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福利来喽~~兔子码字比较慢,所以虽然一直很想回馈各位亲的支持,但是加更还是有点困难。这几天特地休年假,存稿之余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加更圣诞剧场版,希望各位亲喜欢哦~~再次祝亲们圣诞快乐,甜蜜幸福~~)
清晨,从天边透露出的微弱阳光还不足以照彻人们前行的道路的时候,一行人步伐匆匆地走在建安宫中通往路门的大路上。
为首的那人身形挺拔高大,头戴一顶象征公侯身份的三梁进贤冠,身着一套暗金纹饰深黑朝服,脚踏如意卷云短靴,腰间的绶带、佩玉的奢华程度都几乎穷极了人臣可以佩戴的品阶,尽管看起来非常年轻,但是一路上与他碰面的巡查侍卫、宫人,都无不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再目送他们离开,但是那人却一声不响,步伐更没有减慢分毫,好像有万分紧急的事正在等候着他。
与此同时,清泉宫也比平常更早地亮起了满室的灯火。宫门洞开的时候,一个衣着华贵的偏偏美少年出现在门后。他虽然和习惯的一样满面*光,但是这会儿走出宫门之外时却不是玩赏风景、气定神闲的步速。他健步如飞、脚下生风,身后一众随行宫人碎步急走,紧随在后,一刻也不耽搁地往未央宫的御书房走去。
这时候的御书房中,左瑛已经梳洗完毕,端坐在当中案几前。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诡谲甚至透着恶意的笑容,在旁边的绯羽看来,就像是已经掌握了将对手玩死的法门,顷刻间就要付诸实现,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但是绯羽却掩饰不住地流露出焦虑的神情,心中暗忖:陛下今日一早就紧急召见太师和云妃,这朝中两大势力的首脑,又不愿透露原因,真不知到底所为何事。看陛下脸上的表情,难道她认为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候了吗?她的虽然好像胸有成竹,但是她所做的部署实在让人揣摩不透乃至担忧——如果那些也算是部署的话……
绯羽的思绪还在凌乱中,一个内侍快步进来禀告道:“禀报陛下,太师贺兰楚、云妃殿下已经在御书房外候见。”
“传!”左瑛朗声道:“只许他们二人进来。”
内侍领命,匆匆去传。
听见内侍通传,李云深将随行宫人留下,向身旁的贺兰楚抛出一个媚笑,然后转身大步迈入御书房大门中。而贺兰楚早在接到传召之时已经受到谋士的再三告诫,说陛下此举可疑,切不可只身前往云云。他入宫的同时,他的心腹甚至已经开始暗中知会各府将军,若有万一,立刻起兵相抗。
不过这时候,贺兰楚既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也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于是交待随行众人留在门外,独自迈步走入御书房中。
穿过御书房外间,绕过屏风,当看见内堂的情况时,贺兰楚心中的疑惑很快变成不屑。
只见左瑛站在书房中央,身上穿的不是朝服也不是常服,而是一身平民的粗布衣裙,头上梳着双鬟,簪几朵粉色的小花,除了脸上的锐气和灵气以外,乍看上去跟普通的平民小姑娘没什么区别。分明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陛下的不凡仪容果然不是靠绫罗绸缎妆点出来的,即便穿着平民的衣服也魅力四射,甚至散发着另外一番风情,”李云深前前后后地欣赏着左瑛的这副造型,脸上那带着贪婪的愉悦表情就像孩子扒在橱窗边看着里面的生日蛋糕一样,张臂就想将左瑛搂入怀中,“陛下真是让臣情不自禁……”
“咳、咳……”贺兰楚故意大声清了两下嗓子,用冰刀子一样的眼神成功让无节操如李云深这样的也收敛了一点。
贺兰楚满脸严霜地走到左瑛面前跪地行礼道:“臣贺兰楚叩见陛下。”
“免礼,平身。”左瑛爽快道。
“陛下紧急召臣入宫,不知所为何事?”贺兰楚神情傲慢,语气冰冷中透着讽刺,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如果你敢告诉我这么早把我揪到这儿来,还费我一番心思揣测部署,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现在这副造型,信不信我起手就掐死你?
“爱卿,过来、过来。”左瑛嘴角一翘,故作神秘地扬手招呼道。
贺兰楚剑眉微微一颦,迟疑了一刹,既不屑又无奈地上前几步,跟左瑛和李云深一起围了一小圈。
左瑛这时候才感到满意地压低声音道:“爱卿、爱妃,朕有一个计划,需要依赖两位的鼎力支持才能实现。”
“臣愿闻其详。”贺兰楚敷衍地拱手道。
李云深则轻啮着指背,欢乐的神情中充满了期待。
“今天是圣诞节。”左瑛抬头看着两人的眼睛道,“朕打算带你们到洛阳城中微服私访一趟,当一回圣诞老人,给子民们赠送礼物。”
“送什么礼物呢?”会讨人欢心的孩子总是最善于提炼重点,李云深既没有追问什么是圣诞节,也没有为“微服私访”这个大胆的提议感到意外。
“这个朕已经想好了。”左瑛的嘴角调皮地一翘,“我们每人都去为一名遇见的百姓实现一个愿望。”
而不讨人欢心的孩子呢,则总是故意将所有的重点都忽略。
李云深还没来得及表现出对这个有趣的想法的赞赏,贺兰楚就劈头盖脸地否定道:“陛下,请恕臣庶务缠身,不能参加。”
“哦?爱卿今天有什么迫在眉睫的要事要处理,连陪朕微服私访的时间都没有?”左瑛一背双手,斜眼看着贺兰楚那张傲慢的脸,心道:将你带在身边,也是减轻你的工作量,万一你知道我出宫了有机可乘,手头上所忙的事光一件谋朝散位就够忙坏的了,我于心何忍?
“渠梁运河修凿方案今日将最后落实,臣必须在场主持定夺。“贺兰楚不假思索道。
李云深笑道:“太师事必躬亲,令人敬佩。但是窃以为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工部各位大人比较合适。”
贺兰楚不屑去看李云深一眼继续道:“各抚军送来多份西域诸国的献贡、书信,臣须及时拆阅、安排回复还礼。”
“既然有献贡,就说明没有冲突战事,回复还礼也不必急在一时呀。”李云深继续笑吟吟地唱反调道。
“除此之外,”贺兰楚好像没有听见李云深说话一样,继续道:“各州府近期抓获的寇盗名单,今日将达。当中触犯死刑者,必须由臣即日定夺批复。”
李云深转向左瑛,用发现新玩具的语气道:“陛下,原来司寇大人形同虚设,不如即刻下令撤销此职,每年可为朝廷省下二千石俸禄。”然后又笑看着贺兰楚轻声道:“太师请接着举报。”
虽然大周朝从来没有“不得干政”的规矩,身为三品命夫的贵妃确实有权利议论朝政,但是李云深如此嬉皮笑脸地一再唱反调,即便镇定自若如贺兰楚这样的,也很难继续淡定下去。
贺兰楚看向李云深的眼神一寒,正想说什么,却被左瑛打断了。
“爱卿,为政者如果不能了解民情、体恤百姓,又怎么能从百姓的角度出发处理政事、治理国家?”左瑛脸色一沉,果断道:“爱卿不得再推辞。”
这时候绯羽正好从后堂走过来,他也穿一身蓝布衣裳,打扮得跟一个普通富户家中的仆人一样,只是清秀精致的脸庞跟这身打扮有点不搭。他的手上捧着一个托盘呈给左瑛道:“陛下吩咐准备的东西在此。”
贺兰楚和李云深一看,那托盘中放着的是两套叠放整齐的衣衫鞋袜。
左瑛满意地点点头,将其中一套锦缎材质的递给贺兰楚,另一套跟绯羽身上的相仿的蓝布衣裳递给李云深——显然继续我行我素,没将贺兰楚刚才的抗议听进耳朵里。
“这次微服私访,就我们四个人知道,谁走漏了风声,谁就犯了欺君大罪。”左瑛双眸一亮,“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在外面不能像平常那样彼此称呼,所以朕给我们每个人都定了一个身份,在外面就以这个身份相称。”
“陛下英明。”李云深脸上的兴奋胜过了闹过年的孩子。
左瑛面带微笑接着道:“朕是这家中的‘婢女’,你们叫朕‘丫头’;云妃和绯羽是家中的‘书童’,我们叫你们小三儿和羽儿;而爱卿你,”左瑛将目光落到贺兰楚脸上,笑容中透出一丝恶作剧的表情,“你器宇轩昂、相貌堂堂,就当我们的‘少爷’吧。你是上京赶考的富家子弟,而我们都是陪考的下人。”
听完这个决定的时候,贺兰楚有种后脑隐隐发胀的感觉;今天凌晨从温柔乡中睁开双眼的刹那,就注定了一个悲剧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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