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在审讯时,坚持说自己不知情,去忙的别的事,是因为滋雅不是第一次来我们金氏丝绸庄,更不是第一次去参观仓库了,他想滋雅很熟悉了,便也没打扰两个人。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厉曼瑶喃喃:“那个年哥,我见过两次,好像在我们金家做了十多年了,父亲也在丝绸庄做过,对吧也算是老家人了,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何况,他做这些有什么好处呢”
金凤台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妻子的看法,打消霍慎修的怀疑:“没错,年哥平时做事一向忠心牢靠,这么多年在丝绸庄当库管,几乎从没犯过错,他又不赌不嫖,连烟酒都不碰,更没什么奢侈的爱好,我私下查过他最近的动向以及银行账户,也没有什么异常,更没和外人有什么接触,我想,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霍慎修与苏蜜对视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
金凤台怕霍慎修不满这个结果,又道:“当然,这事和年哥也不能说毫无关系,毕竟他是负责仓库的管理员,没有定期检查才会引发火灾,而且起火时还不在现场,差点就让苏蜜和滋雅没了命。这种错误,也是不能原谅的,丝绸庄已经解雇了年哥,再不会录用他了。”
无论如何,苏蜜差点在金家出事。
他知道儿子心里憋着一把火气,总得泄一泄才行。
这件事,总得有个人来承担责任。
厉曼瑶有些于心不忍,叹息一声:“那个年哥虽然有错,但也不是故意的……好歹他家两代为咱们金家做过事,如今弄成这样……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
“曼瑶,你啊,就是心太软。”金凤台摇头,“他没有履行工作职责,才酿成火灾,幸好没事,万一有事,苏蜜和滋雅都受伤甚至……那他别说丢工作,只怕抵命都不管用。我看在他两代为金家工作的份上,只让丝绸庄炒掉他,要不是这样,他现在酿成的错,就算坐牢都是可以的。”
厉曼瑶听他这么说,便也就垂下眸,不再说什么了。
霍慎修走到苏蜜跟前,牵住她的手,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房了。”
“好,你们先回房。慎修,你在医院照顾滋雅一夜,只怕都没怎么休息,赶紧回去,先睡睡。”金凤台看儿子声音疲倦,也不多说了。
厉曼瑶也体贴道:“是啊,你们夫妻两先去休息,我让佣人给你们熬点清淡滋补的汤,等会儿睡醒了,也能喝。”
霍慎修颔首,牵着苏蜜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刚进屋,霍慎修便顺手带上门,却没进里屋,而是一个调转身子,双臂撑在门上,将苏蜜圈禁在臂弯中间。
他的气息夹杂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一起扑面而来,苏蜜呼吸一凝:“干什么”
“昨晚没好好睡觉吗”他两根修长的手指托起她下巴,眯了眯眸。
“没有啊,睡好了啊。”她头一偏。
他却将她脸蛋重新拨正了:“那怎么变成熊猫了刚在楼下,还看你打了三个呵欠。”
当他瞎
从进门开始,就察觉这小女人恹恹蔫蔫的。
她鼓鼓腮帮:“你才是熊猫呢。你去照照镜子,自己比我黑眼圈更明显吧。”
他手滑下去,攥住她小手,低迷了嗓音:“好,那两只熊猫一起去睡个回笼觉”
她的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却将他胸口抵住,推了一把:“鬼才跟你睡。”
他见她想跑,将她手一抓,再次抱回到怀里:“怎么了。”
这小丫头,是看他一晚上没回来,生气了
之前不都说清楚了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她被锁在他怀里,没法子挣脱,只能瞪着他,眼圈竟有点发了红: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还跟滋雅牵着手,我追你叫你那么多遍,你都不答应,你还把我推到地上!现在还想睡觉自己个去睡吧!”
他眉心蹙紧,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冤枉,失笑:“我什么时候不认识你,又什么时候跟滋雅签手,什么时候推你了”
她咬牙切齿:“梦里!”
说来可笑,明知道那只是个梦,却因为太真实,到现在都还没走出来。
这会儿单独面对他,再绷不住了。
只能发泄在他身上。
他再没笑出来,能感受到她做了个多么可怕的噩梦。
不然不至于醒了还这么生气。
他小时候也是这样。
有时做噩梦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缓解,一直沉浸在噩梦的感觉中。
他昨晚没回来,她才会胡思乱想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他将她搂在怀里,薄唇覆上她头顶海藻般的乌发:“昨天看她情绪不太稳定,就留下来了。我跟佣人一起在病房守了一夜。是准备给你打电话说一声,但那时看有点晚了,怕吵到你,就没打。”
他特意强调了“跟佣人一起守了一夜”。
她明白,就是想证明他并不是和万滋雅单独共处一室。
还有金家派去的几个佣人。
她也没小心眼到疑神疑鬼,生怕他昨晚会和万滋雅怎么样。
只是因为那场梦,情绪才有点儿激动。
再说,万滋雅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因为他和她,才弄成这样,她要是再使小性子,是不是也太不知好歹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心情也就彻底平复下来,又莫名踮起脚,搂住他脖颈,凑到他颈项内,贴着他,小奶狗似的嗅了嗅。
想检查一下,除了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有没有别的女人留下来的味道。
他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干脆将她腰一挤,与自己身躯纹丝合缝地贴紧:“要不先陪我去洗个澡,那样检查地比较仔细一点。“
她这才脸一热,将他推开:“你先去洗吧。”
知道他爱干净。在医院折腾一晚上,肯定早就想洗澡了。
他也没多逗她,松开手,刮了她鼻子一下:“去休息会。”
然后先去洗澡了。
……
霍慎修去洗澡后没多久,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