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公夫人瞥了一眼李重阳一眼,没有说话,也懒得理会。
在他们看来,这廖氏自己要和离与她前未婚夫再续前缘,这样的女人换做别家早把她休了,直接赶出府去。
他们准了她和离,让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带走,后头夫妻一起赚的可以带走一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还想将孩子带走
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和离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还想如何”李重阳赶紧拽着顾悠离开这是非之地,想他堂堂王爷,竟然在这里与人为了家里长长短短扯皮。
若是容家是一般人家就算了,就算是不愿意和离他也能摁着对方签了和离书放人,想要将孩子带走就带走呗,难不成他们还敢得罪怀南王府
可偏偏容家就不是一般人家。
这一位姑祖站在这里,连他也是要低头的,而且这两年他在帝城的处境也不大好,原本的什么蛰伏等待时机,什么意气风发都变得低沉压抑了起来。
他也不是不知道他身边许多人都觉得他不该再和顾悠纠缠在一起,就算是顾悠的运势真的逆天,与她成亲他便可以借运扶摇直上。
可是他想娶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贵为郡王,娶妻却也并非他自己说了算的,他母亲一心想要沈家再出一个王妃,皇帝干脆是给他赐婚,他为臣子,便是抗旨不遵,便是有罪。
更主要的是顾悠有时候真的是太蠢了。
初初相识的时候,她还是很好的,是一个阳光又明媚的姑娘,有着这世间女子所没有的洒脱大气,目光不拘于那宅院的那一片天地,她在这个世间,看见的是天高地广,
她能诗擅词,能歌善舞,谈吐更是不凡。
虽然有些言论离经叛道,与时下许多人的想法不同,但对他是很吸引的,他接近她,与她相逢相识相恋,私心有之,可真心也不是没有。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她一步步变成这样,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的她说话做事不过头脑,满心的怨恨不平,尖锐、胡闹,想一出是一出,根本不顾念他的处境。
当然,顾悠也怨恨他,怨恨他坏了她的清白,又困着她的手脚,还强迫她。
她最初知道李重阳是怀南王的时候,只觉得被他欺骗,觉得他是一根共用黄瓜,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与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
后来被他囚禁,被他强迫,她一直都想逃离,一次次的却有被抓过来,她困着她,她就开始闹,性子也越发的尖锐敏感。
李重阳也不是没想过就这样算了,可是他付出的太多了,就这样放手他又不甘心,就这样一直纠缠着。
谢宜笑抿唇道:“顾姑娘说笑了,儿子女儿同样都是父母心中宝,哪里能说是女儿就能舍了的,我也知道顾姑娘是为了她们母女着想,希望他们母女团聚,可是你不知”
“我不知什么说得好像是你懂得很多似的”顾悠冷笑一声,一脸的不屑,这些顽固不化、思想封建的人能懂得什么
谢宜笑道:“我旁的不懂,但我却知这位廖夫人想着日后改嫁的,她想要去的人家可是有三个儿女的,她这女儿跟着过去,一个继女,能讨得什么好日子”
顾悠被噎了一下,反应过来又是哼了一声:“这跟着娘自然是比跟着爹好,难不成他容亭日后不会再娶俗话说得好,有的后娘就有后爹。”
“这有了后爹,不也一样有后娘吗这可是一样的道理。”明氏也笑了,“再说了,廖夫人若是想要进景阳侯府的大门,还是不要带着容晴的好,若是带着容晴嫁过去,景阳侯府怕是不敢娶的。”
景阳侯府便是和容国公府有些不对付,可也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将容家的姑娘接过去养的。
廖竹音听到这里哭声一顿,当下就道:“阿晴,母亲也是没办法,你跟着你父亲,母亲得了空闲,会时常来看你的。”
容晴听到廖竹音这样说,哭声也是一顿,一边抹泪一边哭喊道:“母亲你也不要阿晴了吗阿晴想和母亲永远在一起,母亲!母亲!”
喊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凄厉,哭的也是极其凄惨伤心,像是天塌了一样。
容亭的脸色紧绷,手指握成拳,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其实是想说,她既然想要跟着她母亲,那么舍不得她母亲,让她跟着过去就好了。
可是她到底是容家的姑娘,容家不可能让她跟着母亲一起改嫁,让别人养她,而且景阳侯府是个什么地方,她又不姓司,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叫人欺负了都不敢吭声。
“哎呦,阿晴,你可别哭了。”孔氏见容家人不吭声了,生怕是容家人准了容晴跟着她母亲,忙是站出来说道,“你若是舍不得你母亲,得了空闲时常去看看好了,你姓容,是容家的姑娘,哪里能跟着过去的。”
“快别哭了。”
“你啊,就和你弟弟跟着你父亲,你父亲这样疼你,总比别处的好。”
容晴可不承认她这个父亲是疼她的,若是真的疼她,怎么会不管她的想法,非要同意了过继搬出容国公府,还非要将她留下来。
既然他不能给她富贵的日子,为何就不能成全了她呢非要将她留下来吃受苦
她可是盼了好久,才盼得母亲和离了,只等着司叔叔恢复记忆,她就可以跟着她母亲一起嫁入景阳侯府,做景阳侯府世子之女。
想到她要被在容家,自己所求的如同竹篮打水,只得一场空,她当下就炸了。
“他疼我他哪里是疼我了!”
“他只疼他自己!只在乎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他哪里是在乎我的”“但凡他有一点疼我,那就不该将我留下来,我要跟着母亲,跟着母亲一起去景阳侯府!”
“什么后爹后娘的,司叔叔是那样好的人,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