,清脆至极,毫不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