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瑜点点头。
霍慎修正想也跟上,霍如瑜回头:“二哥你就别去了吧,我和二嫂就是去看看,再加上你一大男人,弄得像是去打群架似的。”
苏蜜也附和:“嗯,我和如瑜就是去看看。没事就回来了。”
霍慎修:“……”
眼睁睁看着姑嫂两人出去了。
……
离开主屋,苏蜜和霍如瑜朝霍家后面的花园走去。
花园还是有点大的。
她与霍如瑜走了一段路,到了花园中心的一个凉亭。
远远便看见霍启东正在凉亭里与宋怀安苦口婆心地说着话。
估计是在规劝宋怀安,打消让宋语柔嫁给霍慎修的念头。
霍家管家则守在亭子外,就像二十年前给主人与白兰把风一样。
那亭子,恰好就是苏蜜梦里看到过的——霍启东与白兰私下见面的那个亭子。
只是隔了二十多年,物是人已非。
亭子尚在,霍启东人却已老了,白兰也早就去世了。
想着,她不禁有些好笑。
这个霍启东,二十年前拥着人家的老婆,在这里偷情。
二十年后,又在这里与情人的丈夫谈判。
亭子里,宋怀安根本听不进霍启动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只沉声说:
“不管怎么样,语柔与二爷发生这种事,我这个当父亲的,决不能让她受了委屈!语柔一定是要嫁给二爷的。不然,我实在对不起语柔,也对不起地下的兰兰……她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就是这个女儿,生怕我委屈了她。所以,语柔的心愿,我不能不满足!”
霍启东听到他提起白兰,脸色一动,话卡在喉咙管。
“就这样吧。您也不需要再劝我了。语柔和二爷的事,您再考虑一下吧,总之,我要是今天还得不到您肯定的回复,那就莫怪我不客气,就算不要脸皮,也要跟霍家弄个鱼死网破了!我先回屋了,静待您的佳音!”宋怀安撂下话,拂袖就下了台阶,离开。
霍启东看着宋怀安远去,脸色复杂至极,欲言又止,终究一甩袖子,长叹一声!
管家见宋怀安离开,忙走上台阶:“老爷子,别急,咱们将宋先生多留着住几天,再慢慢谈,总能说服他……”
霍如瑜摇头,又谈崩了,想要过去找霍启东,却被苏蜜一拉,嘘声:
“等等。”
“等什么”霍如瑜奇怪,“怀安叔都走了,我们过去找爸啊。”
苏蜜搪塞:“你看你爸正不高兴呢,我们过去不是上赶着堵抢眼吗?等你爸脾气消了再说。”
霍如瑜释然,也就没过去了。
正这时,霍启东对着管家叹息:
“再谈你又不是没瞧见怀安决心有多大。他是铁了心要让语柔嫁给老二啊……你说说,是不是冤孽全是我铸成的大错,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啊……”
霍如瑜一听父亲说出这么一番话,脸色一动,浮出疑惑。
什么冤孽?
这事儿关爸什么事
苏蜜余光看一眼霍如瑜。
她故意拉着霍如瑜来花园找霍启东,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让霍如瑜知道内情。
现在能让宋家主动放弃逼婚的,就只能揭开这个惊天秘密了。
而这个秘密,若由她揭开,只怕会被霍启东事后迁怒。毕竟她只是霍家的儿媳,是个外人。
霍如瑜,作为霍启东的亲生女儿,才是揭开这个秘密的最佳人选。
那边,管家跟着叹了口气,只能劝说:“老爷子,你也不要这么说……谁能知道又有这么一天呢?怎么能怪你”
霍启东却牵起心事,眼圈都红了:“怎么不怪我要不是我和兰兰产生感情,还生下语柔,怎么会发生现在这种事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啊!现在,有苦说不得,还要被怀安逼着让老二和语柔结婚!你说说,这不是冤孽,是什么”
听到这里,霍如瑜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
她的直脾气根本容不得自己多想,撒开苏蜜的手,就想冲过去找父亲问个明白。
苏蜜却见她的手死死捉住,低声:“如瑜,冷静。”
然后,用力将她拖离花园。
现在还不是让霍如瑜发脾气的时候。
霍如瑜的这一口气,要留着等会儿再发。
现在要是出了,被霍启东劝服下来,可能就没有之后的好戏了!
霍如瑜被她拖出花园,远离了亭子,呆呆站了足有几分钟,才缓过神,忽的就捂住脸,哭起来:
“我爸居然是这种人!”
苏蜜心内吐槽无力,你爸是什么人,你第一天才知道吗?
年青时就在花丛中游走,情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不过,她也能体会到霍如瑜此刻难过与震惊。
毕竟,她也有个渣爹。
她轻拍着霍如瑜的肩背:“别这样,如瑜。”
霍如瑜缓和过来,又恨恨咬紧银牙:“他年轻时风流成性,情妇一大堆。玩外面的女人就算了,原来,连世交朋友家的妻子都要下手!人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连窝边草都要吃……不但弄出个私生子,居然还有个私生女…真的是太过分了!”
说到这里,又抿抿唇,看向苏蜜:“我不是骂二哥是私生子……”
苏蜜明白她的心情:“没事。”
霍如瑜又骤然流泪:“最可怜的是我妈。我妈妈一辈子都在为他的风流韵事操心,一辈子都在应付他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却到死都没想到这个丈夫还跟朋友家的妻子也有一腿。我听说,宋怀安夫妻年轻时总是来霍家做客,宋怀安的妻子兰姨,和我妈妈关系也挺不错,那会儿,爸爸估计私下就跟兰姨有了私情,说不定还在家里躲着妈妈幽会……我妈妈真的好可怜啊!被爸爸欺骗,还被自己当成朋友的兰姨也骗了!这两个狗男女!”
说这里,既恶心,又不平,更是气愤。
苏蜜任由她发泄完,最后才拍拍她的背,让她擦干眼泪,先进去。
霍如瑜忍住愤慨,与苏蜜一起回了屋。
提前回来的宋怀安坐在宋语柔身边。
霍如瑜目光停在宋语柔身上,复杂了不少,又夹杂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