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也着实没有想到,她的妊娠期这么短,白漓在信中说道月妖族在母体中生长速度极快,三个月左右就发育成熟,且出生即有记忆,要她安心。
迟夙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晚晚见他一脸轻松,气得怼他“敢情不是你生你都不害怕是吗?”
“姐姐害怕?”
“废话”
晚晚已经忘记了自己如今是神躯了,自动带入现代女人生孩子的痛苦和危险,一脸忧心忡忡。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道坎,要过鬼门关的,我害怕。”
迟夙注意到她的手在抖,握住她的手指放入手心中,声线柔和“姐姐辛苦了,以后不会让你生了。”
晚晚摸着腹部的手一顿,心中漾起暖流,柔声道“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没想到玉面的青年唇角又扬起了大大的笑,“好,那我们多生几个。”
晚晚无语,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想了想,又道“这么看来,婚期就只能推迟了。”
晚晚连忙点头,既然三个月后就要生,那么婚期就只能推迟了,虽然迟夙有些遗憾,但是想到他还能拥有真正的洞房花烛而不用与小兔崽子争老婆,他就忍不住嘴角上翘。
——
飞鸾的圆锥帐幔轻纱垂下,薄纱如流水般被清风拂动,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扶着晚晚在软榻上坐下后,侍女送来了桂花牛乳,晚晚接过,小心地一口一口地饮着。
因晚晚有孕,众人考虑到她以后行动可能会有些不方便,苍彧特地挑选了一些妖仆在罗浮宫服侍。
但晚晚很少召唤她们,凡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除了送些吃食外。
迟夙看着她饮桂花牛乳,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少女的颈窝间。
刚沐浴过后的肌肤还泛着珍珠般的淡粉,道侣红蝶却鲜红似血,振翅欲飞。
不过短短数日,晚晚的前面长了不少,偏偏她腰身极细,虽然有着身孕,小腹也仅仅只是微微的凸起,从背后看,仍旧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好不容易逮着洗澡的机会想要对晚晚一亲芳泽,结果也只是洗澡,看得见吃不着的小兔子此刻就有点抓心挠肺。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浴殿中的画面,小兔子告诉自己要克制。
可他又忍不住靠近她,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畔,缓缓下移。
晚晚推了他一下,没推开,也就任他去了。
气息与悸动偏偏往每个毛孔里钻,带起小小的颤,栗。傍晚的风带着微微的凉,也无法缓解这股躁
动。
“迟夙!”
晚晚哭泣一般颤
抖,修长的手指陷入他发间,指甲陷进他不知何时化出的兔耳上,连腿都软了。
兔耳少年仰起脸,含含糊糊道“可以么?”
晚晚一瞬间听懂他的意思,连忙推开了他“别闹。”
迟夙失望地“哦”了一声,又闷声嘀咕“以后不生了。”
晚晚“嗯?”
迟夙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他的发丝被她揉乱,因妖化的缘故,他毛茸茸的耳朵立在头顶,雪绒绒的,内里还是粉色的。
领口的衣襟敞开,落在肩上,露出修长的脖颈与流畅的锁骨,再往里去,能隐约看到一抹红。
很少因男人的相貌而沉迷其中的晚晚,看着此刻他动,情的模样,也禁不住心头一热。
但迟夙与别人不一样,他美得像个妖精,还是个玉兔精。
眼尾匀着薄红,眼睛更像光华剔透的红宝石了,这样的眼睛睁大,盯着晚晚瞧,充满了控诉的委屈感。
“姐姐有孕太麻烦了,只能看不能吃,连我想亲亲姐姐的时候都要顾及到那两只小兔崽子……”
这话说出来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朱雀此时正有事要禀报,刚走到殿门边还未通传就听见自家主子这一番骚话,差点从台阶上跌下去。
晚晚不乐意了,“左一个兔崽子右一个兔崽子,兔崽子那不也是你的崽子?”
迟夙反驳“跟我抢姐姐的,都不是好东西。”
晚晚“”
朱雀忍不住抬头看天,倒吸一口凉气主子您是不打算做人了吗?
——
察觉出朱雀在外,迟夙与晚晚迅速收拾好着装,片刻间便恢复成原先那个清冷淡漠的妖尊陛下了。
迟夙开口唤了他进来,“人走了?”
朱雀回道“回陛下,属下亲眼看见他往人间去了。”
迟夙点头。
朱雀迟疑了一下又问“要不要属下派人跟着?”
迟夙道不用,朱雀便退下了。
晚晚眨了眨眼“谁?”
迟夙笑了一下。
突然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低声问她“渊烁离从镜子里看到的是什么?”
晚晚微垂了眼睫,目光躲闪“没什么啊”
“姐姐居然在我与你认识之前就认识了他,我很生气。”
迟夙捏住她的下巴,轻巧地抬起来,眸光中蕴着一丝火气。
“我要听实话。”
晚晚轻轻叹了一口气,才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件事娓娓道来。
在云霓刚落入凡间历劫时,曾经在凌波湖畔遭遇了一起灭门惨案,并趁乱救了一个小少年。
她帮他疗伤,帮他找吃的,甚至将他送到附近的村落休养。谁知这小少年醒来后不仅不感谢她,反而拔剑相向。
云霓看得出来,这男孩从小便修剑道,但性子执拗、心思凉薄,又兼满腔仇恨,常以最坏的心思揣测他人的善心,所以剑心迟迟未生。
她当时也曾提点他,但他没有听进去,反而将她视若仇人。
晚晚最后道“我也没想到我当年救过的那个少年是他,我一直都以为他死了。但他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咎由自取。”
迟夙慢慢垂下眸子。
好险。
他知道云霓下界历劫,需要一个机缘渡劫,渊烁离与当年的他何其相似,但幸运的是,晚晚最终选择了他,而他也选择了相信她。
可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迟夙幽幽地想,应该悄悄把渊烁离给宰了才对,毕竟差一点,渊烁离就成了晚晚的渡劫对象了。
晚晚不知道迟夙这一会儿已然开始化身醋精,醋的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哼,早晚我要把他杀了。”
听到迟娇娇冷哼了一声,晚晚弯起眼眸,“怎么?你不会以为他是又或者你是”
晚晚说到这里偏偏又不说了,她捂嘴偷笑。
迟夙早已了解这种感情,他又嫉妒了。
为何她有这么多的朋友和关系,如果她只有他就好了。
。