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从浅,到深,越来越猛烈。
到最后,就像一把刀在腹内乱搅一样,疼得秦安心撕心裂肺,在床上翻滚起来:
“你们给我吃的什么……啊啊啊好疼……”
龙鼎昊嗓音透出萧冷:
“毒药。”
“……什么……”秦安心忍着肚子传来的痛苦,汗如雨下,大惊失色,她……这是要死了吗
龙鼎昊却看出她的心思,冷笑:“放心,我们把你从精神病院特意运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在这儿杀你。毒里的成分控制得有限,死不了。不过,以后每天你都会尝试一下毒药的痛苦。你怎么对待你的雇主,现在就有怎样的结局。秦女士,享受你的余生吧。”
什么意思这是不杀自己,却每天给她下毒,让她余生每一天都如同身在炼狱,不得好过
这岂不是生不如死!
秦安心看着龙鼎昊转身,带着下属扬长而去,悲惨地尖叫起来。
影视城。
今天是苏蜜拍摄《君侧》的第一场戏。
比她想象中更顺利。
可能因为提前对怡嫔这个角色悉心揣摩过,一秒入戏。
连这部剧的导演,娱乐圈中出了名的严苛,也对她赞不绝口。
第一场戏分刚结束,她走出摄影棚,换好衣服准备回去,便接到了龙鼎昊的电话。
她猜到是什么,唇边浮起笑意,接起来:“龙哥,你好。”
“苏小姐,你的继母已经到我岛上了,放心,有我在,今后她每一天都会精彩万分。”
“有劳龙哥了。”苏蜜语气淡淡。
她丝毫不怀疑龙鼎昊作为一个黑帮老大折磨人的能力与水平。
得知秦安心装疯逃脱法律严惩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龙鼎昊私人岛屿上的那个地下室囚室——
自己待过的地方。
那个外人无法靠近的私人岛屿,那个冷寂可怕的地下室囚室,或许可以成为秦安心的下半生的刑场。
既如此,她就将计就计,任由秦安心去精神病院吧。
精神病院比监狱总要松懈一些,更方便带走人。
精神病院每年都会无端端死去或者走失很多患者。
一个精神病患者在精神病院失踪了,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更不会有人深究。
所以她找霍慎修要了龙鼎昊的联系电话,找他借了他私人岛屿上的地下室。
意料之内,龙鼎昊很爽快地答应了,不但如此,还主动提出,帮她将秦安心从精神病院偷偷运出来。
龙鼎昊问去,将秦安心绑去私人岛屿后,如何处置,她也没别的要求。
只希望秦安心下半生每一天都尝一尝自己妈妈受过的苦。
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苏小姐客气了,”龙鼎昊大方地说:“上次差点伤了苏小姐,这次就当弥补,再说,就算看在霍二爷的面上,这忙,我也不会不帮。”
苏蜜听到这里,本来就存在心底的怀疑又浮现起来:“龙哥,你和二爷是以前就很熟吗”
那边答得很干脆:“熟我和霍二爷连认识都算不上。”
“那为什么你这么买二爷的情面”
龙鼎昊沉默,随即笑起来:“霍二爷的名号在商圈那么响亮,很难有人不买他的情面吧”
“你也说了,二爷是在商圈名号响亮,可是龙哥你……”苏蜜抿抿唇,也不好说,“龙哥你也不算商圈中人,不必非要给他这个面子。”
依龙鼎昊这种无法无天、不羁放纵的黑道中人,只怕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让他买账。
那边又沉吟了会儿,笑道:“其实苏小姐,你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苏蜜呼吸梗在喉咙:“龙哥,你的意思难道是……二爷除了是霍氏集团的总裁,还有别的身份”
龙鼎昊外粗内细,根本不想蹚这个浑水,说了不该说的话岂不是惹了一身骚:“要不,你自己去问你男人”
苏蜜蹙眉,要是霍慎修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她还用在这里跟龙鼎昊多废话
还想再问,龙鼎昊已然说:“有事,先挂了。”
拍完戏,苏蜜去了妈妈的坟墓,去拜祭了妈妈,将秦安心得了报应的事,说了。
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
回到华园时,天已经黑了。
苏蜜上楼后,看见霍慎修的书房门虚掩着,走过去,看到房间内的男人正翘着长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看邮件。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金色灯光铺在他侧身上,映照出天生挺拔矫健、出类拔萃的姿影,光影纵横中,莫名神秘且奢贵。
看得她呼吸一荡。
霍慎修,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呢
真想冲进去再问个清楚,却也知道这男人的脾气,他不想跟自己说,便不会说。
就算问一百次也一样,反倒还会惹他不快。到时更不划算。
“二叔,”她拉回思绪,敲敲门,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他抬眸,“怎么这么晚。”
按照她的行程,她今天的戏最多下午就完了。
她走进去,乖乖汇报:“我拍完戏了,去了一趟妈的墓前。”
霍慎修也没说什么了,只问:“今天的戏拍得怎么样。”
他知道她今天是新剧的一场戏。
“很好,导演还夸了我。这导演可是业界出了名的严格,被他骂哭的演员不少,被他夸奖过的演员,却十根手指都数得出来。”
霍慎修看到小女人嘴角暗含的自豪,知道她心情很好,手一抬,扣住她手腕,将她拉到了腿上。
她坐在他腿上,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想起那天被哥哥电话打断的欢好,莫名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慢慢知道他身上这么多秘密,却又藏着不肯告诉她,每次看到他,她更有种无端端的敬畏与距离感。
因为不知道她委身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又夹杂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刺激感。
要是可以,她真的想让欢颜再次让自己做一场梦,梦见关于这男人的事。
只可惜,自从那次在龙鼎昊的私人岛屿上做梦后,再没做过这种神奇的梦了。
霍慎修敏锐与警惕地察觉到小女人在自己腿上陷入沉思。
与往常不太一样。
炽热粗粝的指尖在她娇嫩肌肤上的蹭滑,也激不起她任何波动。
“怎么了。”他嗓音低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